「這儀式是國師用來祈福的,保佑明年風調雨順。他偶爾會知道些奇怪的法子,所以用的東西就怪異了些。」裴紹解釋道,他早就和白子慕想好了搪塞別人的藉口,這會兒直接用上了,臉不紅氣不喘。


    太後笑看著裴紹,端詳自己的兒子。裴紹這段時間不僅個子高了,臉更加成熟了,肩也寬了,看起來已經是個大人的樣子。


    就連說謊都比以前說得好了。


    「國師祈福還需要外力嗎?我還以為不需要的。」太後看看白子慕,白子慕也看著她,眼神依舊清澈。他還是原來的樣子,隻看外表就是可愛又柔軟,但是一想到國師是個什麽人,太後還是生不起親近的心思來。


    裴紹一聽太後這麽說,就懂了,她根本就不信自己的說辭。如果他娘認定了什麽,那麽搪塞是搪塞不過去的,隻能和她說實話。


    「不是兒子不想說,實在是不敢和母親說實話。」裴紹一臉為難,希望能夠藉此應付過去,讓太後心軟,就能放過他。


    可是今天太後異常堅持,見他這樣說,也不鬆口。


    「你說,我不會生氣,你不說我才會生氣。」


    「這都是我的主意,裴紹不想讓您傷心,所以沒說。」白子慕突然開口,將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


    「我猜,是與你二人大婚有關係是不是?」太後想了想,說道,「最近風平浪靜,暫時沒有什麽事情,最大的就是大婚之事。如今朝中還是有人一直在反對,私下裏也議論紛紛,你們想要針對這點做點什麽。」


    她畢竟比兩人多活了幾十年,洞察人心,猜得很準。白子慕看著裴紹,裴紹一臉無奈。長痛不如短痛,本來他沒想讓太後提前知道此事,心裏要是有期盼,往後會更加痛苦,不如不說。


    「是。」裴紹回答,調整了自己的位置,稍微擋住了白子慕。


    「我知道你們做事也會思慮周到,可是此事到底妥不妥當?」太後看著兒子維護白子慕的樣子,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但並非因為他們兩個的感情。


    「沒什麽不妥當的,母親可是發現了什麽?」裴紹又問,看起來太後所擔心的事情和他們所想的並不太一樣,看來,太後不會阻止他們了。


    「我發現在準備的這些東西裏,有你父皇的生辰八字和曾經用過的東西。本來我還沒關心過,那日敏兒同我說你差人去取了先帝的遺物,剛才仲麟來,我又和他聊了一些關於祭祖的事情,方才覺得哪裏不對。」


    裴紹實在是佩服母親的敏銳,但又覺得她確實太難以應付了。幸虧太後不會幹政,否則裴紹現在還會在她的陰影之下生活。


    「母親猜得對,之所以用了那麽多奇怪的東西,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現。隻有父皇的遺物才是這次祭祖所需要的東西,因為本身這個儀式就是為了……」裴紹頓了頓,但還是說出了口。


    「請來父皇的靈魂,為國師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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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先帝:您就是帶孝子?


    裴紹:過獎了過獎了。


    終於寫到了小學生戀愛的部分,舒服。


    對於裴紹和太後的關係,肯定不會像是普通母子一樣親密,因為裴紹是皇帝,全天下人和他都在對立麵,誰都有可能背叛。這樣才能體現出國師的珍貴呀,隻有這個人什麽都不在乎,隻在乎你。


    對裴紹其實我是不太敢去剖析他的情感還有想法的,因為吧,離得遠點他還能勉強算個強攻。讓一個弱受作者仔細寫隻會寫出弱受,對,我承認了,我是弱受,已經躺平了,來吧。


    第45章 第45章


    「你父皇……」太後聽到裴紹這樣說,本還想要保持冷靜,可是兩行清淚已經流了下來。


    「母後,就是因為害怕你會太激動,我們沒有與你說這件事。就算是父皇能夠回來,也隻能存在一刻,之後還要走的。而且……他可能已經不是父皇了。」裴紹知道拿先帝出來壓人確實顯得有些不孝。然而,據白子慕和前國師的說法,紫微星回歸後,人世間的事情他便已經淡忘了。


    身為神仙星宿的他活的時間很長,長到這麽一個輪迴根本不算什麽。再說,紫微星時常投生於帝王家,他經歷過的人生有很多,未必會在意這麽平平無奇的一個。


    「我知道了,但你們確定就一定能成功嗎?」太後問道,擦掉了淚水,隻剩下淚珠在眼中氤氳著


    。


    「可以。」白子慕回答得很是堅決。


    「那……那我便不去了,隻說是我病了就好。」


    「母後,您真的不去嗎?」裴紹很是驚訝,為何太後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不是即使隻能見一麵都要見的嗎?先帝去世時她的傷心不是假的,可為何如今卻要放棄這種機會。


    「我好不容易接受了現在的情況,為什麽還要見他一次,重蹈覆轍?他既然不記得了,再見也是徒增傷心。」太後眼圈是紅的,但一點都沒有猶豫。人生最難接受的是失去,倘若失而復得之後再次失去,那是怎樣的一種痛心。


    「好。」裴紹低聲答道,與太後兩個講了一會兒話寬慰她,太後才走了。


    「為什麽太後不想見紫微星?」白子慕等到太後走了才問裴紹,裴紹能夠馬上理解太後的想法,可他卻不能。


    「隻有短暫的相聚不如不聚。」裴紹解釋道,「本來母親已經走出了離開他的悲痛,現在又要見一麵,高興一次,又痛心很久,還不如不去見,不相見就不會改變,不用再難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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