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如此急切,鄭嘉央輕笑了聲,問:「你明明就覺得它醜。」


    單以菱忽然就想開了,「那正好,我們一人一把,誰也別嫌棄誰。」


    隻要一起醜,沒有對比,那就不會有誰受到傷害。


    鄭嘉央看著那把大的金光閃閃的弓,忽然就覺得這弓是真的醜。


    先前她隻想著給他用。


    「那個……」鄭嘉央道:「我其實還有一把弓,我用那個就好,你用新的。」


    單以菱:「???」


    單以菱明白了,合著她原來沒準備和他一起用?


    隻要醜不到自己所以就不覺得醜?


    這不是欺負人嗎?


    單以菱拿出那把大的弓。


    弓並不輕,鄭嘉央扶了一把。


    單以菱索性將弓塞到她手裏,「這個是你的,你以後隻許用這個!」


    弓入手,更顯亮閃閃、金燦燦。


    鄭嘉央:「……」


    「這,」鄭嘉央拉了下空弦,這弓外表雖然華重不實用,但手感還算不錯,隻是,「我……」


    她本身不是很愛用金玉,可轉念一想,若能用和他一樣的,那也沒什麽不好。


    「行。」


    單以菱拿出小一點,掂量一下,也學著她的樣子拉了下空弦,什麽感覺都沒有。


    這是她送給他的禮物,長什麽樣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送給他的嘛。


    單以菱已經能平靜麵對這把弓了,「那你什麽時候教我射箭?」


    現在陽光正好,鄭嘉央道:「就現在吧。」


    ****


    皇宮內有專門的射箭場,鄭嘉央站在單以菱身後,教他上弦拉弓,第一箭是她握著他的手教的,並未中靶。


    單以菱轉頭看她,扁了下嘴,「你是不是藏私啊……」


    鄭嘉央下巴蹭蹭他的耳朵,「沒教過人……不太會,再試一次?」


    單以菱轉回頭,「好吧……但是下一箭再不中,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再讓你教,那就是耽誤我了。」


    鄭嘉央:「……」


    可把他厲害壞了。


    第二箭,脫靶。


    甚至還不如第一箭。


    單以菱拿起第三隻箭,早就忘了讓這個老師教是在耽誤他,興沖沖道:「我好像摸到一點門道了,我們再試一次。」


    鄭嘉央握著他的手,拉弓,瞄準、鬆手。


    鄭嘉央無奈,「你鬆開啊,不放手箭怎麽出去?」


    單以菱擔心傷到自己,先把弦往前推了推,而後鬆手,長箭飛出一點點,「吧嗒」掉在了地上。


    鄭嘉央看著近在咫尺的箭。


    這射箭學得,一次比一次離譜。


    鄭嘉央拿過第四隻箭,「不錯,你很有天賦,慢慢來,總會好起來的。」


    單以菱看著第三隻箭的箭尾,鼓了下臉頰。


    他知道哪裏有問題了。


    鄭嘉央握上他的手,「來,我們再試一次,先……」


    「等等等等,」單以菱道:「你站到一邊去。」


    鄭嘉央:「?」


    單以菱道:「正常師傅教人射箭,肯定不會手把手教的,你要站在一旁看我的姿勢對不對,而後糾正,讓我自己嚐試。」


    那樣初時雖然差勁,但總歸會越來越好的。


    她若一直握著他的手,開始的時候或許會很好。


    但是,之後應該是會越來越差的,因為他會依賴她,她一旦鬆開手,他就會不知所措。


    鄭嘉央道:「可是我又不是一般師傅,」走近,「來,我繼續教你。」說著摸上了他的手。


    單以菱:「??!」


    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想教他,明明就是想占他便宜!


    單以菱剛要問,反應過來不對,她要占他便宜,也不需要用這些手段啊……直接占不就行了?


    所以或許,可能真的要這麽教吧?


    或是這麽教學得更快?


    單以菱不再掙紮,繼續讓她握著手,教射箭。


    她拉弓,她鬆手的時候他鬆手就行,非常簡單。


    單以菱分心問道:「你初學射箭時,是誰教授的啊?」


    或許是什麽知名的射箭能手。


    鄭嘉央拉弓,笑了聲,「忘了。」


    單以菱側頭看她,「……啊?」


    鄭嘉央道:「就是個普通的侍衛,不是什麽厲害的師傅。」


    她邊瞄準邊道:「那時候我父君隻是一個貴侍,我也不受先帝喜愛,當然不會有什麽好的師傅教。」


    單以菱道:「先帝不是……一直很喜歡你嗎?」


    他未出閣的時候,便聽說過先帝對太女的寵愛,她們成婚時大赦天下,也足以見先帝對太女的愛重。


    怎麽會隻是貴侍?


    皇貴君、貴君、君侍、衛侍、貴侍、從侍、末侍。


    一般稍微有點身份的秀男入宮,封的都是從侍,而她的父君生了皇女,也隻晉到了貴侍的位份?


    鄭嘉央鬆手,「那是後來,剛學這些時我年紀還小,不太會討人喜歡。」


    單以菱一愣,沒第一時間鬆開手,這根箭步了上一根箭的後塵。


    鄭嘉央拍拍他的頭,「想什麽呢?這麽不專心……你這要學到什麽時候啊?」


    單以菱的心思已經全然不在弓箭上,再說總抬著手,也很累的。


    他放下雙臂,道:「後來呢?」


    「什麽後來……」鄭嘉央取出一根箭,問他,「不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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