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央起身,看了他兩息,「我走了。」


    單以菱:「……哦哦。」


    鄭嘉央離開,單以菱坐在床上嘆了口氣,她說的對他動心這話,暫時還不知道真假,但她現在是真的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單以菱起身,靜靜由倚雲服侍著穿衣,穿到一半,忽然拍了下額頭。


    他肯定是傻了。


    看她那樣,他居然詭異的覺得,她可能是真的……對他動心了?


    用過早飯午飯,午後坐在院子裏和看鄭茜芮玩,忽然想起早間時候的那句想去哪裏去哪裏。


    單以菱眯了下眼睛,招手,「芮芮,過來。」


    鄭茜芮跑過來,「父後父後,怎麽啦?」


    單以菱問:「芮芮想不想去別處住幾天?」


    鄭茜芮歪頭想了想,甜聲問:「我們是要回昭安宮了嗎?」


    「不是,」單以菱道:「想不想去其他的地方,比如靠近禦花園的榮華殿,離皇女所很近的莫陽宮?」


    小孩子的好奇心總是無限大,鄭茜芮開心道:「真的可以嗎父後?!芮芮想去芮芮想去,我們可以今天就搬嗎?」


    單以菱點頭,笑了,「當然可以啊。」


    不是她說的嗎?他可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


    鄭嘉央晚上再去淑清宮,撲了個空,讓欣榮問過人才發現,君後搬走了,搬去了榮華殿。


    第二日,單以菱又搬去了其它地方。


    單以菱準備把宮內無人住的宮殿都住一遍。


    鄭嘉央午間不去用膳,但晚間都很準時,總能找到他。


    五日後,傍晚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單以菱正住在冷宮附近的雅清宮,和邵末侍曾住過的淑清宮距離很近。


    單以菱看看天色,已經黑了,過了她平時來的時間,或許她今天不會來了。


    這裏與其他大多數宮殿不同,有些荒涼。


    單以菱坐在殿中,抖了一下,他就不該在這種天氣搬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擺繕吧。」


    晚上一定要倚雲在室內守夜!


    雨越下越大,單以菱飯吃到一半,傳來了欣榮通報的聲音。


    單以菱放下筷子。


    鄭嘉央走進,皺了下眉涼聲道:「路有點遠,來晚了。」


    單以菱最近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知道她不是怪路遠,單純是解釋為什麽來晚了。


    兩人用過晚膳,如平常一樣,鄭嘉央留宿,卻什麽都不做。


    晚上雷聲大震,鄭嘉央睡得淺,忽然聽到身側單以菱在說話,很輕,是囈語。


    鄭嘉央起身,細聽好幾遍,才隱約聽到兩個字。


    「殿下……」


    鄭嘉央瞬間皺眉。


    什麽殿下?


    誰?!


    第37章 抱著睡


    鄭嘉央半坐起,表麵冷靜看著單以菱。


    內心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怒火橫生。


    她抬手,當即就想把人叫醒,問個清楚。


    將將碰到時,收了力氣。


    大晚上的,這麽把人吵醒,不好。


    可是她現在心情也很不好。


    鄭嘉央手往前遞了一點,指尖在單以菱肩部衣服上,要觸不觸,頓了許久,還是收了回去。


    這聲「殿下」,不會是叫她的,起碼不是現在的她。


    否則他會直接喊:「陛下。」


    是不是聽錯了?


    鄭嘉央靜靜等著,他再沒說過一句夢話。


    那聲雖是囈語,聲音不高,但其實並不模糊。


    應該沒有聽錯。


    ……


    單以菱做了個噩夢。


    夢的前麵還比較正常,是他嫁入東宮,而後與太女殿下琴瑟和鳴,兩人濃情蜜意,別提有多好了。


    後麵比較恐怖,一貫溫柔的太女殿下某天回來,不再是人臉人身,而變成了人身虎臉。


    巨大的虎口吐出人言,語氣冷漠,仿佛下一刻就要吃人一樣,「……你為什麽不喚孤殿下?」


    單以菱:「……」


    單以菱差點嚇哭,隻能聽她……?


    它……她的話,喚她殿下。


    夢裏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晴天驚雷,單以菱倏然睜開眼,還沒從夢裏緩過來,看到了一雙清冷眼眸,正直勾勾盯著他。


    單以菱:「!!!」


    「啊——」有鬼啊!!!「唔唔唔!!!」


    叫聲才起,鄭嘉央凝眉捂住他的嘴,平聲道:「喊什麽?」


    單以菱心跳得極快,嚇得要死,但好歹是反應過來了,剛才隻是一場夢。


    閃電驚雷又起,沒有方才那麽怕了。


    喊什麽?


    嚇……嚇著了唄……


    再說……大晚上的不睡覺,為什麽會在這裏側躺著看他啊?!


    單以菱眨巴眨巴眼,因為還被捂住嘴,聲音含糊不輕,「唔唔唔!」你放開。


    鄭嘉央道:「你別喊,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單以菱:「?」


    答什麽?


    單以菱點點頭,「唔!」嗯。


    鄭嘉央收回手,「你方才做夢了?」


    單以菱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你說夢話,」鄭嘉央繼續道:「夢到什麽了?」


    夢話?


    單以菱堅定道:「不可能!我從來不說夢話!」


    鄭嘉央:「……」


    難不成還是她幻聽了嗎?


    再說他說夢話也不止一次了,再加前幾次,總不能次次都是她幻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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