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還是沒答應,但那聲『贏伯伯』已經代表了一切。


    贏越峰整個鬆了一口氣,「是該好好想想,別說是你了,褚家出此變故,唇揭齒寒,我們也不好受,贏伯伯最近亦在反思,該何去何從?」


    從前有褚家庇護,贏家才能屹立起來,褚家剛出事,他們立馬被散修聯盟找茬,虞不獨存啊,他們也要尋求出路。


    他知道扯遠了,又將話題拉回來,「侄女好好想,贏伯伯就先回去了。」


    他站起來,「等贏伯伯辦完事,不日再來拜訪。」


    褚長扶擱下茶,起身去送他,快到門口時贏越峰腳下忽而一頓,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道:「侄女是不是給贏玉洗過澡?」


    褚長扶敏銳地注意到有什麽,回答的很是謹慎,「他那時候才四五歲,自己洗不幹淨,侄女幫了一點小忙。」


    贏越峰表情意味深長,「這麽說來贏玉早就被侄女看光了。」


    褚長扶:「……」


    就知道這麽問沒安好心。


    她隻好繼續解釋,「他那會兒很小,什麽都不懂。」


    贏越峰神色依舊耐人尋味,「七歲男女不同席,四五歲不小了,他那時身旁沒大人教,確實什麽都不懂,但是侄女懂啊,看了他不該看的,難道不該負責嗎?」


    褚長扶:「……他是個男孩子。」


    「男孩子怎麽了?」贏越峰批評她,「侄女是見過世麵的,怎麽還能說出這種話,男孩子就沒有貞潔了嗎?」


    他義正言辭的譴責,「侄女觀了他的身子,還給他搓澡,將他裏裏外外看光,一寸不漏,叫他以後如何再娶別的女人?」


    「還有人要他嗎?」


    褚長扶:「……」


    她一時呆愣,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依著贏伯伯的意思,侄女跟那何家斷了吧,褚家世代書香門第,一世英名,可不能毀在你手裏,既已做了那等汙男孩清白的事,理應嫁給他,補償他。」


    他就像抓住侄女的小辮子一樣,背都挺直了不少,「婚期什麽時候由侄女自行決定,但與何家必須要做個了斷,還有那些七七八八的家族,上門提親一概不能理。」


    褚長扶:「……」


    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從上風,變成了被動。


    「侄女呀,」贏越峰瞅她,「贏玉可是開元大陸第一天才,你要是敢渣了他,他六個師父和整個玄天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褚長扶:「……」


    她扶了扶額,有些頭疼,「贏伯伯,您怎麽耍起無賴來了?」


    贏越峰不認同,「這怎麽能是耍無賴,你把我們家小孩玷汙了,我們不該找你麻煩嗎?」


    他沉聲道:「總之這事就這麽說定了,侄女回去準備準備吧,贏伯伯也要拾掇拾掇,為我贏家和褚家聯姻未雨綢繆。」


    褚長扶:「……」


    她幾乎全程怔然地看著贏伯伯自己做了決定,不等她回應便大步挺胸離開,留她一個還傻傻站在門口,半天回不過神。


    攬月喊了她一聲她才反應過來。


    攬月好奇地看著她,「小姐,你們談了什麽?怎麽這麽久啊。」


    倆人或站或坐,或沉思,花了不少時間。


    褚長扶抬眸看了看天,才發現一抹赤紅穿透雲層亮起,現下已經是清晨了。


    「沒什麽,就是一些礦脈上的合作罷了。」她沒有說實話,要是講了攬月又開始勸她成親給贏玉下藥把他弄到手了。


    「哦。」


    主庭是正經談事的地方,一般都是生意上的,屬於不能透漏的秘密,所以四周設有結界,隻有人在裏頭才能聽到說話聲。


    方才她被小姐留在了外麵,沒有進去,所以她什麽都沒聽著。


    褚長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撫她好像錯過一萬塊靈石的遺憾,那個表情太逗,叫她麵上緊繃地神色鬆動,露出一個微微地笑來。


    攬月說是她的丫鬟,其實更像玩伴,就像當年她爹一樣,選了贏家主做玩伴,他後來發現這樣好像既能紓解孤獨,還有人陪著說話玩鬧。


    所以給她也挑了一個,和贏家主毛遂自薦不一樣,攬月是管家之女,知根知底,單純簡單,沒什麽心眼。


    雖有時候會闖禍,語不驚人死不休,但自從褚家落敗之後,一直都是她陪在身邊。


    她有時候看完帳本眼酸頭漲,次次抬眸望去,攬月都在一旁候著。


    像個小妹妹,沒什麽大能量,但隻要在身旁,心裏就會暖暖的。


    她爹和她母親也是因褚家而死,補償加上種種原因,平時多少縱容了些,叫她有時候沒個分寸,也有可能是真的擔心褚家和她,時不時出個餿主意,傷敵多少沒瞧見,但是自己肯定會吃虧。


    褚長扶好笑地收回手,深吸一口清晨的涼氣後道:「去準備馬車,我們要出門一趟。」


    攬月有些驚訝,「去哪啊?這麽早。」


    褚長扶沒有隱瞞,「去錦繡樓用早茶。」


    準確的說,約人去錦繡樓用早茶。


    她實在摸不清贏玉的想法,思來想去,決定讓贏玉自己來說。


    ***


    破曉時分,聚寶齋其中一間視野極好的雅房,贏玉坐在窗前,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盯著外麵,怕錯過什麽。


    對麵何溪已經被神仙醉放倒,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不怎麽會喝的人勁頭上來,從脖子一直紅到耳後跟,連後頸都是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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