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薛定邦笑了笑,從他的手裏隨意抽了一張牌,夾在指尖中晃了晃, 「隻是這次……你可別再往我嘴裏塞硬幣。」


    魔術師的臉微微發紅, 他發自內心深處的羞怯, 讓薛定邦看了有些衝動。按捺下加速的心髒, 薛定邦麵帶微笑地把牌遞給他。


    讓人想不到的是, 魔術師並沒有結果撲克牌, 而是連連說著「別給我看」。他背過身去,讓薛定邦展示自己的牌麵。


    趁著魔術師背對他,在說話術的時間,薛定邦將手中的牌舉起來。旁邊一桌的客人很好奇,甚至湊過來看看撲克牌上有沒有機關。


    撲克牌傳遞了好幾次,經過客人們的驗證,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張普通得再普通的黑桃a。


    更準確地說——黑傑克。


    「好了嗎?」魔術師背對他們,攤開雙手。舞台的燈光此時變換迷離,從他腋下穿過。


    在那一瞬間,薛定邦似乎產生了一種錯覺——那些光柱,是魔術師的翅膀。他單薄纖細的軀體,被籠罩在一片聖潔的光芒當中,光線勾勒出他身體的曲線,為他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


    這種感覺隻維持了幾秒,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未曾料想到。


    薛定邦發出「好了」的信號之後,魔術師快速轉身,一把抓過牌,把牌懟到了薛定邦嘴上。薛定邦皺了皺眉,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抗議,魔術師雙手撐住桌沿,傾身吻上了撲克牌的背麵。


    柔軟嘴唇所散發出來的溫熱能量,透過薄薄一張紙傳遞過來。薛定邦柔和了眉眼,認真地凝視著麵前這名漂亮得過分的男人。


    他眼眸當中的星光,此刻光華燦爛,璀璨無比。深情而又專注的凝視,看得人心神俱顫。


    舞台的那些燈,穿透他的發梢,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清澈透明的美感。


    他溫熱的鼻息,撲麵而來。


    他呼吸過的空氣,又被薛定邦再呼吸了一次。


    剛剛喝下去的飲料,此刻正在薛定邦胃裏化為烈焰,讓他渾身似乎都燃燒了起來。


    周圍一片口哨聲,薛定邦才發現剛剛似乎自己有些過於忘我。


    薛定邦終於沒忍住,推開他略帶嗔怪地低聲說:「淘氣!」


    前田克裏斯隻是調皮地衝著薛定邦眨眨眼,抄起撲克牌笑著問他:「先生,這是你的牌嗎?」


    薛定邦撩起眼皮瞟了牌一眼,說:「這是joker,我的牌是黑傑克。你換了牌?怎麽做到的?」


    「我的牌,是小醜。」前田克裏斯得意地笑著,他把手中的牌飛了出去,後退幾步,向著觀眾們鞠躬致敬。


    前田克裏斯俏皮地衝著薛定邦吐了吐舌頭,說了一個無傷大雅的雙關語笑話之後,他張開雙臂向觀眾們告辭。


    接下來,是魔術師的中場休息時間。酒吧的舞台上換了一撥人在跳舞,薛定邦的心思一點都不在台上的表演上了。


    嘴唇上,隔著紙牌留下的那個吻,似乎還殘餘溫度。薛定邦出神地托住下巴,忍不住地回味那雙唇的溫熱與柔軟。而後來又喝了什麽飲料,看了什麽表演,他什麽都記不起來。


    這一晚,所有的印象,都留在了那個隔著joker的吻上。


    前田克裏斯的工作比預料來得要忙,他根本沒有「中場休息」,一直工作到午夜。當指針轉過十二點,酒吧裏麵的午夜場正式開始。


    夜晚還很早,有很多蝴蝶在飛舞。而這裏麵,沒有任何一隻會叫做克裏斯,也沒有任何一隻應該叫做克裏斯。


    在前田克裏斯下班之前,薛定邦早早就去把車從停車場開了過來,在酒吧門口等待。他坐在駕駛座裏抽菸,看見前田克裏斯像隻小鳥兒一樣飛過來時,薛定邦下了車,迎向他走過去。


    「久等了!」前田克裏斯甜甜地笑著,並作兩步地蹦躂過來。靜靜飄落的雪花,順著他光溜溜的脖子和敞開的領口落進去,「有個客人纏著我,要我再來一次,打發他可廢了不少時間呢!」


    「冷嗎?」薛定邦取下圍巾,裹上前田克裏斯的脖子。


    前田克裏斯雙手扒拉圍巾,甜甜一笑:「身體有些冷呢,定邦桑。」


    薛定邦解開大衣扣子,直接把這撒嬌的小貓包裹進懷裏:「還冷嗎?」


    前田克裏斯雙手環住薛定邦的腰,臉貼在對方胸口上,笑眯眯地搖頭。


    「累不累?」薛定邦低下頭,在他發頂吻了吻,「騷擾你的客人很多嗎?」


    「嗯,兩個問題,我先回答哪個呢?」前田克裏斯甜甜地笑著,滿心歡喜地抱緊薛定邦,「定邦桑這是在吃醋,還是關心我啊?我可以當做你是在乎我的證明嗎?」


    薛定邦沉默地點點頭,用眼神督促他說下去。


    「其實,在和劇場表演差不多啊——會有客人特地為了看我過來。我幾天沒出現,他們想我嘛!不過,在這裏,觀眾和魔術師的距離更加近一些。我就說啦——明天再來!」前田克裏斯仰起腦袋,可憐巴巴地望著薛定邦,「第二個問題嘛,如果我說很累的話,定邦桑會抱我嗎?」


    薛定邦為難地皺緊眉頭,低聲嗬斥道:「你在想什麽?」


    「我不是那個意思……」前田克裏斯知道他會錯意,難為情地把整張小臉都埋進他的胸口,「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想走路啊,腿都站麻啦。」


    薛定邦撇撇嘴,一把將前田克裏斯打橫抱起,打開汽車後座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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