鄷承燁走出大殿後便讓人去找鄷蕊,沒一會兒鄷蕊便跟著那個宮人過來了。


    鄷蕊:「哥哥,我們要回府了嗎?」


    鄷承燁:「回府,你嫂嫂還在府裏等著你回去,別讓你嫂嫂擔心了。」


    鄷蕊點點頭,於是跟著鄷承燁一起,慢慢走出宮門。


    回到睿王府,蘇素一直在前院等著,看到他們進來,趕緊迎上來,她是教了鄷承燁要表現出一個對父親仰慕而又有恨的矛盾體,就是不知道鄷承燁的演技怎麽樣,能不能撐住了。


    「一切妥當。」沒等蘇素髮問,鄷承燁自己先回答了,隨後看向鄷蕊,「你同陳修媛去了哪裏?說了什麽?」


    蘇素:「陳修媛?誰啊?」書裏有這個角色嗎?蘇素不記得了,或許也隻是個一筆帶過的小配角吧。


    「一個後妃,有些奇怪。」這是鄷承燁的總結,算是也到位了


    鄷蕊:「也沒去哪兒,陳修媛帶我去了禦花園,不過,哥哥,陳修媛確實有點兒奇怪,明明我們年紀相仿,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很…慈祥。」鄷蕊心裏想了幾個措辭,最後選了慈祥。


    而且,她們明明不認識,可陳修媛的模樣就像認識她一樣,還問她嫁人後過的好不好,幸不幸福,她隻能笑著點頭,總不可能大肆宣揚她過的怎麽怎麽樣。


    看來不是他的錯覺,因為,這種感覺他也有過,這個陳修媛肯定有問題,隻是,蘇素並沒有印象,說明她在那本書裏也並不重要。


    鄷承燁:「陳修媛的事我會再派人去查,放心。」


    而宮裏,鄷蕊被接走以後,陳莞朝皇帝寢宮而去,皇帝此時雖然心下煩悶,但想著陳莞的不同,還是把她叫了進去,二人在裏頭不知說了什麽,隻是陳莞離開時臉色不是太好。


    皇後一直關注著這邊,知道鄷承燁帶鄷蕊進宮也不在意,皇帝這麽多年沒注意過這個女兒,現在帶來有什麽用?


    不過,陳莞離開時麵色不好倒是取悅了她,這麽長時間來陳莞在後宮可是出盡風頭,如果不是還沒有身孕,恐怕就不隻是一個修媛的位份了。


    不行,不能讓陳莞生下龍子,雖說現在成年皇子有那麽多,就算陳莞生下皇子也落後很多,可是,誰知道皇帝還能住多少年?


    於是,皇後喊來伺候的人,在她耳邊低聲耳語幾句,那人便退了下去。


    而陳莞卻是一晚上夢境不斷,完全不能休息,以至於第二天去給皇帝侍疾時,脂粉都遮不住她麵上的疲倦。


    皇帝:「愛妃這是怎麽了?沒休息好?」皇帝的關注立刻引來皇後幾人的注意,陳莞這個瞧瞧,那個看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還是說了一句沒事,讓陛下擔心了。


    皇後:「陛下今日感覺如何,臣妾每日擔憂,夜不能寐瞧著陛下麵色好了不少,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皇帝:「皇後有心了。」這話聽著並不走心,皇後也不在意。


    幾個高位份的妃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關心著,皇帝卻隻覺得心煩,這些女人麵上關心著他,說不定內心巴不得他早點兒去死。


    皇帝:「朕累了,你們散了吧,」然後又看著陳莞,「你留下。」一時間陳莞又收穫了不少眼刀子。


    陳莞也不介意,坦然麵對著。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皇帝才道:「說吧,你怎麽會那個手勢?」


    原來啊,剛剛陳莞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朝皇帝擺了個手勢,皇帝看到以後才開口讓其他人離開。


    陳莞瞪大眼睛,感覺很驚訝:「陛下真的認識這個手勢嗎?難道妾做的夢都是真的?」


    皇帝:「什麽夢?」皇帝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抓住陳莞的手,那動作,完全不像一個虛弱在床的人。


    陳莞臉上都是痛楚:「陛下,您抓疼妾了,妾慢慢告訴您,您先放開妾行嗎?」


    皇帝略微鬆了手,臉上的表情卻是難以捉摸的。


    陳莞:「陛下,妾昨晚睡的不好,一直在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夢裏,妾不再是妾,而是另外一個人,同蕊公主至少有七分相似,在一個桃花盛開的園子裏,坐在池塘邊撫琴,琴聲悠揚婉轉,是妾熟悉的那首《相思》,沒一會兒突然從圍牆外跳進來一個少年,打斷了琴聲,妾看到『我』起身朝那個少年走去,畫麵一轉,『我』看到了那個少年,那就是陛下。」


    皇帝不做聲,顯然正在聽著,於是陳莞繼續說道:「那是陛下,卻又不是現在的陛下,夢裏陛下還是少年,而且,似乎是受傷了。」


    說著,陳莞看著皇帝一眼,發現皇帝已經開始走神,於是停了下來。


    陳莞的話讓他自然而然的想到很多年前的那一天,那是一個幸運美好而又糟糕的一天。


    在那一天,他遇到了溫姝兒,遇到了他一生的愛人,可是那一天他同樣遭遇了刺殺,他知道陳莞嘴裏的園子是哪裏,那是溫家在城外的一處莊子,當時溫姝兒正在莊子上養病。


    對這個救了他的女子,他第一次知道心動是什麽感覺。


    皇帝回過神來,看著陳莞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還有呢,你繼續說。」這件事是連貼身伺候的人都不知道的,隻有他和姝兒知道,所以,陳莞說是夢到的,究竟是真是假?


    陳莞:「夢境是斷斷續續的,後來發生了什麽妾不清楚,隻是再後來,妾進宮選秀了,被陛下封為淑妃,妾醒來才明白,妾可能是夢到淑貴妃了,而這個手勢,是在夢裏,妾,不,應該說是淑貴妃同陛下約定的手勢,隻你們二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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