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姝用腳踢奧拉的胳膊:「醒了怎麽不起來?」


    「……」


    奧拉被揭穿,不過多辯解偽裝,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姬姝:「自畫像現在處於虛弱狀態,古堡主人對你沒有威脅,你現在應該滿意了。」


    「我比較想知道古堡主人,遺失的畫,到底怎麽才能找到。」姬姝看到奧拉搖頭,「沒不必著急拒絕,說不定對你是好事。」


    「不。我搖頭,不是表示拒絕。」奧拉抬起胳膊,指著屋內一片狼藉的情形,「你瞧,他對古堡裏所有東西,有完全的控製能力——包括我和她。」


    姬姝一瞬間想到,係統禁言副本npc的事情,說不定古堡主人有類似的能力。


    「你無法說出相關線索?」


    奧拉依舊搖頭:「我說出在哪裏,你也找不到。」


    「說謊可不是好習慣。」


    姬姝晃晃手中利劍,淩虛劍配合的發出嗡鳴,震得奧拉眉頭緊鎖。


    「我的同伴,已經找到一幅遺落的畫。」


    「不可能!」奧拉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姬姝,「如果真的找到了,你何必問我?」


    「因為一共有六幅,我記得你先前幫曾宇換了五次紙張,想必對此有所了解。」


    姬姝一手控製住奧拉,一手將劍刃抵在他胸口上。


    淩虛劍刺啦劃破他的衣服,露出白皙精幹的胸膛,劍刃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繼續向前抵進。


    奧拉胸膛上留下一點紅痕,殷紅的血液從裏麵汩汩冒出,浸濕衣服,順著衣服流下,最終淌在地上。


    管家奧拉作為人類的特徵,和自畫像比起來,未免太過多了。


    姬姝沒有停止動作,手上動作反而加大力度,劍刃插進奧拉胸膛更深一寸。


    有一個東西,她需要驗證一下。


    「姐姐!你沒事吧!」


    林思書慌裏慌張地跑進來,看到姬姝的背影,以及流淌在地板上的血液,腦海裏第一反應是姬姝被npc所傷。


    不由得怒火攻心,突突突猛地衝上前,看到姬姝身上完好無損,前方白衣依舊整潔,提起的心緩緩放下。


    結果一轉頭,就看到奧拉裸露的胸膛,圓溜溜的小狗眼沉了沉,擋在奧拉前方,遮住姬姝看向胸膛的視線。


    「姐姐別看!他的不好看!」


    第五十七章 「……」


    ……


    「……」


    「別鬧。」


    姬姝一手薅開林思書,奧拉的身體重新暴露在她眼前,劍刃仍死死插在胸膛上的要害之處,血流不止。


    ……奧拉此時的狀態,介於活物與死物之間。


    既不是自畫像的完全鬼怪化,普通攻擊不能一擊斃命,隻會消耗她的能量和生命力。


    卻又有超乎尋常人的生命力,哪怕被刺中要害,也僅僅是重傷。


    目光順著往上,奧拉臉色未變,沒有反抗,宛如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對胸口被破開的洞毫不在意。


    咚——


    樓下鍾聲敲響,仿佛是一個信號,原本死氣沉沉的奧拉,突然有了生氣。


    他神色瞬變,皺著眉頭抬手握住劍刃,往外慢慢拔出,「噗」的一聲,帶著溫度的血噴薄而出,指縫滲出血珠,紅如鶴頂。


    「這位客人,到吃飯時間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寬恕我的離開。」


    姬姝沒有阻止奧拉的動作,任由他將淩虛劍拔出,看著他一步一步慢慢離開房間,胸口的血液「啪嗒、啪嗒」的滴在大理石地板上,形成長長的一條線,蔓延到走廊上。


    奧拉的身形突然停頓:「還請客人記得按時到大廳吃飯。古堡入夜後溫度很低,如果沒有按時補充食物,很可能抗不過去。」


    噌——


    冷劍入鞘,聲音清亮,令人心神一振。


    「多謝管家提醒。」


    奧拉聽到這句話,停下的腳步再次向前。


    姬姝望著地板上逐漸凝固的血液,神色莫辯。


    轉頭看向窗外,天色變暗,太陽漸漸沉入天邊,昏黃的日光將周圍的雲彩照得熠熠生輝。


    距離上一次鍾聲響起,不到兩個時辰。


    ——畫裏畫外時間流逝不同。


    「姐姐?」林思書跑到姬姝身邊,細心的遞上一塊白淨細軟的帕子,「你要不要擦擦手?」


    「……」


    姬姝深深的看他一眼,沒有問為什麽出現在這裏,接過手帕,將手指上沾染的血液一一擦拭幹淨。


    「多謝。」她將帕子收好,「等洗幹淨,通關前我會還給你。」


    林思書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我還有很多這樣的帕子,姐姐你如果喜歡,收著就行。」


    ……她當初曾溫柔的用手帕擦去他臉上的汙垢,給予微不足道的他關懷備至的幫助。


    他垂下眼睫,眸光落在姬姝腰間的宮絛上,眸中閃過一絲懷念。


    ——大概那會成為他漫長而苦難的一生中,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


    哪怕那時他前路未卜,不知自己將走向哪個未來,能否達到族中至親對自己的期待,能否手刃仇人。


    姬姝看到林思書的手緩慢地放到心髒的位置,視線向上移動,看見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遮擋住他的神色,猜不到他心裏在想什麽。


    「你現在要下去嗎?」


    林思書瞧見姬姝動身,連忙跑到她身旁:「我和姐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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