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帶著些淡淡的熟悉香氣,還是當年我們在狼洞共住時他用的那種龍涎香的味道,他的唇涼涼軟軟,染著些馬奶酒的香氣,輕輕的按在了我的臉頰上。


    我大睜著眼睛,看著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近到有些變形的地方,在他的瞳孔裏看到了表情呆滯的自己。


    太大膽了,太無恥了,太張狂了……


    我應該一腳把他踹開,或者給他幾個爆栗,或者扇他幾記耳光……但我卻管不住自己的身體,竟軟軟地閉上了眼睛,聽到自己從身體深處發出了一聲歎息,任由他冰冷柔軟的嘴唇停在了我的臉頰上、額頭上、鼻子上、嘴唇上……


    他先是有些猶疑,還時刻保持著點小心翼翼地警惕,隨後卻大膽了起來,在我的唇上留連著,唇齒間帶著些戀戀不舍的溫柔。


    時間似乎停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卓瑪結結巴巴的聲音打斷了我們:“你,你們繼續……我,我先回去睡覺了……”


    她掉頭就跑,似乎眼前我倆是洪水猛獸,隻留下個甩著辮子的嬌俏身影。


    韋理的臉又湊了過來,喃喃自語般說著:“你長大了啊,我的姑娘……”


    我冷冷地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倒旋了九十度,踮著腳喝斥他:“夠了!”


    他一幅意猶未盡的表情,一雙邪魅的桃花眼盯著我滴溜溜直轉,抬起手來,用手指輕輕的觸著他濕潤的閃著光澤的薄唇。


    我倆一時間相顧無言,半晌,卻聽得遠處的篝火正旺處,卓瑪那清亮婉轉的歌喉在夜幕下冉冉升起,她唱的是一首纏綿悱惻的情歌,講一對青年男女是如何因為天意弄人而天各一方的。


    “咳咳……狼牙……”


    韋理清清嗓子,似乎想就著如此星辰如此夜來一段即興告白。


    我急忙打斷他:“你出來幹什麽的?”


    他向我逼近一步,用健壯的肩膀把我圈在一個氈包旁:“自然是出來找你的,我的狼牙啊!”


    我皺了皺眉:“找我?那我老看見你在部落裏閑逛,莫不成都是在找我?何必說這種瞎話呢?”


    他打了個哈哈:“四年來,狼牙無時無刻不在我心裏……”


    我輕輕嗤笑一聲,拽下他的手臂,正想自顧自離開,卻聽到了不遠處有人邊說話邊走了過來,韋理迅速一個轉身,拉著我一同躲到了一個大柴草窩後麵。


    借著暗晦的月光,我在柴草掩飾下的陰影中觀察亮處情形,看到走過來的正是巴爾忽氏的族長格爾汗老爹,而他身邊亦步亦趨那個,是白天見過的一位巴爾忽氏族中也頗有地位的老者木西倫。


    “格爾汗,這納臣拒婚又求婚,實在是有損我們巴爾忽氏的聲名,莫非真就讓他這樣參加那達慕?”


    “木西倫,你真以為這納臣是自己甘心來求婚的?前些日子那莫倫捎口信來,專門請我不要見怪納臣退婚這一事,並說一定會讓納臣給丹珠一個公道的。”


    “可是格爾汗,咱們卓瑪的身份如此尊貴,怎麽能讓人想退婚就退婚,想求婚就求婚?傳出去這名聲不好聽啊……”


    “所以才讓你們籌辦那達慕大會,無論如何要刁難一下那個小子,讓他以後休得這麽狂妄!”


    那老者顯然有些氣憤了,忿忿地說道:“咱們草原沒有好兒郎麽?為何偏與他們孛兒隻斤的糾纏在一起!”


    格爾汗一直有些溫柔的聲音突然多了幾個淩曆之氣:“你可知道,不是孛兒隻斤氏要與我們結親,而是我們要與孛兒隻斤氏結親!”


    他們倆背對著柴草垛,看不到這兩人的表情,但我猜都能猜到那木西倫定是非常不讚同的,連我都覺得奇怪,這巴爾忽氏已經富裕得如此程度,怎麽還非得要與孛兒隻斤氏結親呢?


    卻聽格爾汗低聲說:“西州要得越發緊,上京那頭也派人下來催,咱們現在便是放在火上兩麵烤的羊肉,還不抹上點油,就得靠得跟炭一樣焦了!這孛兒隻斤氏雖然說人口不算多,但卻養得一手好馬,遊牧範圍正好在要塞之處,若真的與他們結為兒女之親……再說男方又是入贅咱們部族,還愁將來這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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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聲音漸低,我七零八落地聽到了一些內容,什麽馬啊什麽武器什麽兵力的,隱隱約約竟真是與我開始的擔心契合了,巴爾忽氏是另有目的才主動提親,甚至要求男方入贅,可是那莫倫大媽呢,前些日子不正是部族中人給我和納臣做媒的熱情正高漲時,她怎麽會背著我們去和巴爾忽氏聯係呢?


    我心中暗道,納臣這孩子估計是被算計了,是被騙來參加那達慕大會,他是不是自己完全不知情也不一定。


    那兩人低聲輕語漸行漸遠,我轉過頭去,卻看到韋理收起了那幅玩世不恭的表情,一雙烏黑的眸子眯了起來,暗夜裏閃爍著幾絲狠戾的光芒。


    發現我在看他,他薄唇翹了起來,無賴般說道:“掃興,被打斷了,要不我們再繼續……”


    不知為何,他明明是在輕薄於我,可我內心深處卻似乎並不太反感,但現在卻顯然不是時候,我拍開他的臉,問道:“剛才那兩人說的什麽意思?你懂麽?”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偉大慈悲的狼牙豁阿不要告訴我,你又要準備獻身去解救即將掉入陷井的納臣了!”


    那嘲笑的口氣讓我委實有些惱火:“納臣是我的朋友……”


    他懶懶地轉了轉身,撣著自己白色衣服上沾染到的一些草灰:“漢人有句話說的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抬起頭來:“就算你想幫忙,是不是也應該先反情況徹底了解清楚再做決定,要知道部落與部落之間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若是雙方都有所得,即使是交易,那對納臣來說,也是不錯的了,你莫要再像對待牙牙一樣去對人,以為是關心,其實卻是害了他們!”


    我正在想剛才那句話怎麽和前世哪位著名的外交部長所說的名言很是相似,聽得他後麵這句,不由有些臉紅,牙牙在我手裏,差點沒被喂成個殘疾小狼,韋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實在是太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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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困又累,眼睛都睜不開了,剛才碼字時,恍惚了一小下,一細看,竟把工作上的稿子和小說碼到一塊兒了,我可真是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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