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胡說,誰說我是孛兒隻斤氏的?誰說我是豁埃馬闌勒!”


    我在孛兒隻斤氏時,因為身有異相,基本不與外人接觸,而且當時的草原部族似乎也沒什麽相親相愛的概念,之間的走動並不頻繁,但這個狠戾少年是如何一眼便猜出我是孛兒隻斤氏的呢?


    “如果我能證明你的身份,你就得幫我,保我安全,不讓狼群攻擊我!”


    嗬,這買賣做的夠精的了,行,好說,好說。


    變態少年警惕地看著小七,然後指著我的皮袍說道:“一,你皮袍上刻的是蒼狼白鹿,還繪有蒼狼白鹿升天圖!蒼狼白鹿是巴塔赤罕的祖先,巴塔赤罕的子孫又分為了三個分支,塔塔兒部、孛兒隻斤部和尼魯溫部,你出現在這裏,又帶有蒼狼白鹿標誌,說明必與這三個部落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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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複雜,草原部族的名字真難記。


    “二,是你身上內衣是由吐蕃沙圖什所做!”


    沙圖什?聽上去很耳熟,低頭看了看皮襖下的黃色抽花刻絲內衣,那莫倫大媽像寶貝一樣給我穿上,確實輕薄暖軟,比現代的保暖內衣還舒服許多,原來叫沙圖什——這個名字聽著好耳熟?咦,沙圖什不就是藏羚羊羊毛所製的羊絨披肩麽!沒想到,我竟穿著羊絨之王做的衣服,不過,這個年代的藏羚羊應該沒還遭到種族滅絕式的屠殺,這也讓我稍稍安心一點。


    “吐蕃沙圖什,何等珍貴,近些年方有波斯商人帶至草原,能與波斯商交換貨物的,必然不是尼魯溫部,他們一直在額兒古涅昆山一帶活動,與外人接觸極少。而塔塔兒部雖然巫師有名,財力卻遠不及孛兒隻斤部雄厚,孛兒隻斤部有個叫什麽的,最喜與人做交易的,叫合什麽……”


    “合赤曲魯克!”正想著那莫倫大媽對我真好,順嘴就把老大的名字溜了出來。


    此言一出,狠戾少年得意一笑,我悔得差點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這不不打自招了麽!


    “因此,你肯定是和孛兒隻斤氏有關……再加上……”


    他挑挑眉毛,我摸摸了自己的兩個角。


    “可你卻不是孛兒隻斤氏的族人,因為蒼狼白鹿後裔低鼻梁高顴骨,膚色偏黑,眼瞳深棕,關節粗大,雙腿羅圈……你卻是膚色蒼白,高鼻深目,眼瞳……咦,你的瞳仁怎麽有點暗紫紅色……”


    啊,聽他說的,我長得……怎麽不像漢人啊……轉世後發現自己身帶異相,我就再也不願意照鏡子了——當然,想照也沒有——可這紫紅色的眼瞳,若不是被他氣紅了,便是白化病的後遺症。


    “因此,你隻能是……”他湊近一步,略帶神秘地說:“被孛兒隻斤氏當成白鹿轉世收養的聖女……其實,就是個怪胎……”


    你!我本還聽得發愣,聞得此言,不由大怒。


    “好,好,好!”冷笑著鼓了鼓掌,替他做了結案陳詞,轉身往草甸裏走。


    “唉,你答應了證明了你的身份,就要幫我的!”他伸手想攔我,看了一眼張小七,又把手縮回去了。


    得意滴笑著轉過臉來,擺出一幅無賴相:“我剛才怎麽答應的?”


    “你,你說,好說……好……說……”他似乎是悟到什麽,說得很猶疑。


    “對啊,好啊,你分析得~很~好~啊~,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嘛……”


    白他一眼,轉身就要揚長而去,偷瞄一眼那狠戾少年,竟是傻了,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


    可往裏走了幾步後,我又停了下來,現在是冬天,一般野獸都處於食物短缺的時候,就很有可能攻擊人類,這滿地的血腥更是不知道會引來什麽,如果我不帶他進草甸,確實等於是讓他去送死。


    回過身,見殘忍少年臉上居然也露出了幾分無助害怕的表情,我怒衝衝地一指地上的屍體,“把他埋了!”


    那夜,那個少年和我住在了一個氈包裏,說真的,和這麽一個危險分子一起住,跟在自己頭頂上掛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沒有區別,但是當晚草原上就刮起了白毛風,雪勢漸大,我也不敢把他一個人扔在氈包外,怕他成了蒼狼王他們饑不擇食時的小點心,隻好把他帶進了我的“閨房”。


    我對著他冷言冷語,他對我也沒有好臉色,半點也沒把我當救命恩人看,白天逼著他挖坑埋屍體時我又對他的血腥行為進行了一番大義凜然地批判,站在他的身後唾沫橫飛。


    他突然扭頭問我:“今天若你是我,你又怎麽辦?”


    我,我,我怎麽辦?當然先保自己的命要緊!道義放兩旁,自己得先擺中間……呃……但這話隻能自己想想,可不足與外人道……何況我自己保命也不會把別人踢出去送死,跟這變態可不同……武曲星你笑個P!


    那狠戾少年眼光銳利,逼視著我:“他是我家的奴隸!他死了,我活著,我可以厚恤他的家人;我死了,他也隻有死路一條,連全家的命都保不住!”


    哼,強盜邏輯!搞不好是救了一條毒蛇,可得當心點,我可不當那傻不拉嘰的善良老農民。


    這壞小子進了氈包,居然第一個動作是……捂上鼻子!


    呃,是,我是在氈包角落裏養了兩隻羊,那怎麽著也得有點味兒……


    可是,可是我已經盡量打掃得幹幹淨淨了,總不能把羊放到外麵去挨凍,再說也不能保證是不是會有狼偷懶把我的羊給吃了,這兩隻小母羊可是我和牙牙唯一的奶源呢。


    你個落難的變態殺人狂,還敢在我麵前捂鼻子?!


    尖著嗓門嗬斥道:“嫌有味道你可以睡外麵!”


    大概是知道在人家屋簷下,壞小子倒沒吭聲,撣撣了身上的雪子,脫掉了濺上血的外袍,裏麵居然穿的竟是極幹淨的白衣,這在不太講究個人衛生的草原民族裏,很是少見。


    我把懷裏的牙牙掏出來放到地鋪上,用厚厚的羊羔皮包起來,牙牙還沒滿月,我經常擔心它會感冒,所以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生火。


    火鐮和火石我一直用的很別扭,加上旁邊又多了個別扭的人冷眼看著,我就更別扭了,一不小心,火沒點燃,倒把自己的手敲了一下。我啊喲一聲扔下火石噝噝地吹著氣,聽到武曲星很無奈地說:“雙陽啊,你可真是笨啊……”


    旁邊那人冷冷地撿起火石,麻利地點燃,矯情地摸出手帕墊著手,扔了幾塊牛糞進去,晦暗的氈包便有了溫暖的火光。


    兩個互有敵意的人各據一角,相顧無言。


    偶而掃了一眼,半明半暗的火光突然看到他的側影,他正目光直直地看著跳動的火星發呆,這一眼卻驚得我直接跳了起來


    天哪!怎麽會是他?!為什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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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月:導演!你昨天咋無故曠工了呢!!!


    羊導:那個,偶夢到一張張PK票票在天上飛啊飛,偶就在地上追啊追,然後偶就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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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羊的更新聲明:親耐滴書友們,我對天發誓昨天我上了兩次起點準備更新,結果起點都抽了……而且昨天是我大BOSS規定論文二稿上交的日子,我是趕在離今天還有幾分鍾之前才把論文交上去……哭……最近實在是事太多,還要攢存稿,可能更新速度會放慢點,大家表著急……實在恨我,就蹂躪張小七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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