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不已,抱住小七的大毛頭親了又親,三四個月不見,它又長大長高了許多,體形都快攆上蒼狼王了!嘿嘿,當然,我這幾個月也長高了,但還是剛到小七的肩頭而已。


    我正想搬住那個衝我狂舔的大腦袋仔細觀察,又一條黑影竄出來,它一頭頂開張小七,咬著我的衣角拚命拖拽,是蒼狼王張阿大!


    蒼狼王身上的黑毛有些淩亂潮濕,我伸手一摸,竟是沾了些血跡,難道是它受傷了?


    它神色焦急,瑩瑩綠眼迷漫著淚光,對著我嗚嗚不已,似是有求於我,隻是苦於不能開口說話。


    我心中一動,突然想到白狼女王——張小白,秋天應該是她快生產的時候,難道是她生產中出了什麽問題?


    再看蒼狼王,心中已經明了。


    我轉身對納臣說:“狼群有事,我得先和蒼狼王回草甸子去!”


    納臣大驚,扯住我說道:“這怎麽行?部族明早就要拔營遷徙,你肯定趕不回來!薩滿巫師定的吉時,是不能更改的!”


    我轉轉眼睛:“騰格裏派孛兒帖赤那來召喚豁埃馬闌勒,你敢阻攔?”


    乖乖,像繞口令一樣拗口!


    納臣遲疑地放開了手,臉苦的快哭了,我隻好對他保證:“我一定會爭取明天早晨趕回來的!”


    說著我便去拉張小七,好長時間沒有騎過大灰狼了,還真有點緊張。


    沒等我爬上張小七的背,蒼狼王卻撲過來,趴在了我麵前,果然是有求於人矮三分,當年我在草甸那麽想騎騎他,他都不幹。


    夾緊蒼狼王的腰,揪住它脖子上的厚毛,對納臣喊道:“如果我明天早晨沒回來,你記得把我的包裹送到草甸子去,啊喲……”


    在我說話的功夫,蒼狼王已經忍不住一衝而起,飛奔離開了部落,張小七在他旁邊跳著跑,時不時想用爪子搭我一把。


    身後傳來納臣的聲音:“我明天早晨去草甸接你……”


    我回頭看到納臣追了幾步又停住,站在部落外麵,蒼狼王越跑越遠,他的身影慢慢被茂盛的草葉擋住……


    等我和蒼狼王趕回狼洞後,看到果然是小白快要生產了,她的肚子在這幾個月裏長得碩大,身後已經在淌了一些血水,她不停的轉動,還時不時把背拱起來,發出陣陣呻吟聲。


    我這才後悔怎麽光自己過來,因為我根本不懂怎麽給犬科動物接生啊!不過一想讓別人來也沒用,誰也進不了狼洞,就蒼狼王現在那暴躁的模樣,誰來觸它的黴頭,肯定倒黴。


    隻是天已經黑了,我在狼洞裏又不能生火,雖說現在這個身體的夜視能力不錯,但狼洞太黑,要黑燈瞎火地給小白接生,還是不現實。


    我衝出狼洞,脫下自己穿在內衣裏的薄衫結成口袋形狀,然後到草甸子裏抓螢火蟲,一隻隻閃爍的流螢被我輕輕捏住後放進薄衫裏,很快,薄衫就開始像一隻燈籠一樣綠光流溢。


    這是我去孛兒隻斤氏前在狼洞裏的照明方式,古人說,“季夏之月,腐草為螢”,這個草甸靠水,草長得又茂盛,螢火蟲多得不得了,那時候沒有薄衫,我就直接捉了螢火蟲放到狼洞裏,一閃一閃,逗得張小七老去撲,傻乎乎地經常撞上洞石。


    綠瑩瑩的“燈光”下,我激動地守在張小白的身邊,等著新生命的降臨。


    到得夜半時分,小白終於生產了,生下了一隻黑毛狼崽,長得跟他爹蒼狼王一個樣子,又胖又壯,小白把它舔得幹幹淨淨,還吃掉了它的胞衣,但是她的肚子還是很大,而且她坐立不定,明顯是腹內還有狼仔。


    我前世並未養過龐物,當時隻後悔當初自己以前為什麽不養隻母狗,現在也不至於手足無措。隻能大概按照我的基本生理學知識加上自己一些想象發揮,不斷地順著方向按摩張小白的肚子,看是不是能幫助它生產。


    張小白越來越焦灼,但始終沒有小狼再出世,許久,她的產道口終於露出了兩條小狼腿。我急得不行,看小白也漸漸沒有力量了,就冒險給她強行接生,輕輕地把她產道裏的這隻小狼拽了出來,然後又幫小狼把胞衣撕開,是一隻小白毛,倒像極了張小七,隻是身形比第一隻狼崽瘦小了許多。


    這小白狼的眼皮都憋得發紫了,好不容易才喘上來氣,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張小白身邊——可我沒想到,我真是好心辦了件大壞事!


    小白還在不停地折騰,到得天亮時分,終於又生下來兩隻狼崽,但卻已經死了。張小白這個可怕無情的娘,竟然就直接把小狼的屍體給吞到了肚子裏。


    我被小白驚世駭俗的舉動給震著了,緊接著又發現了一個讓我難以接受的事實,張小白這位新任母親居然隻給黑狼崽喂奶,而把我接生的白狼崽給踹出了狼窩。


    那小白狼崽連眼睛都沒睜開,隻能憑著本能往母親身邊移,實在看不順眼了我就把它送回去,可它那狠心媽轉開身去壓根不搭理它。


    張小白,算你狠!


    我怕剛生的小奶狼會凍死,隻好把它揣到自己的懷裏,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曾看過的科教片裏曾說過,一些動物對氣味很敏感,如果幼仔沾染上別人的味道,它們就會遺棄這隻幼仔,是不是因為我用手撕開了這隻小奶狼的胎衣,張小白才不要它的!


    我,我,老天爺我是姓貝的,叫貝時麽???我這可真真是來幫倒忙的啊!


    嗚嗚,難過得要命!


    …………


    天色微明,燈囊裏的螢火蟲貢獻了它們最後的生命力,漸漸地暗了下來。


    我靠在石洞邊上,小聲地抽泣,草甸外傳來焦急地口哨聲——是納臣。


    擦著眼淚奔出去,一頭撲在納臣懷裏放聲大哭。


    納臣嚇得手足無措,連問我怎麽了。


    我拉開衣襟——裏麵裝著一隻白毛小奶狼。


    將事情原委告訴納臣後,他忙安慰我,說那母狼可能也不是因為我摸了這隻小狼才不要它,而是這小狼生在秋末,可能是擔心冬天食物太少養活不了兩隻,索性一開始就扔掉一隻。


    “都是它的孩子,這樣也太殘忍了吧!”


    納臣毫不在意地說:“這樣才能養出最強壯的後代來!隻是可惜這隻小狼,吃不上母狼的初乳,很難活了。”


    “什麽?不吃初乳就活不下來?”本來已經打算帶著小狼和納臣一塊兒回部族的我大吃一驚。


    “不,我不能讓它遺棄這隻小狼,納臣,我不走了,我在草甸裏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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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歐歐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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