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05


    痛!


    難以言喻的痛,這種感覺,和多次身受重傷後醒來的痛不同,這次蒼生是感覺心痛。


    感覺心髒被切割,感覺肝膽被煎炒,感覺脾肺被烹飪一般,意識才剛蘇醒的蒼生,受著非人的煎熬。


    “清兒,夫君他沒事吧?”夢琴有些擔憂的看向一旁的林清,在這不大的帳篷中,蒼生躺在裏麵,林清和夢琴分別盤腿左右,就沒有剩下多少空隙了。


    “沒事!”低頭看一眼蒼生,林清點點頭,開口道:“現在他的肉身沒什麽大礙,應該是心傷,這種傷勢,除了他心境成長,我們對其根本愛莫能助。”


    “哦!”夢琴點點頭,又是一臉擔憂的低頭,看向那全身緊繃,顯露因為痛苦而將麵容扭曲的蒼生。


    而就在這時,林清忽然站起身來,向著外麵走去……


    “清兒?”夢琴有些疑惑的看向林清,一點將帳篷搭好,她就和林清守在這裏,都一天多了,這時候看樣子蒼生要醒了,她居然退走……


    “嗬嗬!我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找一個蹩腳的理由微微一笑,林清向外走去;看著林清的背影,夢琴眼中微微感動。


    蒼生醒來,如果看見林清在這裏,那麽定然會忽視自己的存在;而相反,如果林清不在,就自己一個,蒼生重傷後醒來,心裏防線定然下降,加上這次本來就是心境受傷,那麽蒼生就更加會接受一些自己……


    “咳咳!”蒼生艱難的咳嗽聲終於響起,夢琴急忙伸手為蒼生拂胸,讓蒼生好受一些。


    終於,咳了十多個呼吸,蒼生的雙眼皮,如同千鈞巨閘一般緩緩打開。


    “琴兒!”看著夢琴,蒼生眼中微微閃過一抹失落,這表情一閃而逝,但關切看著蒼生的夢琴,卻清晰的捕捉到了。


    蒼生艱難的想要扭動腦袋,隻是身體雖然未受重創,但心神受傷的他,對身體控製也超弱,連扭頭這簡單動作都做不到。


    “清……清兒不在!”夢琴有些心虛的撒一個小謊,這小謊看上去也微不足道,而且林清的舉動,好似也不會在意這一個小謊吧?


    夢琴可不知道,因為她這種心理,最後多次用出這些微不足道的謊言,最後……


    “不在嗎!”蒼生情緒有些失落,滿是痛苦之色的閉上了雙眼;也不知道是因為身上傷勢,還是因為……


    夢琴在一旁默默的守護著,心裏麵麵有些忐忑,怕林清突然進來;雖然林清出去的舉動好像給自己機會,但萬一林清要是進來呢?自己的謊言不是被拆穿了嗎?


    不過好在,夢琴的擔憂是多餘的,直到大半天後,夕陽的餘輝灑向大地,蒼生能夠艱難的撐起坐立之時,林清並沒有進來。


    蒼生盤膝坐著,開始調理自己的心境,畢竟心境受損,嚴重性不言於表。


    就這樣,夢琴又是無聊的等待了下去。


    第二天,一點從自己的帳篷內走出,第一時間,便看見蹲在帳篷外麵,背對著自己,好像在入神的觀察著什麽。


    哪怕對於感情看得有些淡薄的一點,對於林清的舉動也很是好奇;雖然他不像和蒼生那般,被林清給克得死死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斬情絕慢慢修煉,一點發現,哪怕自己對於很多人和物都失去了興趣,但對於林清的好奇與情感,卻還是沒有減少。


    它高約三四寸,外形如同小樹一般,主莖上枝節橫生,但卻有規律的好像開屏孔雀的尾翎一般,成扇形的外狀。


    可和開屏孔雀相對的是,這株草並不是很美觀,草身呈現枯黃之色,好像已經枯死了一般;但神識感應,都能清晰感覺到其蘊含,比一般小草更濃鬱一些的生機。


    “呃!”林清忽然有所感的抬頭,看向前麵滿臉好奇之色的一點,微微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嗬嗬!”微微一笑,因為已經很久沒有笑過的緣故吧,看上去很是生疏死板;但一點還是指指地上的小草,開口道:“這草很奇特啊,以前沒見過。”


    “是啊!”點點頭,林清瞅一眼小草,開口道:“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這小草有些親切,而且這小草和別的小草不一樣,看著好像有些賞心悅目之感。”


    “呃!”一點那生疏的笑容僵住了,臉皮有些抖擻,眼角浮現尷尬之色。


    賞心悅目?


    有沒有搞錯?


    看一眼那看上枯黃,好似秋涼一般的荒蕪感覺,居然還能賞心悅目,這林清果然非常人,欣賞的事物,都和自己不一樣啊。


    對於林清這興趣,一點實在不想探究了,當下轉移話題道:“他醒了,你不進去嗎?”


    “有琴兒就夠了!”林清搖搖頭,開口道:“我笨手笨腳的,進去誰誰照顧誰還不一定,而且你覺得,我是能閑下來,在一旁幹等著的人嗎?”


    “呃!”一點無語至極,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對了!”林清忽然好像想起什麽,開口道:“你猜,我們上次出瀛洲,看見誰了。”


    “誰啊?”一點疑惑的看向林清,好像和自己熟悉,而又與林清認識的人,並不多吧?


    “劉麗!”林清神色有些古怪的看向一點,眼中閃爍著俏皮的玩味。


    “劉麗?”一點微微皺眉,目光中滿是抑或之色,好像真的不記得劉麗這一個人,顯然在絞盡腦汁,回憶這劉麗,究竟是何許人也。


    “唉!”林清的表情,瞬間華為歎息:“當年我們入世,劉世多家的大女兒……”


    “是她?”林清的話沒說完,一點就瞬間打斷,顯然他也是記起來了;當然這記起來,並不是因為劉世多這麽一個人,畢竟他在入塵之時,教劉麗姐弟們醫術的時候,比和劉世多在一起……


    “不對啊!”一點忽然皺眉,不解道:“你上次對我說過,你們回蜀山派以後,就進入了古戰場,裏麵幾年當外麵百年,所以要遇上劉麗,也是除古戰場以後,劉麗百年前就已經三十左右,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打斷一點的話,林清有些撅嘴道:“你、我、琴兒和蒼生,我們誰的年齡沒有一百啊,我們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她……她修煉了?”一點震驚的看向林清,要知道當初和劉麗幾姐弟相處,一點可是很清楚幾人的體質。


    幾人都可以修煉,但也隻是可以修煉而已,連進入初窺期都困難,更別說鞏築期;而到了鞏築期,也才一百多歲吧?而劉麗進入了鞏築期嗎?


    雖然天道酬謝,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但不得不說,資質還是很重要的,畢竟一個人修煉,不到成仙脫胎換骨以前,天資差一分,就得多付出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努力。


    所以天資很多時候,也決定仙道之路走的遠近;而能夠打破這定律,除非有天大機緣,怎麽都想不到,那個丫頭,居然有這般機緣。


    “不對!”一點忽然一愣,然後目光有些閃爍的看向林清,問道:“劉麗能夠修煉,想必和蒼生,或者你脫不了關係吧?”


    “嗯!”點點頭,林清直言不諱道:“你修煉斬情訣,最後將感情斬去,看似得道,但又何嚐不是失道?蒼生給你斬情訣,如果你真的最後,被功法奪了情感,那麽他和你的因果就更大了,所以為了這因果縮小,他改變了劉麗的命運。”


    “什麽意思?”一點的臉色微微不自然起來,好像已經有了某種猜測,隻是想要聽林清親口告訴他。


    “物極必反!”林清斬釘截鐵,嚴肅的開口道:“劉麗修煉的,乃是上古絕世魔功,專汙人心智,而強大功法,都是先傷己,再傷敵,就好比你的斬情訣一樣,所以……”


    “這樣嗎?”一點的臉色不變,但眼中卻閃爍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是的!”點點頭,林清開口道:“隻有你們在一起,你的無情心染塵,她的功法後遺症有發泄之處,這樣才可以讓你心智不被功法奪走,而她也能將魔功大成,說不定超越魔功的限製。”


    “可惡!”一點淡然的麵孔扭曲,滿臉都是怒容,對林清低沉道:“你可知道,這樣……”


    “我當然知道!”林清抬手打斷一點的話,開口道:“當初入塵十多年,你敢說對劉麗沒一絲感覺?而且劉麗對你的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隻是因為她是凡人,你怕她壽元耗盡之時承受喪妻之痛,現在……”


    “別說了!”一點複雜的低吼一聲,然後一把抓向自己的額頭,好似疲憊的搖搖晃晃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扭頭看一眼一點有些搖晃的背影,林清無奈的搖搖頭,低頭再次看向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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