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營飯店生意一直不錯,幾人來得早選的是二樓靠近木欄窗戶的位置,等菜的工夫裏陸陸續續的有其他客人上來,三五個好友難得相聚在一起,談話內容跨度比較大,天南地北的什麽都說,不知不覺的就有人說起了縣裏發生的一起縣政府和公社偕同村幹部之間相互袒護,狼狽為奸所犯下的貪汙罪和流氓罪。


    林笙下意識的覺得這些人說的是覃建國的那起案子,當下支棱起耳朵想要仔細的聽一聽。


    隔壁的男人很是健談,也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林笙有種這人不去當說書人有些屈才的感覺。


    那日他和林譽打配合的時候,他就看出了一行人的心思並不怎麽齊整的樣子。


    貪官汙吏,歷來就有,但一般不會整個領導班子都是一群同流合汙的貨色,總歸能找出一些處於對立層麵的人物來,先有林譽自爆背景在前,後有他的一番暗示有人以權謀私在後,若是有心之人自然會有所行動起來。


    沒成想他的直覺還挺準,經過兩方勢力的一番暗鬥,一切隱藏的真相終於真相大白,幾年前的那起知青奸·汙案件果然含有冤情。


    牽連甚廣,不隻是勤勞村就連其他村子也有這種上下領導幹部聯合起來以權謀私的情況出現,隻是別村的女知青受了委屈沒有吐露出來,若不是這件事情引起了省裏的高度重視,隻怕是那些受害者還依舊是打算閉口不談。


    覃建國雖然不是幾年前那起奸·汙案件的主謀,可他作為幫凶自然也是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林笙不免得有些感嘆,看似芝麻大點兒的幹部,其實還挺有實權,若是某個領導看上了村子裏的女知青,村長就會利用職權給對方安排一些比較辛苦的勞作,等到對方身體疲憊不堪的時候在前去言語暗示一番,若是對方很是嚴厲的拒絕,便會被發配到河道清理雜物和開關閘口,酷暑天氣忍忍道也過去了,可是一到寒冬臘月之季,這就要人命了。


    很多女知青受不住,便會被迫妥協。


    像覃建國這種通過把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女知青,送上更高層的領導幹部的床上來保全自己在村裏的地位和威望的例子,不在少數,好在這些破壞上山下鄉的掌權者,這次統統都被拉去槍·斃了。


    覃建國數罪併罰也是其中之一。


    省裏來的治安隊員辦事力度很強硬,沒審問多少時間該交代的全都交代了,那些領導幹部也是看菜下碟的,每個女知青的身份背景他們都很清楚,每次都把目光鎖定在那種長得漂亮家世不好的女知青身上,這一批的女知青除了王敏之外,其他家世都還不錯,這才逃脫了那些當權者的魔抓。


    王敏因為家裏兄弟姐妹多,營養有些跟不上,所以沒有被那些人給瞧上,正是因為這樣,覃建國才會動了歪心思,施與對方小恩小惠,之後又是一番花言巧語哄得對方團團轉,王敏輕信了他能給自己開便利,把工農兵的名額給到她,以為遇見真愛的小姑娘,自然身心都交給了他。


    至於王敏的死因,是因為她想上位,妄想當覃木木的後媽,這種情況兩父女自然是不允許出現的,才會接連的和王敏進行談判,隻是王敏因為意外流掉了一個孩子後,情緒變得有些不穩定,當時沒少說一些威脅兩父女的話,大有一種不合她心意就要同歸已盡的感覺。


    覃木木不如他老爹沉穩,爭執間就和王敏動起了手,一個不慎就錯把對方給推下了陡坡。


    事情發生後,兩父女立馬偽造了一番現場,抹掉了兩人的一切足跡,卻不想老天終是站在正義這一頭,一簇不起眼的草叢裏會有兩人沒有發現到的足跡,這才會證據確鑿的定了兩人的罪行。


    覃木木也算是數罪併罰,雖然不至於沒了性命,不過一場刑期不低的牢獄之災是避免不了的,她大約是知道自己逃脫不了牢獄之災,便把覃薦給拉下了水,王敏已經死無對證,她便把推林笙下河道的事情算計在了對方的身上。


    狗咬狗的,她甚至暗示王敏之前意外流掉的那個孩子也是出自於覃薦的手筆,治安隊的秉承著不放過一個罪犯的原則,審理了覃薦和陸明軒兩人,最後的結果卻是讓人有些意外。


    原來那個孩子命喪於陸明軒的手裏,他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為他以為那個孩子是覃鉉的種,他覺得這個孩子威脅到了覃薦的利益,這才會不計後果的替心上人擺平了這件事情。


    陸明軒家裏背景不差,多方走動後刑期比覃木木要少一些,至於覃薦,自然被陸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刑期本該最短的他因為有了陸家的介入,刑期竟然和覃木木持平。


    一樁又一樁,揭發材料幾乎堆滿了工作組的案頭。


    無論是奸·汙女知青還是怕事情鬧大找了兩個家境貧困的男知青出來頂罪,其行為無一不是在殘害知識青年。


    事情調查清楚後,省裏很快就下達了打擊殘害知識青年的正式文件。


    破壞上山下鄉的色魔們,一個個低頭伏法,其他惡霸式的人物也都收到了相應的判決書。


    夜裏,林笙躺在覃鉉的懷裏,悄咪咪的看了一下他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麽異樣情況,他就說:「當初是王敏推我下的河,不過她已經意外離世,這筆帳眼下被覃木木算在了你哥的身上,你有···」


    覃鉉用嘴堵住了他尚未出口的那些話,狠狠地親咬了一番才放開,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絕色容顏,他說:「欺負過你的人都該死,大伯生來體弱,成婚多年也未有子嗣,大伯母就抱養了一個娘家準備拿去丟棄的身帶殘疾的孩子來養,那個孩子便是覃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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