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抬眼看過去,短暫的對視,秦笙立馬移開了視線。


    「……」


    蕭何舔了舔牙根。


    這種眼神他隻在一種情況下見過,那就是當一個人心虛的時候,可他又不認識這個beta。


    周小樂使勁瞪了他一眼,「我跟你熟嗎?誰讓你這麽叫我的!」


    秦笙笑著說:「那不然我叫你什麽,叫你小周嗎?」


    周小樂:「……」


    秦笙把話題往大家身上引,「你們都在十二班嗎?」


    路至祈在學校的名聲有多大,初中的時候秦笙就知道了,一上午的時間,學校裏那些有關一高前四為了路至祈集體去了十二班的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徐凡和蘇琦君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內,另外兩個就……


    周小樂自然是不會回答他的廢話,蕭何也沒打算吱聲,蘇琦君就更不用說了。


    就剩下杜遠跟徐凡,杜遠跟他不熟,所以這個回答問題的工作就落到了徐凡的頭上。


    徐凡也不是很待見他,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給路至祈灌輸了聞不到信息素不如找個beta的想法。


    路至祈一根筋,一旦把這種話聽進去了就會很認真的考慮,甚至決定。


    這世上跟beta在一起的omega也不是沒有,但大多都是兩個人真的有感情才會這麽做,而不是因為一些身體上的原因將就湊合。


    omega發情期如果沒有alpha的信息素是很難捱的,抑製劑用久了會出現抗藥性,beta給不了他們所需要的的緩解,很多意誌力薄弱的omega發情期沒有抑製劑的同時得不到alpha的安撫或死或瘋,秦笙的一句話說的輕巧,卻半點都沒有為路至祈考慮過。


    徐凡「嗯」了一聲,「在學校呆一上午,這點事還用問?」


    徐凡的語氣說不上好,秦笙卻也不生氣,依舊在笑,「真好,好羨慕你們,我就慘了,一個人在三班,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周小樂低著頭在手機上啪啪打字:【看!你們看!你就說他是不是很綠茶!裝出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好像我們都欺負他似的!】


    周小樂拉了個群,把徐凡、蘇琦君、蕭何、杜遠都拉進去了,就是沒拉路至祈。


    蕭何看著周小樂發來的信息,耳邊聽著他的咬牙切齒的聲音。


    看得出來,周小樂是真的很煩這個叫秦笙的。


    看了看了秦笙一眼,不怪周小樂看不上,這個叫秦笙的beta脾氣確實過於好了,好的甚至有點假。


    路至祈等了半天,蕭何還沒回他。


    手機明明就拿在手裏!


    -


    吃完飯回學校,校園廣播裏念起了《未成年omega保護法》。


    秦笙作為beta,《omega保護法》或《alpha自律條例》都不在他的熟知範圍之內,因為這些都約束不了他。


    頭一次聽見校園廣播裏念這種東西,秦笙驚訝極了,「你們學校還挺有意思。」


    路至祈說要去買東西,沒跟他們一塊回來,秦笙一個人像是羊掉進了狼窩,還是一群不吃肉的狼,沒人搭理他。


    這種時候就是周小樂自由發揮的時間了,他哼哼,「有意思吧?我們學校有意思的事多著呢,你知道什麽呀?」


    周小樂說完拉著徐凡和蘇琦君就往樓上走,一秒鍾都不想跟他多待。


    秦笙在三班,跟他們不是一個樓層,看著他們從自己身邊走過,眼中的情緒淡了淡。


    他真的很討厭周小樂。


    蕭何走著走著突然回頭,秦笙沒來得及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整個人一僵,慌亂的目光被蕭何逮了個正著……


    蕭何揚眉。


    你這變臉是去四川學的嗎?


    秦笙顧不上失態,轉身就跑。


    周小樂見蕭何沒跟上回過頭來找人,看見秦笙跟見了鬼似的跑遠,周小樂嘟囔,「神經病,他跑什麽呀?」


    其實蕭何剛才也沒太看清秦笙是什麽表情,他要是不跑蕭何還不會多想,這一跑就跟心虛似的,蕭何就是想不多想都不行。


    回到教室,蕭何趴在桌子上準備睡個午覺,剛要睡著,桌子腿被人踹了兩下,「醒醒。」


    蕭何抬頭,路至祈手裏拎著冒著香味的煎餅果子遞到了他麵前,「加了兩個蛋。」


    蕭何看他,「給我買的?」


    路至祈:「嗯。」


    蕭何接過塑膠袋,打開看了一眼,「對我這麽好?」


    路至祈心說你都不回我信息了可不是生氣了嗎!小氣鬼!


    蕭何咬了一口,大概是困的,吃的時候閉著眼睛,咀嚼的很慢,像個樹懶。


    這才並校第一天,路至祈就發現蕭何特別能睡,早上睡,中午睡,吃個東西也能閉著眼睛吃。


    蕭何睜開眼睛,發現路至祈還站在他旁邊,「嗯?」


    路至祈從後麵繞進去坐下,憋了一會,沒憋住,「你看見我給你發的信息了嗎?」


    蕭何:「看見了。」


    路至祈皺眉:「那你怎麽不回我?」


    蕭何看了他一眼。


    路至祈張了張嘴,然後就看見前桌的周小樂和杜遠兩個人靠著椅背,雖然沒回頭,但是那側耳偷聽的姿勢擺的跟要下窯似的。


    路至祈氣急敗壞的去踹周小樂的凳子,周小樂坐在蕭何前麵,路至祈一腳踹歪了,踹在了蕭何的腳上,蕭何的腳被他踹的一偏,咚的一聲撞在桌子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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