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子小牛鼻子,還有四大派的偽君子你們聽著,聖教主仁慈,決定放你們一馬,不過你們的掌門要想活,就要跟我們戰上三場,否則就盡起大軍,將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一個猖狂的聲音響起,魔教方陣自然響起喧天的呼喝聲,煞氣逼人。左冷禪眯眼看去,是一個白色描金袍的雄壯大漢,胸口繡著一隻金色大獅子,仰天咆哮,一股霸道之氣濃鬱渾厚。此人身高足有兩米,卷毛,站在那裏不屑的看向左冷禪一行人,雖然年老,卻有一股年輕人沒有的攝人之氣。


    正是魔教這一代大長老,狂獅白蒼炎!


    “戰上三場!”


    長清子等人眼皮一跳,魔教十長老成名的時候他們還年輕,武功未成,自然會害怕他們。即使現在明知武功相近,但是也沒有心理優勢,下意識的擔心,就像魔教十長老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必然會贏一樣。


    未戰,心理上已經處於劣勢。


    “這應該是魔教的條件了,要麽我們接受,要麽就不得不混戰一場,到時候傷亡更大。”左冷禪凝聲道。


    “哼,好大的膽氣,不就是想臨走之前廢掉我們三個老家夥,好掩飾他們這一次失敗而歸嗎,隻是魔教憑什麽認為他們吃定我們?”玉鬆道人冷聲說道,左冷禪卻從中聽出了他的擔憂,顯然說到底他還是信心不足。


    十長老中,箭神長公演擅長弓箭,不適合近戰,應該不會上場;藥農潘三是一個苗族人,出身五毒教,武功是五人中最低的,應該也不會上場,那麽很可能上場的就是狂獅白蒼炎、一劍分屍南宮殤、萬劍飄零夜孤寒。


    這三人正好是魔教十長老排名前三的人物,論實力論名氣,除了華山寧清羽之外,五嶽劍派掌門跟他們都有一絲差距,勝算不高。


    如果不出意外,三場戰鬥下來,五嶽劍派剩餘的三個掌門必然死亡,那麽即使這一次沒能全殲五嶽劍派,但是戰略目標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因為像五嶽劍派這樣的武林門派,為了保持掌門的權威和武力上的優勢,一般來說最好的武功最重要的秘籍都是他們來保管,或者說幹脆是口口相傳,根本不形成文字,隻要他們猝然身死,來不及將秘密傳下去,這個門派的實力就起碼削弱三成。


    魔教這個算計隻要是精明之人都看得出來,但是他們不怕四派不答應,這是一個陽謀!有絕對的優勢做後盾,如果三派掌門不想讓門下弟子給他們陪葬的話,一定會答應這個賭鬥,生死鬥!


    “玉鬆師弟、安雲師妹,準備好了嗎?”長清子深吸一口氣,臉上竟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掌門師兄!”孫秀萍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長清子鋒利的眼神阻止,她從來沒見過師兄用這麽凶狠的眼神看著自己,一時愣住,止住了話,淚水卻是不自覺的流下。


    “戰吧!”玉鬆道人笑道,將天門道人拉扯到一邊,小聲的交代事情,最後從懷中掏出一本線裝書,在天門道人劍上拍了拍,沒有再說什麽,毅然決然的走了出去。


    “泰山派玉鬆子在此,魔教的兔崽子誰來送死!”


    玉鬆道人朗聲喊道,灌注了內力,聲浪滾滾,竟壓過場上正邪兩道數千人的竊竊私語,內功十分不凡。


    左冷禪目光一閃,忽然拔劍大叫:“斬妖除魔,正道必勝,玉鬆子師叔必勝!”


    “必勝!”


    “必勝!”


    還剩下的五百弟子刹那反應過來,也是昂然響應,都放聲呐喊,有的甚至用長劍敲打劍柄,發出鏘然之聲,一時間魔教陣營安靜至極,都被四派的聲勢壓了下去。


    “哈哈,聽到沒有,魔教的兔崽子們,別他娘的縮在那裏,有膽子出來一戰,讓貧道取了你們的狗頭泡酒喝!”


    玉鬆子哈哈大笑,豪邁至極,一點也看不出來心中有半點恐懼。左冷禪敬佩至極,自己的武功雖然已經超過了他,但是骨子裏還是少了他的那種輕生死重社稷的豪情。


    “老大,我去會會他!”


    一個神色冰冰的清臒老者冷然走了出來,不緊不慢走到玉鬆子麵前,上下看了一會兒,忽然道:“靈道是你什麽人?”


    玉鬆子一愣,道:“那是家父,你怎麽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諱!”


    “原因很簡單,因為三十年前殺死他的人正是我,萬劍飄零夜孤寒。沒想到三十年後又要為他兒子送終,真是有趣。”


    “原來是你殺的我父親!那就給我死吧!”


    玉鬆子神情癲狂,咆哮一聲,泰山十八盤毫不保留的使了出來,隻守不攻,竟然將夜孤寒逼在下風。三十年前,他父親是泰山派長老,有一次出去訪友,就從此再也沒回來,沒想到竟然是被眼前之人所殺,新仇舊恨之下,他自然毫不保留,闊劍之上全都是鋒利的劍氣。


    夜孤寒神色一冷,卻不跟玉鬆子針鋒相對,反倒采取手勢,長劍輪轉,將自己護的滴水不漏,隻是沒有反擊之力。


    泰山派弟子看到自己的掌門將魔教鼎鼎大名的長老逼在下風,頓時大聲叫好,隻有左冷禪眼中露出憂慮之色,倚強淩弱本來不是不可以,也是快速取勝的不二法門。但是玉鬆子本來就較夜孤寒差上一籌,再這樣不計力氣的硬拚,肯定會先一步力氣耗盡,到那時豈不是讓夜孤寒輕鬆宰割!


    果然正如左冷禪擔心的那樣,激戰三百多招,久戰不下,玉鬆子的力氣耗盡,泰山第十盤龍蛇盤山出現一個破綻,一直采取守勢的夜孤寒就像一條潛伏的毒蛇一樣,眼睛一亮,驀然尖嘯一聲,刺耳的尖叫中,長劍驀然閃過一絲亮光,穿過所有破綻,直接刺向玉鬆子胸膛。


    “小心,師傅小心!”天門道人和天鬆道人看了,魂都飛起來了,連忙提醒。


    “遲了,這一劍……不對,這是玉鬆子師叔故意露出來的破綻,同歸於盡的破綻!”


    左冷禪何等的眼力,隻是稍一迷糊就看清了玉鬆道長的計謀。此時夜孤寒直線標前,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玉鬆子的胸口,但是他又何嚐不是因此進入了玉鬆子的劍網,隻要玉鬆子長劍回擊,那麽……


    殺人者人恒殺之!


    這是天道至理,沒有人能改變。


    果然,玉鬆子突然哈哈大笑,原來看似精疲力盡的劍法驀然快了三四分,就在夜孤寒的長劍刺進自己胸膛的那一刻,他的闊劍也從夜孤寒的胸膛穿過。


    呃呃……


    夜孤寒一直冰冷的神情閃過一絲驚訝,看向自己胸前滴血的劍尖,喃喃道:“原來從開始你的生氣就是裝的,就是為了跟我同歸於盡!”


    “沒錯,你給我去死吧!”


    玉鬆子忽然神色猙獰的一笑,闊劍居然被他的內力震斷,在夜孤寒的胸口中爆發開來,鋒利的碎片將夜孤寒的屍身切成幾塊,下一刻,他的頭顱也飛了起來,竟是被自己的短劍碎片削去。


    “師尊!”


    “老三!”


    天門道人和狂獅白蒼炎幾乎同一時刻向中間衝去,左冷禪暗道一聲不好,越過天門道人立刻就是一招往生一劍。


    當當!


    連續十幾聲巨響,兩道人影一合即分,閃電般後撤,都冷冷盯著對方。


    “小娃娃,劍法不錯嘛,擋得下老夫鐵拳八法!”


    狂獅白蒼炎冷哼一聲,兩隻巨大的鐵手縮回袖子裏,看向左冷禪的眼睛充滿警惕,他怎麽也想不到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年居然能擋得住自己橫行天下五六十年,千錘百煉才總結出來的鐵拳八法。


    難道這就是打傷任重那小子的左冷禪,果然實力不遜色五嶽掌門,就快比得上寧清羽了。白蒼炎心念電轉,抱起夜孤寒的屍身回到本隊。


    左冷禪也護住天門道人,帶著玉鬆子的屍體回歸,自然又是濃烈的哭聲。衡山派弟子也是心中哀戚,不論生死不知的華山掌門,玉鬆道人已經是陣亡的第二個五嶽劍派掌門了,而且再過不久,恐怕還有兩位也要步他們的後塵。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dāo)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安雲師太一行人坐下,等黯然的念完《地藏菩薩本願經》,安雲師太輕輕地對長清子施禮,道:“長清子師兄,貧尼去了!”


    長清子點點頭,“無量天尊!”


    “師傅!”


    “師傅……”


    恒山派的大小尼姑都哭泣著叫喊出來。


    “定靜定閑定逸,活著是修行,死去亦是修行,你們還看不透麽?”


    “可是……可是師傅,我以後想你了怎麽辦?我,我晚上還是怕打雷,也……也怕鬼。”一個結結巴巴的小尼姑抽抽噎噎的說道,正是那次左冷禪從火船上救出來的結巴小尼姑。


    安雲師太慈愛的在小尼姑頭上摸摸,安靜的走向中間,開口道:“南宮施主,三十五年前,貧尼師祖慧嫻師太就是在你手上仙逝,還請指教!”


    “嘎嘎,慧嫻老尼姑當時號稱江湖第一女高手,已經將你們恒山派的萬花劍法、天長掌法都練至化境,並且推陳出新,實在是你們恒山派創派以來第一高手。老夫當年結義六兄弟,與其道左相逢,一戰之後就隻剩下老夫一人,就是不知道小尼姑你究竟有慧嫻師太幾分功夫?”


    一劍分屍南宮殤嗓音像是鋼刀刮過冰淩一樣尖銳刺耳,十分難聽,給人桀驁不馴目中無人的感覺,不過說到慧嫻師太,居然沒用老尼姑、臭尼姑等蔑稱,看來當年慧嫻師太的武功給其留下深刻的印象,令他到現在也不敢出言侮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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