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敢汙蔑朱熹聖人!”


    一群書生看起來比左冷禪更害怕,兩股戰戰,嚇的話都說不出來。也難怪他們這樣,被朝廷發現說這樣的話,一定是要滅九族的,就是稍有嫌疑也是有殺錯沒放過。


    寧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這就是朝廷在這事上的態度。


    “開玩笑,本人哪裏汙蔑過朱熹聖人了,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左冷禪冷哼一聲,緊了緊徐蓉蓉顫抖的玉手,露出一個讓她放心的微笑。


    “你剛剛明明說――”


    “李兄不可,千萬別上他的當!”旁邊的一個人還算有義氣,連忙撲了過去捂住他的嘴巴,嚇得要死。這時那個人反應過來,駭然的望向左冷禪,像是看到鬼一樣,不敢再說一句話。要是自己剛才上當重複了那一句話,可就……想到這裏他心中一陣後怕,離左冷禪又遠了點。


    “楚將軍,沒什麽事我就告辭了,下次請你喝酒!”


    左冷禪雲淡風輕的的抱抱拳,起身就要離開。


    “且慢!”


    楚慕白大聲暴喝,門外的士兵頓時抓起刀槍,凶厲的眼睛看向左冷禪。這些人都是喋血沙場的精兵,手上沾滿鮮血,如果是一般人被他們集體看一眼,多半會被嚇的躲開來,但是左冷禪卻不以為意,麵色依舊冷峻。


    “楚將軍,本人一不犯法二沒有得罪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將軍憑什麽限製我的自由?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將軍隸屬於都指揮使司,而抓捕人販的事情是承宣布政使司的權力,難道將軍要置太祖皇帝的祖製不顧,插手承宣布政使司的事務?”


    左冷禪看向楚慕白,好心的提醒道。


    “哼,任你巧舌如簧,也別想將汙蔑聖人和太祖的罪名脫去。”楚慕白冷哼一聲,看向眾人,道:“誰站出來作證,我賞他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好幾人目光閃爍,心中意動。


    “嘿嘿,楚將軍好好的將軍不做,非要搞刑訊逼供。隻是將軍好像對我朝律法不熟悉,你這樣用懸賞選出來的證人說的話是不能作為證據的。”


    楚慕白愣了一下,看向旁邊的書生,那些人多數是死讀書的書呆子,平時學的都是四書五經,哪裏懂大明律。到最後還是幾個人嘀咕幾下,覺得左冷禪說的沒錯才如釋重負的點點頭。


    楚慕白冷哼一聲,隻能讓開身子,讓左冷禪幾人走了出去。


    “等等!”


    開口的是一直閉口不言,臉色陰沉的黑衣劍客。他的聲音沙啞,非常難聽,夜梟一樣。此人突然躍出來跳到左冷禪麵前。另一個白衣劍客,此時也一臉微笑的擋在前麵。


    楚慕白看了,也不阻止,一臉愉悅的看著。說到底他是個武人,左冷禪說的那些話真是說到他心裏去了,要不是上麵下了命令,他都不會踏進這趟渾水。再說了,自王陽明以來,心學蔓延,非孔非儒,甚至直接質疑皇權正當性的言論都不少見,左冷禪的話在尋常人看來,也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但朝廷也不會真的來追究。


    “閣下為何攔住我等?”


    “咱們兄弟久仰嵩山派左冷禪左少俠的大名,聽江湖上的朋友講,左少俠是五嶽劍派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甚至就是少林方證武當衝虛也不是對手,兄弟不才,想跟左少俠討教兩招。”說話的反而是白衣劍士,皮笑肉不跳,很明顯他說的是反話。不是來奉承左冷禪的,更像是來踢館的。


    左冷禪沉默無語,無言的看著兩人。


    一身幹淨利落的氣息,沒有一般江湖人士的粗魯和豪爽,相反卻十分精明,明明要跟自己比武,也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左冷禪再看向他的腳下,一雙飛魚鞋,精美富貴。


    錦衣衛!


    三個字驀然跳上心頭,眼角的餘光看到楚慕白漫不經心的樣子,左冷禪這才發現,原來這回來找自己的正主不是襄陽參將楚慕白,而是這兩個人,確切的說是錦衣衛。


    苦笑一聲,左冷禪心中微微後悔,自己真的不該亂說話的,這不,剛說完就被錦衣衛的人盯上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看來,暫時失去武功,自己的心境已經被破,起碼沒有了以前那種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的寧靜沉著。


    這一段時間過的太順了!


    從清涼觀出來,自己就有了大掌門級別的實力,雖然強自壓抑,但是事到臨頭卻無不表現的霸氣無比。擒因賊,一劍分屍;敗昆侖,然後在衡山議事大殿上大放厥詞,還有一路以來指揮四派的救援隊伍……


    從一個被少林寺追捕的不起眼弟子到成為五嶽劍派最耀眼的新星,這種快速的角色轉變,自己無疑還沒有把心態調整過來,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得意便忘形!


    短短的瞬間,左冷禪就想通了一切,長吐出一口濁氣,感覺自己的心寧靜放空了不少。抱了抱拳,左冷禪笑道:“兩位前輩見笑了,江湖上的那些薄名不過是大家給我們嵩山派麵子吹捧出來的,原也當不得真。”


    “左少俠過謙了,誰不想名滿天下,哪個少年英雄不想爭個第一,五嶽劍派的人既然會這麽推崇少俠,一定是少俠有過人之處,請!”白衣劍客拱拱手,雙手按劍,微微弓起身子,已經做好了出劍的準備,表示自己主意已決,不必再勸。


    左冷禪心下疑惑,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麽這麽堅持,無奈之下隻好道:“實不相瞞,在下被魔教光明左使任重吸幹全身內力,現在已經使廢人一個,無法跟前輩討教了。”


    “是嗎,我看左少俠雙目精光內蘊,皮膚瑩白,不像是內功盡失,反倒是內功登峰造極,返璞歸真。左少俠是看不起我們兄弟?”黑衣劍客一開口,話就是咄咄逼人。


    左冷禪心中恚怒,知道再忍下去也沒用,反倒會折了嵩山派的名聲,開口道:“五師弟,你去領教一番這位前輩的劍法吧。”


    樂厚早就看不慣這兩人了,聽到吩咐大聲應是,按劍站在黑衣劍客麵前,道:“嵩山派五弟子樂厚,還請指教。”


    “憑你?”


    黑衣劍客眼睛一跳,哼出兩個字,閃電般抽手拔劍,嗆啷一聲長劍橫空,一道霹靂一般向樂厚頭顱直劈。他這一招,從發起到出劍,時間絕不會超過三秒,迅捷如電,三秒剛到,森冷的劍光就到了樂厚的頭皮之上半尺。


    “好快的劍法!看我嵩山劍法破你。”


    樂厚眼睛不眨,看都不看對方的長劍,如水的劍光筆直刺向黑衣劍客的左肋,隻是角度高了三分,又留有向上撩的劍意。這兩招,一招是嵩山派的劍法千古人龍,另一招如果使出來就是開門見山。


    隻是一出手,樂厚就顯露出了精湛的劍法和深厚的功底,讓左冷禪眼前一亮。


    黑衣劍客輕咦一聲,似乎沒想到嵩山派除了左冷禪,隨便拿出來一個不起眼弟子劍法也如此出色。臉色變得嚴肅,黑衣劍客烏黑的長劍頓時直來直去,如同刀劈斧削一樣以力取勝,每一劍都蘊含極大地力量,砍的空氣嗚嗚作響。


    因為內力的加強,力量加大,他的劍速更是快了幾分,樂厚本來還能跟他糾纏,但是慢慢的到了最後,烏壓壓的劍光將他裹了進去,最後隻聽的叮的一聲清響,所有的劍光散去,樂厚蹬蹬蹬後退七步,留下一連串深深的腳印才停了下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顯然受了輕傷。反倒是黑衣劍客,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恍若無事。


    看到樂厚遞過來無事的眼光,左冷禪才道:“原來是江西鐵劍門的高手,晚輩失敬!”


    “你看出了我的劍法!”黑衣劍客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容,就連白衣劍客的嘴角的那絲微笑都僵硬了不少。


    不怪他們這樣,實在是江西鐵劍門三百多年前就被滅派,他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學到的鐵劍門武功,原以為江湖上已經沒人看的出來,卻不料被一個小輩點破。


    “鐵劍門雖然有三百年未重現江湖,但是隻要是傳承數百年的門派,應該沒人會忘記他們的鐵劍十三式。我們嵩山派創派祖師曾經和鐵劍門的一個前輩一起在一代大俠郭靖領導下抗擊蒙古韃子,所以他的劄記中曾有介紹過鐵劍十三式的一些特點。”


    左冷禪拱手道,他從小就內定為嵩山派掌門,所以一些隱秘的東西都能看到,算的上博聞強記,這個鐵劍門的劍法就曾經看到過,是以看了一遍黑衣劍客的劍法,就記起來了。


    “原來我們鐵劍門跟你們嵩山派有這個淵源!”白衣劍士臉色的笑容真誠了不少,道:“不過我們現在身不由己,得了上麵一位大人的吩咐,一定要逼出左少俠真實的實力,所以這個……”


    “有人要逼出我真實的實力?”左冷禪心中一驚,難道錦衣衛在打自己的主意?可是自己還隻是一介武夫,難道是他們看重了我背後的五嶽劍派?朝廷要插手江湖事務?


    心中驚疑不定,左冷禪臉上卻露出苦笑,道:“兩位前輩,實不相瞞,晚輩的內功幾乎被任重吸幹,再加上大部分經脈受傷,現在連刀劍都動不了,還怎麽動手?”


    白衣劍士皺了皺眉,他們也是無奈。這個命令還是上麵一個多月前傳下來的,他們也已經聽說了五嶽劍派跟魔教火拚,左冷禪武功全廢的傳聞。抱著僥幸的心態來試試運氣,卻沒想到左冷禪真的武功廢了。


    黑衣劍士忽然開口道:“你們五嶽劍派以劍術稱雄,大半實力都在一把劍上。你不要動,指揮一個人跟我比拚劍法就行了,當然,我的內力也會壓到跟他同一水平。”


    “好主意!”白衣劍士讚道。


    左冷禪心中一轉,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是過一場了,將剛才黑衣劍士的劍法過一遍,不斷地思考著破法。也是他受傷以來,發現自己的劍法已經到了最繁複的巔峰,要更進一步就要化繁為簡了。


    這些天來,一直在思考怎麽破嵩山劍法。鐵劍十三式雖然頗具威力,但也缺少變化,破起來也相對簡單。左冷禪想了盞茶功夫,叫過鍾鎮,叮囑了十幾句話,這才讓他站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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