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半斂,聲音低緩:「我沒有願望。」


    「啊……」喬念呆了一秒,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我們就不許了,直接吹蠟燭切蛋糕吧。」她說著就將桌上用來切蛋糕的塑料刀塞到了蘇響手裏。


    蘇響望著與某人短暫相觸過的手,緩緩斂眸低應一聲:「好。」


    她依著喬念的話吹了蠟燭,切了蛋糕後,便將切下的第一塊蛋糕遞給了喬念,本以為喬念會接過,卻不料她搖頭擺手道:「我自己來就好,而且第一塊蛋糕一般都是給壽星的。」


    「所以你先吃。」


    聞言,蘇響手指微頓,而也是她頓住的這一刻,喬念就已經自覺地從桌上拿起碟子給自己裝了另一塊蛋糕。


    蛋糕入口之前,喬念還彎著眼對蘇響說:「我好久沒吃蛋糕了,今天托你的福才又吃到。」


    「還有,我希望你在新的一歲裏,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蘇響凝著她,平靜的眸底幾不可察地晃起一片漣漪。


    「謝謝。」她緩聲道。


    喬念搖頭:「不客氣。」


    兩人各自吃完一塊蛋糕後,喬念便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


    她雙手捧著禮盒遞到蘇響那邊,言笑晏晏:「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回家之後再拆開吧。」


    「希望你會喜歡。」


    蘇響道了謝,再和喬念待了一會兒之後就回蘇家了,出門之時,眸光一掃便看見喬念家裏的傭人在清掃庭院裏散落的煙花筒。


    她的眸光掃到那些煙花筒時,腳步不自禁地輕頓了下,數秒後才若無其事地繼續抬步離開。


    *


    蘇家二樓,某個房間裏。


    蘇響垂眸望著自己手上提著的禮盒,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的,根本無從讓人得知她此刻在想著些什麽。


    她把包裝精緻的禮盒放到桌上,解開蝴蝶結係帶揭起盒蓋的瞬間,一個綴著羽毛的捕夢網便映入了眼簾,那捕夢網中間還掛了一隻獨角獸掛件。


    與此同時,蘇響還瞥見了盒子裏粘著的一張便利貼。


    她拿起便利貼,眸光一動不動地落在上麵的留言上:「蘇響,希望你晚上睡著後不會再被噩夢擾眠,即便是做夢,也希望你做的每一個夢都是美好的——by喬念。」


    蘇響捏著這張便利貼,再望向盒子裏安靜躺著的捕夢網時,難得沉默了許久。


    噩夢麽?


    那隻不過是她之前敷衍喬念的說辭罷了。


    而事情的起因是:她前段時間因為忙課題,熬了好幾個晚上沒休息好,周末回來撞見喬念時,喬念問她:「蘇響,你怎麽精神不太好?」


    蘇響記得,她那時隻隨口回了一句沒睡好,而等喬念問她怎麽沒睡好時,蘇響懶得解釋,便敷衍一句:晚上做噩夢了。


    再然後,就名正言順的結束了和喬念的交談,轉而回家補眠了。


    那時的她也沒想到,喬念會將她隨口的一句話放在心上這麽久。


    蘇響放下便利貼,眸色難辨地伸手撥了撥捕夢網下綴著的羽毛,食指穿過掛環時,手機忽然彈出了幾聲消息提示音。


    她點開手機看了眼,是喬念發來的消息。


    「蘇響,你應該看到禮物了吧?還喜歡嗎?」喬念問。


    蘇響凝著她一連詢問的兩句話,仿佛透過這些話看見了她緊張兮兮等著自己回答的小臉,想到這,她的指尖不自禁壓上鍵盤打下兩個字:「喜歡。」


    喬念:「喜歡就好,這還是我親手做的呢!」而且為了做得好看一點,她還看了不少遍教程視頻,費了老大力氣了。


    蘇響神情微怔,再望向盒裏的捕夢網時,心底似有什麽情緒悄然而生。


    她斂眸打字:「謝謝。」


    喬念:「不用謝啦,你今晚都謝過我好幾次了,再謝下去,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蘇響:「嗯。」


    「改天請你吃東西。」


    喬念:「好誒!期待!」


    「不過我現在要先去睡了,明天還得去學校呢。」


    蘇響的視線在屏幕右上角的時間頓了會兒,才緩緩回覆:「晚安。」


    喬念:「晚安晚安!」


    自此,兩人的聊天終於結束。


    蘇響收起手機,食指輕抬著穿過捕夢網的掛環,將整個捕夢網從盒子裏拿了出來,最後甚至還將它掛到了床邊。


    而這晚過後,不知道是不是喬念的錯覺,她總覺得她和蘇響的關係有在一步步變得更好。


    蘇響從偶爾的會請她去吃東西變成一個月一次,後來一周一次,而有時不用她開口,甚至就會在周日時主動去她學校接她回來,而喬念有時候放假後,偶爾也會尋機跑到蘇響學校那邊晃悠,杜絕蘇響和原著另一個主角的接觸。


    而她們雙方距離拉近的過程中,變化最明顯的,是兩人的聊天頻率高了不少,有時候還會聊些天南地北的話題。


    這樣的關係一直持續到了喬念高三畢業那年。


    臨近高考時,喬念能明顯察覺到喬家的氛圍很緊繃,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可每當她去問喬爸喬媽,那兩人不僅都找理由搪塞她,還隻催著她去複習備考,完全沒有要和她多說的意思。


    喬念當時也沒想太多,因為在她的印象裏,原著裏的喬家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遂真的一心準備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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