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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途中


    修道不是兒戲,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顧忌,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牽掛,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誘惑。若不能破除心中的滯礙,如何得以前行,若不能斬斷心中的牽絆,如何得以前行,若不能破滅心中的**,如何得以前行。


    那仁人前輩,如沒有大毅力,大智慧,大無畏,如何拋妻棄子,如何披荊斬棘,如何無所畏懼的走上那充滿危險,永遠孤寂,無法回頭的長生道途。


    即使是如此,還有數不盡的大神通,大智慧,大毅力之人隕落,可能隻是缺了一絲氣運,就身死道消,我輩還有什麽是不能舍棄,不能斬斷的呢?


    想到此,靳秋的腳步堅定了許多,神色也沒有了惆悵,隻有對未來美好的期望,對自己本心的拷問,對種種的反思,明確了自己的終極目標,得道長生,除此之外,皆是虛妄。


    靳秋漫步走在這自然的天地,來到了曾經的那山穀小湖,依舊是碧綠如境,點塵不染,看到了那小瀑布,走過了山澗流水,林間小溪,遇到了猛獸飛禽,總算是步出了山林,走上了還算平坦的小路,蜿蜒曲折的山間小路,就是一輩輩人不懈的開辟出來的,路雖小,付出的汗水不會少,在這天地之中宛如隻有自己一人,沒有塵世的喧囂,隻有落葉寒風,沒有亭台樓閣,隻有溪水翠鬆。


    漫天飛絮落芳襟,輕撫冰絲寫蕙心。一曲清歌誰與共?鬆風水月是知音。


    靳秋並不急於趕路,隻是享受著山林之美,自然之趣,雖是寂寥時,萬物皆凋零,亦是別樣情,逢此肅殺蕭瑟時節,正合離別之意。


    就在靳秋在小路上徐徐前行之時,身後來了一隊商旅,貨物並不多,是以夥計隨從都坐在貨車之上,而護衛也有二十多人,個個騎馬,比起靳秋上次見到的那陳家商隊不知道強了多少,長長的隊伍行進的速度由於沒有拖累,全是畜牲出力,倒是很快,不一會就趕到靳秋的身後了,由於靳秋是從山林中穿插進的小路,所以還沒有遇到商隊。


    至於像靳秋這樣單人獨行的,少之又少,要麽是藝高人膽大,要麽就是很傻很天真,第一次出門的雛,因為正常的人都知道這偏僻小路不太平,不是成群結隊,就是搭夥商隊,不然一個人走在這樣的路上,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位小哥,為什麽獨自一人趕路,可是第一次出門?”一位中年護衛打馬上前,對著這少年和氣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是第一次出門,怎麽看出來的。”靳秋雖然較一般少年要沉穩,但畢竟沒有多少與人打交道的經驗,缺少一些常識經驗,見這中年漢子說話和氣,又一語道破他是頭次出門,便回應道。


    “嗬嗬,小哥有所不知,這條路上有些不太平,有經驗的人都是搭夥在一起趕路,再或著出些錢跟隨商隊出行,而敢獨行的要不就是高手大俠,要不就是義高人膽大,而你一個少年,肯定是不知道情況就……”餘下的話,這中年漢子沒有說下去,算是給靳秋留了顏麵,怕少年人臉皮薄。其實靳秋倒不會在乎這些,不過看這大叔有些心善,再加上一個人走路,怕不清楚路線,萬一走岔了,確實麻煩,心中一動,就順勢說道:“大叔確實厲害,我是第一次出門,沒有經驗,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們搭夥。”


    “我們商隊確實有些空的貨車,不過我先請示下商隊的主事。”說完便打馬回轉。來到一高頭大馬魁梧大漢前,說道:“劉頭,前麵一個小孩第一次出門,不知道厲害,要這麽走下去,肯定會出危險,您看能不能讓他跟後麵那幾個人擠一擠,幫一把。”


    “我說張南啊,你跟他非親非故的,幹嘛管這閑事?”這劉頭倒是有些弄不明白,這張南雖然平時對誰都和氣,也幫過不少人,許多人也受過他的恩惠,可那都是認識的人,這麽一個來曆不明,就算真的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畢竟陌生,幹嘛管這閑事,真是沒事找事,閑的蛋疼。


    “劉頭你不知道,這孩子和我的兒子差不多大,都是才開始明事的人,能幫一把還是幫一把吧,不然要是給山賊野獸給害了,就太可惜了。”


    “好吧,反正就一孩子,也不會有什麽威脅,不過你還要給葉管事說一聲,要是他同意,就交錢到後麵去吧。”


    “好的,劉頭吩咐的是。”這張南又打馬到了中間一輛最大的馬車前,又敘述了下這事,那葉管事見護衛首領劉魁答應了,倒也不願意在這點小事上拂了他的麵子,就答應了,畢竟這些護衛的身份雖然比他低的多,但這一路上還是要仰仗他們良多,隻要不是原則問題,能答應的就答應,能夠融洽相處,就放心的多。


    “小兄弟,我們劉頭和葉管事都答應了,交一兩銀子就能跟著我們到嶺南郡府城嶺南府,三百多裏的山路也要走三天。路上提供夥食,不過沒事不要離開馬車,我們商隊的規矩嚴,這樣才能保護大家的安全。”


    “給,這是一兩銀子,謝謝大叔了。”靳秋憑著過人的耳目,倒是聽到了方才的對話,對這大叔也有了一絲善意。並沒有多給他錢,因為靳秋明白,他要的不是這些,他幫助人就是為了在幫助別人的時候得到那單純的快樂。因此,靳秋很誠懇的道謝。


    靳秋上了最後一輛馬車,車上還有三個人,一個身穿粗布衣裳,背著一個大木箱,看得出來,裏麵放了不少木匠工具,再看他大手粗糙,有著厚繭,便清楚,這是一位做了很多年的木匠,再看他身邊的兩人,一婦人抱著一個小女孩子,這一看,靳秋嚇了一大跳,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居然是小丫母女,那這漢子肯定就是小丫的爹了,當初救了小丫後,靳秋就沒有去看過她們,不是不想去看,而是怕她們為了還錢的事不自在,而當時靳秋也算是盡了力了,再後來打傷了那蛇二,就更不想和她們接觸了,惟恐給她們帶來災禍,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見麵,雖然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可她們沒什麽變化,再加上靳秋修行之後記憶力大增,所以一見麵就認出來了。


    “這位小哥,我們是不是在那見過?”那婦人不確定的問道,雖然隻過去一年半的時間,可因為靳秋先後打通大小周天,氣質麵貌有很大的不同,像靳秋的母親劉氏,每天見麵,尚還不覺,就連那靳風行再見到靳秋時,都覺得這個弟弟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更何況是隻見過靳秋一次的婦人,隻是那次對靳秋的印象很深,所以才這樣問。


    “是嗎?我們認識嗎?我想是你認錯人了吧,我第一次出門,以前都沒認識幾個人。”靳秋隻好含混過去,畢竟已經離開了漢水鎮,就不想再和以前的人事糾纏了。


    “我隻覺得你看著很熟悉,很像我一個恩人,你是不是從漢水鎮來的?”


    “我是一個人上路,剛剛得了提點,這才上了馬車,你說我是不是漢水鎮的。”靳秋也不直接回答。


    “哦,那應該不是的,要是漢水鎮的,那早應該上車,不過你長得很像我們的恩公。”那婦人這才放棄了追根到底。


    “是嘛,長得像的人很多,何況像我這麽大的,像的人就更多了,不知道大嬸為什麽離開漢水鎮呢?”


    “這也沒什麽好瞞的,大柱他舅舅在嶺南府有些營生,而他老人家又是孤苦一人,就想把我們接過去,原先我們舍不得住了這麽久的地方,況且大柱的手藝也不錯,養活我們娘倆不成問題,可是去年春天發生了一些事,而大柱他舅舅也老了,盼望有後人送終,我們就答應了。”那漢子被說到時朝著靳秋憨厚的一笑,就又沉默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也挺不容易的。”靳秋這才明白原委,再看小丫臉上還是有一道淡淡的痕跡,也是靳秋眼神銳利,一般人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雖然小丫沒有受到更重的傷害,可看著小丫一言不發,眼神呆滯,那還有以前可愛的模樣,沒有一點靈動的感覺,心裏暗歎,臉上的傷不算什麽,心裏的傷害無法挽回。


    想起那蛇二,靳秋恨不得再殺幾次,當年如此可愛的稚童,滿懷著赤子之心,一派純真善良。就給生生的毀了,現在這個小女孩再也不是印象中的小丫,隻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


    靳秋也沒有辦法去救助她,心傷隻有靠心醫治,靳秋不可能留下來幫助他,他還有自己的追求,隻能希望小丫到了新的環境能忘卻那噩夢,重新做回正常人,也許這也是她父母的意願,是她父母去嶺南府最大的理由。


    可憐天下父母心。


    想到這些,靳秋不再說話,閉目養神。而那婦人見這少年不願說話,也隻是笑了笑,便不在理會,整個馬車裏都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靳秋突然睜開了眼睛,神色大變,轉過頭,仿佛看穿了擋布,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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