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之中,以實力來論地位。


    陳彥至是教主的親傳弟子,是二代弟子中修為最深不可測的人。他是截教當之無愧的大師兄。就算金靈聖母這樣的古老金仙圓滿大能,都要喊他一聲師兄。


    聞仲是金靈聖母的弟子,按理說,他應該喊陳彥至一聲師伯。可是陳彥至和聞仲的關係不淺,再加上陳彥至的年紀實在不大,聞仲便還是喊他「陳門主」。


    陳彥至笑道:「有困難?來,坐下說吧。」


    坐到亭子裏。


    聞仲說道:「陳門主,當年你說過,若是有了困難,我可以來找你。不知你的話,還算不算數?」


    這話說得有點無禮。


    金靈聖母柳眉一皺,嗬斥道:「聞仲,怎麽說話呢?不可對陳師兄不敬!」


    陳彥至在截教的日子裏,一直都是平易近人,以德服人。沒有顯示過任何武力。就算是講道,都是利用數學原理來解析宇宙各種大道。令截教的弟子們,對「道」有了更直觀的感受。


    現在,截教的許多金仙大能的修為,都有著不同層次的提升。其中有一些天仙巔峰的弟子,竟然有了成為大能者的跡象。


    這樣的現象,震驚了整個截教。


    再加上陳彥至能和妖師鯤鵬過招,又有德行和學問,他的威望已經是經次於通天教主的存在。


    尊敬強者,是任何世界的潛在規則。


    聞仲竟然敢這樣對陳彥至說話,實在是不敬。


    陳彥至一臉溫和地對金靈聖母說道:「師妹,不用那麽拘束。我們各交各的吧。我和聞太師算是老朋友了,有什麽話就直說,不用那麽小心翼翼。」


    金靈聖母點了點頭。


    陳彥至對聞仲點頭道:「聞太師,陳某修心,講究知行合一,至誠合天。不說謊話。我說過的話,當然算數。」


    聞仲笑著說道:「有陳門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現在叛軍的勢力實在是太大,朝廷有些力不從心。特別是西岐已經有了大能者參戰,朝廷大軍可謂是兵敗如山倒。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朝廷就丟掉了大量的地盤。」


    丟點了地盤,就是丟掉了人口。


    殷商王朝的實力,在急劇下降,而大周的實力,則是在快速提升。此消彼長之下,聞仲和商容他們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更別說,王宮裏還有一個昏君帝辛和豬隊友蘇妲己在不停地拉後腿。


    和大周之間的戰爭,打得非常窩囊。


    金靈聖母和景都是一驚。


    「西岐有大能者出手了?」金靈聖母問道,「大能者屠殺普通士兵?是哪一位大能者?」


    金靈聖母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可見她心中的驚訝程度。


    聞仲說道:「回師父的話。是玉鼎真人的弟子楊戩。他倒是沒有屠殺普通的士兵。可是,隻要他出手,朝廷的大軍就直接潰敗,然後被西岐收編。要是再讓楊戩這樣橫掃下去,和西岐之間的戰爭,就不用打了,朝廷就完了。」


    金靈聖母點頭道:「楊戩,原來是他。我和玉鼎真人交過手。他是金仙圓滿強者,功力或許不如廣成子,但是劍術的確驚艷。玉鼎真人,是一位劍仙。他弟子楊戩,被譽為闡教三代弟子第一人。」


    她說完,還看了陳彥至一眼。


    整個截教內,會劍術的仙人不少,但是陳彥至的劍術,絕對能排在第二。


    劍術第一,自然是通天教主。


    陳彥至氣質樸實溫和,溫潤如玉,猶如謙謙君子,沒有一點鋒芒。若是不知底細,誰能猜到,他是一位劍法強者?


    玉鼎真人是劍仙?此事陳彥至還真不知道。


    不過,闡教的事情,陳彥至並沒有興趣了解。他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渡過鯤鵬他們的剿殺,還有專心參悟空間大道。


    陳彥至一臉平靜,用手指輕輕地敲著石桌:「聞太師,我要提醒你。現在的大周,你們不能再將其當成背叛的諸侯來看。大周和殷商王朝一樣,是同等級的實力。甚至,大周的國運,超過了殷商。嗯,你接著說吧。」


    聞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申公豹到處聯絡強者出山,希望能為朝廷挽回頹敗之勢。可惜,他請來的那些散修,實力倒是高強,但是沒有一個是楊戩的對手。反而讓楊戩將他們全部送上了封神榜。」


    申公豹和正心門作對。可是他為朝廷辦事,還是比較盡心盡力。到處請高手出山,為朝廷效力。


    可惜,那些散修,就算和截教有了點關係,依然是散修。那些傢夥不懂兵法,直接被封為將軍,領軍作戰,一旦將軍陣亡,大軍不潰敗才怪。


    烏合之眾。


    陳彥至知道聞仲還有話要說,點了點頭,道:「繼續說。」


    聞仲看了金靈聖母一眼,隨後一咬牙,說道:「剛才陳門主你說,大周的國運已經超過了朝廷。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此事,陳門主你是有責任的。你的弟子公羊盛和李柯等人,都是內政好手,將西岐的政務打理得井井有條,令西岐大軍不缺兵器糧草……」


    啪。


    金靈聖母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冷聲道:「聞仲,夠了。你住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指責陳師兄。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陳彥至對金靈聖母說道:「師妹,稍安勿躁,別生氣。坐下,坐下喝杯茶。」


    公羊盛和李柯他們都是被西伯侯姬昌說服,去了西岐。他們利用在正心門學到的學問,為西岐服務,令現在大周的國運大增。


    說起來,陳彥至的確有責任。聞仲倒是沒有冤枉他。


    可是,陳彥至沒有在殷商王朝任職,景現在都已經不是王妃了。正心門何去何從,跟殷商王朝沒什麽關係。


    陳彥至問道:「聞太師,你想要我如何做?」


    聞仲說道:「請陳門主出手幫助朝廷渡過難關。」


    陳彥至猶豫了一下,說道:「哎。殷商王朝氣數將近,就算陳某出手,也無力回天。正心門關注的是天下百姓。至於改朝換代,其實不過是猶如天道之輪迴,草木之枯榮。楊戩是金仙,他的確不該參戰。我可以出手,幫助你擋住他。不過,公羊盛和李柯……他們的確是正心門的弟子,可是他們沒有違背正心門的門規,沒有害人,我這個做師父的,沒有理由處置他們。畢竟,他們隻是我的弟子,不是我的奴隸。」


    聞仲說道:「那就多謝了。聞仲告退。」


    金靈聖母站起身來,對陳彥至抱拳道:「師兄,我送聞仲出碧遊宮。」


    陳彥至點頭道:「好。」


    …………


    金靈聖母帶著聞仲出了碧雲宮,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聲道:「聞仲,你膽子實在太大了。也就是陳師兄性格溫和,不和你一般見識,否則……」


    聞仲一臉歉意,說道:「師父,闡教實在是欺人太甚。弟子沒有辦法,隻能請陳門主相助。」


    金靈聖母看了聞仲一眼,她知道聞仲在殷商王朝麵臨的壓力,不好再責備他。


    金靈聖母猶豫了一下,說道:「以後有什麽難處,直接和為師說,不要再去勞煩陳師兄。知道了嗎?」


    聞仲恭敬道:「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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