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小院,呂布將陳彥至的武道風格說了一遍,他倒沒說自己輸了。


    可賈詡是什麽樣的人物?他的心境和智慧非凡,心如明鏡,一眼就看出來,呂布肯定和陳彥至交手過,並且還輸的很徹底。


    賈詡聽了呂布的講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身法輕盈,動作飄逸,速度快,力量強。此人的武藝已經入道了。沒有想到,世間真有人將武藝修煉到如此程度。而縱橫典籍中描述的武道,是真的!」


    呂布激動道:「先生,你真的知道武道?那要如何才是真正的修煉,才能變得和陳彥至一樣強?」


    賈詡搖頭道:「如何變得和陳彥至一樣強?不知道。縱橫家的學問,是先秦時期鬼穀先生傳下來的。縱橫一脈的武道,早就失傳。殘缺的典籍之中隻有隻言片語的描述。具體的修煉之法,一點都沒有提到。不過武道,有剛猛,必然有陰柔,有蠻力,必然有意境。奉先想要提升武道,不妨學學陳彥至的戰鬥風格……」


    呂布的眼睛一亮。


    賈詡將呂布送出了小院。他現在對陳彥至很有興趣。一個少年,能將武道修煉到如此境界,其心境,肯定非常高。賈詡沒有修煉武道,但知道練武和做學問,其實是一樣的。想要真正入門,甚至修煉到高深境界,就必須要有相應的心境,否則,隻能像是呂布那樣,剛猛有餘,全是蠻力,成為一個莽夫。


    賈詡心中暗道:「蔡邕一個儒家文人,居然收了陳彥至這個武道高手做弟子,真是有意思。」


    ……………………


    洛陽城,看似平靜,其實就是一個火藥桶,隻要有一點火星,便會被引爆。


    壓抑的氛圍,並未影響到陳彥至的心境。


    無論哪一個世界,哪怕是靈氣充足的修行世界裏,其實人性都是相通。


    陳彥至修心,仔細觀察研究和自己遇見的每一個人的心理。


    陳彥至住在蔡府,表麵上是跟著蔡邕「讀書」,其實是所有的精力,還是放在了修行上。通過觀想女媧圖,陳彥至的靈魂在逐漸增強,心靈修為同樣在變。


    心境修為到了陳彥至這樣的境界,哪怕心靈提升一絲一毫,都是了不起的進步和成就。


    陳彥至在蔡府表現得很普通,可再普通,蔡邕還是發現了他的不凡。陳彥至的「普通」是藏拙,衛仲道的普通,那就是真的平庸了。


    人就怕比。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最近,衛仲道的心思,完全不在讀書上,而是刻意找陳彥至的麻煩,刁難陳彥至。想要在蔡琰麵前表現。


    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做出如此幼稚的舉動,像個小孩子一樣。陳彥至真是無語。不過,陳彥至一直都沒有跟衛仲道一般見識。


    跟衛仲道這樣的人爭輸贏,會把自己變得愚蠢。


    陳彥至坐在院子裏,手裏拿著一本《春秋》正在研讀。儒家的這些經典,其中的精髓,是越深讀,越覺得有意思。


    微言大義。


    正是老祖宗們傳下來的智慧。可是想要隨心所欲地將這些智慧運用自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的人,讀書了以後,智慧大增。有的人則是讀書讀傻了。前者會運用書中的智慧,而後者不會。這就是區別。


    衛仲道站到了陳彥至的跟前。


    陳彥至頭也不抬,平靜地說道:「衛仲道,有事?」


    衛仲道冷哼一聲,說道:「師父說你的學問,日進千裏,每天都在精進,可我不相信。你拜入師父門下才幾天?你一個小小的醫者,我不認為你是什麽奇才。」


    是不是奇才,需要向你衛仲道證明?


    陳彥至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衛仲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衛仲道大聲道:「陳彥至,別一副高冷不食煙火的樣子,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就比四書五經。要是你輸了,就離師妹遠一點,最好別再見她。」


    陳彥至才到蔡府幾天,可能是陳彥至的性格好,也可能是他身上的氣質祥和。蔡琰和陳彥至越來越親近,隻有有機會,她就會往陳彥至身邊湊。


    衛仲道是妒忌得發狂,自己才是師妹的未婚夫。


    陳彥至看了衛仲道一眼,笑著說道:「聽你的意思,是想要趕我出蔡府了?衛仲道,我建議你還是多讀一讀《大學》,讓心靜下來。你可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麵容,我告訴你,你的臉都扭曲,變得猙獰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就算你贏了我,又有什麽意義?」


    衛仲道還要說什麽,可被蔡邕打斷:「夠了仲道,不要再說了。彥至建議得沒錯,你回房去,多讀讀《大學》,先讓心平靜下來。身為讀書人,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像個什麽樣子。」


    衛仲道挑釁陳彥至,蔡邕在不遠處看得清清楚楚。


    衛仲道連忙行禮:「見過師父。」


    陳彥至站起身,笑著說道:「師父。」


    蔡邕看著衛仲道,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說道:「還不回屋去?」


    衛仲道心有不甘,可隻能回屋,蔡邕的話,他不能不聽。


    蔡邕說道:「彥至,仲道的心智還不成熟,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希望再過幾年,他可以變得穩重一些。」


    陳彥至說道:「本性難移。衛仲道年紀不小了,已經成年,還讀了不少書,可是還如此幼稚。我怕他是改不了啦。師父,容弟子說一句冒犯的話,衛仲道不是師妹的良配。前兩天,衛仲道還瞞著師父和師妹去了青樓。若是我以前的脾氣,定會一掌擊斃了他。」


    陳彥至剛練武的時候,脾氣還不像現在這樣溫和柔順,那些西洋人和東洋人,死在他手裏的可不在少數。


    蔡邕嘆了口氣,說道:「老夫和衛家有些淵源。文姬和仲道的婚事……已經定下,不能反悔。此事,彥至你就不要管了。以後,你和文姬也要注意點影響,不可太過於親近,那樣不好。」


    陳彥至點頭道:「我會主意分寸的。」


    ……………………


    曹操逃出生天了以後,歷盡千辛回到家鄉,開始招募鄉勇。他聯合袁紹、袁術、孫堅、公孫瓚等諸侯,形成了反董聯盟。一時間,聲勢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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