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秦國終於將華夏一統。


    書同文,車同軌。


    廢除了分封製,改用郡縣製,加強了中央集權。


    秦始皇嬴政的權勢和威望,達到了巔峰。


    這些年來,嬴政忙著一統天下,很少再來陳彥至這裏請教學問和武功。


    項少龍已經辭官,和烏廷芳成親,到了烏家去居住。項少龍離開的時候,嬴政並沒有為難他。因為嬴政的目光,是放在了陳彥至的身上。


    項少龍的身上的光芒,全部被陳彥至掩蓋,顯得有些平庸。平庸的人,一般是不會遭受妒忌和刁難的。


    三個月前。


    曹秋道回到鹹陽,可是成蛟早已被嬴政處死。


    現在曹秋道是嬴政的貼身護衛。


    長信侯嫪毐和太後朱姬的姦情,東窗事發。嬴政處死了嫪毐和太後的私生子。


    當時嫪毐奮起反抗,想要救出自己的兒子,他的左手劍法,精妙無比,數百大秦將士不是對手。最後,還是曹秋道出手,一劍將嫪毐擊殺。


    嫪毐的左手劍再厲害,也不過是宗師修為,他根本不是曹秋道的對手。他死在曹秋道的手裏,任何人都不覺得奇怪。


    當聽到嫪毐的死訊,陳彥至隻是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說什麽。路是嫪毐自己選擇的,他有今日的下場,其實早就可以預料。


    這天。


    陳彥至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拿出自己配製的養生藥酒來招待琴清和鄒衍。


    琴清的樣子,沒有多大的改變。這些年來,她將太極拳練的非常精深,改善了體質。她的樣子看起來,比真實年紀要年輕很多。


    琴清也看開了,覺得自己和陳彥至的確不適合在一起。畢竟兩人的壽命相差太大,神仙和凡人結婚,就算幸福,那也是短暫的,結局註定是悲劇。


    趙倩的心思純淨,幾乎沒有什麽雜念,陳彥至教她的武功是阿青的猿擊劍術。趙倩練得很好,一身武功修為,已經不在善柔之下。


    鄒衍先生依舊是童顏鶴髮的樣子。可是陳彥至知道,他的壽元不多了。


    天下一統之後,鄒衍決定去遊歷天下,或許會回老家齊地去看看。


    陳彥至親自下廚,做的就是送別宴。


    陳彥至端起酒杯,說道:「鄒衍先生,琴清姑娘,雅夫人,還有倩兒。我什麽都不說了,咱們飲了此杯。」


    此次分別,以後還能不能再見麵,誰也不知道。


    陳彥至看向趙倩,說道:「倩兒,我教你的東西,你差不多都學會了。你有了這一身本事,到了哪裏,都不會受凍挨餓。以你現在的武功劍術,更不會被人欺負。吃了飯,你就跟著鄒衍先生一起走吧。」


    趙倩臉色一白,驚慌地問道:「先生,你不要我了嗎?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陳彥至搖頭,平靜地說道:「倩兒,你長大了,不能一直在我的庇護下。你需要出去闖蕩,到處走走,增加一些閱歷。這對你以後有好處。」


    ………………


    陳彥至將鄒衍、琴清、趙倩送到山下,看著他們登上了馬車,慢慢遠去。


    陳彥至對趙雅說道:「雅夫人,你該跟著鄒老先生和倩兒一起走的……」


    趙雅搖頭,一臉堅定地說道:「我兒子在鹹陽王宮,我就在這裏守著他,哪裏也不去。」


    陳彥至說道:「他現在不隻是你的兒子,他更是一統天下的始皇帝嬴政。我真怕他會傷著你。」


    就在此時。


    趙高來宣旨。


    請陳彥至進宮。


    陳彥至對趙雅說道:「雅夫人,你先回去。我去一趟王宮。」


    陳彥至跟著趙高來到了鹹陽王宮。


    ………………


    嬴政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少年,他此刻摸著鬍鬚,一身霸氣地坐在王座上。


    陳彥至和趙高走進大殿。


    嬴政站起身來,說道:「弟子見過師父。師父,我們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


    陳彥至說道:「陛下客氣了。陛下現在已經是皇帝,陳某做不了你的師父。全天下也沒人可以做你的師父。不知陛下這次找陳某入宮,有什麽吩咐?」


    嬴政大聲說道:「既然陳先生說話如此痛快,那朕就直說了。朕已經是皇帝,成就了霸業,就算和炎黃二帝,堯舜聖王相比,朕自認為不比他們差。可是,朕的還有一個心願沒有完成,希望陳先生能夠成全。」


    陳彥至一臉平靜地看著嬴政,說道:「陛下請說。」


    嬴政眼中露出了狂熱的目光,激動道:「長生不老。希望陳先生將長生不老的法門交出來。你有什麽條件,朕都可以答應。」


    陳彥至笑了,搖頭說道:「抱歉,陛下的要求,我做不到。因為我沒有長生不老的法門。當年在趙國的時候,第一次給你們講學,我就說過,我不是神仙,我和大家一樣,也會生老病死。沒有人能抵過時間的侵蝕。」


    嬴政一揮衣袖,惱怒道:「休要欺騙朕。當年朕拜你為師的時候,你是什麽樣子?你我都清楚。可是到了鹹陽,你就返老還童,成了少年。這麽多年過去,朕完成了一統天下,已經步入了中年。可是你呢?依然是青春年少,風華絕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是皇帝,就算你是真正的神仙,同樣是朕的子民。陳先生,今天,你必須交出長生不老的法門!否則,朕絕不罷休。」


    陳彥至再次搖頭。


    不是他不交出長生不老的法門,而是他真的沒有。


    站在嬴政身邊的曹秋道走下了台階,麵無表情地說道:「陳彥至,多年沒見,你真的是一點沒變。今天,我們就再來一次對決,徹底分個勝負吧。」


    陳彥至看著曹秋道,說道:「曹秋道,我聽說你這些年,到處尋找非凡的力量?你拋棄了人性,讓自己時刻保持絕對的冷靜,你已經沒有一點人類的感情。如此做法,固然可以激發身體的潛能,獲得非凡的力量。可是你這樣活著,猶如行屍走肉,又有什麽意義?」


    曹秋道提升力量的辦法,屬於劍走偏鋒,是入了魔道。


    正道不好走,太過於坎坷。


    走魔道容易,輕易就能獲得巨大的力量。可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天道是最公平的,你需要什麽,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曹秋道現在比起當年強大了數倍。


    可是他已經沒有了人性,變成了真正的「魔頭」,無感情,無人性。


    此刻,是曹秋道一生之中,最巔峰的時候。


    他就算能繼續行屍走肉般地活著,以後的武道修為,也不會有絲毫進步。


    曹秋道的聲音毫無情緒波動,比陳彥至更加平靜,有點讓人不寒而慄:「陳彥至,廢話少說,接招吧。你如果這次能贏了我,道祖的親筆手書《道德經》我就交給你。」


    陳彥至點頭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鏘!


    曹秋道拔出長劍,化作一道殘影,向陳彥至攻來。


    陳彥至眼睛一亮,驚嘆道:「好。曹秋道,你放棄了人性,劍術再次精進,沒讓我失望。你現在的劍術,在沒有靈氣的世界裏,絕對是巔峰中的巔峰了。單憑劍術而言,在我見過的劍客當中,你絕對能排在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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