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難受地說道:「不管族中的娃卻免費供其他人家的娃念書,她這麽到底圖什麽啊?」


    「她辦的這個學堂不是免費的,是要收錢的。不過若是沒錢可以先賒帳,等念完書再慢慢將這個束脩還上。」


    聽到要收費彭氏的心情好了一些,不過很快她又道:「咱們村裏的姑娘去念書,是不是可以免費?」


    「與其他人一樣都要收費。」林承誌說道:「我剛說了以後林家的任何事她都不會管,所以你們別再心存妄想了。還有,這次她連我都惱上了。」


    林承安聞言忙道:「那會不會連累到文哥兒?」


    文哥兒可是他們下一輩的希望。


    林承誌搖頭道:「沒有。算了,不說了,我得去一趟老宅。」


    林承安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萬一父子兩人吵起來,他在的話也能幫著勸說兩句。


    在去老宅的路上,林承安說道:「承誌,二叔年歲大了不能再受氣了。不然的話,怕又要病倒了。」


    林承誌搖頭說道:「這事已經弄成這樣了怪他也沒用。」


    林承安不相信道:「你若不跟二叔說這件事,那你急慌慌地趕去老宅做什麽?」


    走得那般快,瞧著就知道是有事了。


    林承誌說道:「不是學堂的事,我是要告訴他另外一件事。」


    林承安聞言心頭湧現出一個不安,問道:「什麽事啊?」


    「不是好事。」


    這事也瞞不住,哪怕他現在不說要不了多久全族的人都會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族人知道後會什麽反應,這些年族中因為林承鈺可是受益良多。不像他從起家到現在沒指靠過林承鈺,也是如此林承鈺凡犯事抓對他影響並不大。不過這事對族中的影響卻很大,甚至可以說會引起震盪。


    「什麽事這般神秘的?」


    林承誌不想重複說一件事:「很快你就知道了。」


    犯官的子孫三代之內是不能參加科舉。知道林承鈺被抓以後他特別慶幸,慶幸將樂文重新記回了自己名下。不然的話樂文寒窗苦讀十餘載就全都白費了。


    林承安聞言便沒再問了。


    一行人趕去老宅的時候,林老太爺正在院子喝著茶吃著薄酥餅愜意得不行了。自辦了族學,他出門走路都帶著風。


    芹姐兒看到他吃了兩塊薄酥餅,忙上前說道:「爹,你別吃太多了,不然等會又要說肚子不舒服了。」


    她去年就開始說親了,可來說親的都是莊戶人家,她想嫁到縣城所以全都拒絕了。正月的時候清舒同意了創辦族學,這事一傳出去上門來提親差點將門檻給踏破了。


    心情好了,她也就更奉承林老太爺了。


    林老太爺笑眯眯地說道:「吃完了這塊就不吃了。」


    話一落,林承誌父子三人就進來了。


    林老太爺見到林承誌時神色僵住了,不過很快他就就問道:「你不是要年底帶文哥兒一起回來嗎?」


    看了下隻有樂瑋跟樂書,他眯著眼睛說道:「文哥兒呢?」


    林承誌很沉得住氣,說道:「文哥兒要到年底回來,我這次回來是有另外一件事告訴你。」


    林老太爺一聽臉就沉下來了,說道:「那些錢我都用來辦族學了,已經都花光了。你要的話,就將我這把老骨頭拿去啊!」


    林承誌早知道他的秉性也沒生氣,說道:「不是為這事。」


    見他不是為這事回來林老太爺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其實怕林承誌的,要真跟他翻臉就沒人給他養老了。


    「那你回來做什麽?」


    林承誌說道:「爹,大哥出事了。」


    林老太爺聽到這話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去,芹姐兒見了疾步衝上前扶著他。


    盯著林承誌,他白著臉問道:「你大哥出什麽事了?」


    將他所知道都說了,說完後林承誌道:「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大哥已經被按察使收監在獄了,隻等皇上判決。


    哪怕這些年林承鈺沒管過他,但他仍是林老太爺挺起腰杆與人說話的底氣。現在聽到他出事哪受得了這個刺激,直挺挺地往後倒了去。


    「快,快去叫郎中。」


    樂瑋說道:「叫什麽郎中?樂書,你快去縣城請了大夫來。」


    這郎中隻能治一些頭疼腦熱的,他祖父這情況哪是郎中能治得了的。所以,還是去縣城請大夫比較穩妥。


    樂書說道:「為什麽就該我去?你不能去嗎?」


    樂瑋不想跟他爭吵,說道:「那你陪爹守著祖父,我去縣城請大夫。」


    珍姨娘跟芹姐兒看著他這個樣子,兩人都哭了起來。林承誌被吵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嗬斥道:「哭什麽哭,要哭出去哭去。」


    兩人不敢再哭出聲,隻眼淚刷刷地落。


    林承安比較穩得住,將林老太爺放在床上後問道:「阿誌,大堂哥真盤剝百姓草菅人命嗎?」


    「他說自己是冤枉的。景烯已經求了皇上派遣欽差去扯扯這件事,若他是冤枉的欽差必會還他清白的。」


    林承安聞言立即說道:「承鈺哥肯定是被冤枉的,那按察使肯定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冤枉他。」


    「不,空穴不來風,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林承安一呆:「你為何這般說?」


    林承誌將自己的分析說了:「景烯深得當今聖上的寵信,那按察使怎麽可能憑白去汙衊大哥與景烯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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