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原地留下一抹灰……


    ……


    蘇佑栩最後一句話雖然沒說完,但盛初漾明白他的意思。


    按照蘇佑栩的遺願,盛初漾安葬了桑子悅。


    至於蘇佑栩……


    隻能等到回極夜城的時候,帶著蘇佑栩一起回去。


    第218章 歸期不定


    陸可鳶現在的能力大不如從前,又被權杖吸食了大部分能量,自然隻能任由盛初漾擺布。


    但奇怪的是,陸可鳶虛弱至此,盛初漾什麽辦法都用了,就是殺不死她。


    惡魔真的就殺不死嗎?


    蘇佑栩臨死前說過,在極夜城的最深處,有通往黑暗之源的大門,那裏有她想知道的所有真相。


    她為什麽復活。


    哥哥去了哪裏,為什麽可以讓時間迴轉……


    若她回到極夜城,穿過黑暗之源的大門,真的就能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漾漾!」


    薄沉璟推門進來,叫她名字時的聲音還有些氣喘。


    盛初漾之前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她抓到陸可鳶了。


    他掛了電話就一路飛車回來。


    盛初漾一看見他,便露出笑容:「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路況好。」薄沉璟仔細打量她,確認她並沒有受傷,這才轉頭去看陸可鳶。


    盛初漾的語氣裏隱隱帶著一絲泄氣:「我什麽辦法都用了,就是殺不了她。」


    薄沉璟斂了神色,嚴肅又認真的解釋:「惡魔誕生於黑暗之源,吸收罪惡作為養份,這世間無時無刻都在滋生罪惡,罪惡不絕,惡魔不死。」


    「難道就隻能鎮壓嗎?」盛初漾還是不甘心:「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她也知道惡魔不是輕易能殺死的。


    可是一想到陸可鳶害了那麽多人,盛初漾就想殺掉她。


    「這世上,愛和正義往往與罪惡並存,罪惡無法消除,但會永遠被壓製,因為……」


    盛初漾知道薄沉璟後麵要說什麽。


    她打斷薄沉璟,將最後四個字補齊:「邪不勝正。」


    薄沉璟失笑:「對。」


    「你說的有道理。」盛初漾微嘆了一聲:「我哥哥也說,愛比恨重要,仇恨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薄沉璟讚許的摸摸她的頭:「你哥哥說的也很有道理。」


    ……


    盛初漾開始著手準備回極夜城的事。


    權杖吸食了陸可鳶身上黑暗之源的能量,足以打開通往極夜城的通道。


    席星幕積極的做著回去前的準備,將所有流落在人界的血族召喚到一起。


    做好這些事之後,他問盛初漾:「公主,我們什麽時候回極夜城。」


    正是傍晚,庭院裏的草木都是精心挑選的,哪怕時值深冬,也仍舊翠綠盎然。


    盛初漾抱著胖球窩在沙發裏,看著窗外有些出神。


    席星幕久久沒有等到盛初漾的回覆,懷疑她可能沒聽見他的話。


    正準備再次出聲,就聽見樓梯處傳來薄沉璟的聲音。


    「三天後日子不錯,宜遠行。」


    聽見薄沉璟的聲音,盛初漾回神似的轉過頭來。


    薄沉璟走到盛初漾身旁坐下,伸手撥了撥她額頭微亂的髮絲,低聲詢問:「漾漾,你覺得呢?」


    盛初漾定定看著他,半晌,應道:「你挑的日子,那自然是好的。」


    薄沉璟向來不迷信,也從來沒有挑日子的說法。


    盛初漾知道,他是看出了她的遲疑,在幫助她做決定。


    敲定了回去的日子,席星幕便離開了。


    盛初漾仍舊窩在沙發裏,聲音悶悶的問薄沉璟:「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我走?」


    薄沉璟笑著問:「我說不捨得,你就不走了嗎?」


    盛初漾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薄沉璟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聲音既溫柔又鄭重。


    「我們家漾漾是要做大事的血族公主,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該左右你的判斷力和決心。」


    這話聽著十分熟悉。


    那場生日宴的最後,薄沉璟臨死前也說過同樣的話。


    盛初漾起身,悶頭埋進他懷裏。


    父親和哥哥教給過她無數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作為血族公主的義務和責任。


    但沒有教過她,人在心有所愛之後,就會有私心。


    此去歸期不定。


    她無法保證下一次與薄沉璟見麵是什麽時候。


    她還以為自己隱藏得挺好。


    結果,她的焦慮猶豫,他都看在了眼裏。


    這個男人向來如此,內斂深沉,不聲不響的,所有決斷都在心裏。


    薄沉璟摟著她,輕拍她的背脊。


    突然,盛初漾抬起頭來:「那你可別太想我,我回去之後可忙了,才沒時間想你。」


    薄沉璟唇角微勾:「年底,公司事多,我也挺忙的。」


    盛初漾:「……」


    薄沉璟伸手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臉,話鋒一轉:「到時候,我會和爺爺他們說,你去長途旅行了,玩夠了就會回來。接下來這幾天,你可以去見見朋友,或者多陪胖球玩會兒……」


    「那你呢?」連胖球都想到了,就是沒提他自己。


    薄沉璟語氣輕鬆自然:「我等你回來啊。」


    ……


    第二天,盛初漾再次背著書包去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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