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煜錫鬆了口氣。


    「這陸可鳶是中邪了嗎?感覺她看起來好奇怪,笑的時候也特別詭異。」


    能不詭異麽?


    本來就是不會哭不會笑,無法感知人類感情的惡魔,非要裝成人類喜歡的溫柔模樣。


    不詭異才有鬼了。


    盛初漾往陸可鳶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惡魔的聽力自然也異於常人。


    陸可鳶聽見了蔣煜錫的話,已經停下了腳步,目光陰森的往這邊看。


    蔣煜錫摸了摸手臂:「怎麽突然好冷。」


    「多穿點。」盛初漾沒提醒他陸可鳶正在看他,怕他被嚇哭。


    對於盛初漾突然其來的關心,蔣煜錫十分感動:「嗯,是要多穿點。」


    ……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有不少學生在操場打雪仗。


    司挽意拉著盛初漾一起,跟著蔣煜錫他們一窩蜂的跑向操場。


    盛初漾被雪球砸了好幾下,氣乎乎的捧起雪挨個砸了一遍。


    終於沒人敢惹她了,都去追司挽意了。


    司挽意邊跑邊喊:「漾漾救我。」


    盛初漾雙手叉腰:「加油。」


    司挽意:qaq!


    轉頭,看見了不遠處的陸可鳶。


    看起來像是站在那裏看了很久了。


    盛初漾抬腳朝陸可鳶走過去。


    陸可鳶和她一樣,不喜歡與人類相處,這裏除了她倆,沒有其他人。


    盛初漾麵色平靜的問她:「看了這麽久,想殺誰?司挽意?還是蔣煜錫?或者其他你看得順眼的人?」


    陸可鳶既然已經向她宣戰,絕對會鬧出人命。


    陸可鳶麵露不屑:「殺人是最低級的手段,況且……」


    說到這裏,她噤聲,抬起自己的手仔細欣賞起來:「我對現在這具身體很滿意。」


    「你還覺得你很高級?」一個濫殺無辜的惡魔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優越感。


    陸可鳶麵色一沉:「愚蠢懦弱!」


    盛初漾麵無表情:「你才愚蠢懦弱!」


    陸可鳶:「也就那些愚蠢的人類才會喜歡你這種醜東西。」


    盛初漾:「你才是醜東西!」


    等等,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不等陸可鳶開口,盛初漾故意挑釁:「今天一早上都有人在誇我好看,沒人誇你吧?醜東西!」


    「你……」陸可鳶氣得抬手想打盛初漾。


    她現在剛進入陸可鳶的身體,還在融合階段,速度比不上盛初漾。


    盛初漾一把截住她的手臂,死死攥住,讓陸可鳶掙脫不得。


    「人類有人類自己的智慧,他們普遍喜歡溫柔的人,但不會喜歡溫柔的假麵具,你裝得再溫柔,他們也不會喜歡你!」


    她看明白了,陸可鳶自以為裝成溫柔的樣子,就能被愚蠢的人類喜歡,就可以去玩弄人心。


    盛初漾從前總覺得人類愚蠢,是與血族相比而言。


    在人界生活這麽久之後,她逐漸明白,人類自己有智慧,有思想,並不會輕易被掌控。


    陸可鳶氣得眼睛都變成了全黑色。


    「你不過是個連裝溫柔都不會的醜東西罷了!你敢教訓我?」


    「可他們就是喜歡我啊,你就嫉妒吧!」


    陸可鳶確實嫉妒。


    她想不通。


    盛初漾這副看起來就不像人類的樣子,為什麽會被人類接受並喜歡。


    陸可鳶咬牙切齒道:「激怒我對你沒什麽好處!」


    盛初漾:「不激怒你對我也沒什麽好處。」


    陸可鳶一時竟然被噎住了。


    盛初漾:「氣死你!沒人愛的醜東西!」


    陸可鳶已經氣昏了頭。


    「走著瞧!」狠話放了,但她的手還被盛初漾攥著。


    她惡狠狠的沖盛初漾喊道:「鬆手!」


    「好。」盛初漾微笑,攥著陸可鳶的手用力一扯。


    「哢擦!」


    是胳膊脫臼的聲音。


    第152章 砰


    陸可鳶沒想到她會來這麽一出,毫無防備的痛叫了一聲。


    「啊——」


    盛初漾鬆開手,陸可鳶的手臂就像風中的柳條似的晃蕩起來。


    「不管你想幹什麽,隻要我活著一天,你都不會成功!」


    盛初漾平靜的語氣底下,滿是凜然的肅殺之意。


    陸可鳶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你真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但凡你殺得了我,不早殺了?」盛初漾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


    話音落下,她再次抓住陸可鳶的脫臼的手臂,三兩下給她復位了。


    「啊——」陸可鳶痛得齜牙,又硬生生忍住。


    「人類的身體很脆弱,在你厭棄這具身體之前,安分一些。」


    警告完陸可鳶,盛初漾便轉身離開。


    ……


    一整個下午都很平靜。


    快放學時,盛初漾折了兩隻紙飛機,分別渡上了紅月項鍊裏黑暗之源的氣息。


    關鍵時候,可以承受惡魔的致命攻擊,保下一命。


    飛機折好,放學鈴聲響起。


    司挽意好奇的問她:「折飛機幹什麽?」


    「玩。」盛初漾將其中一支遞給司挽意:「這個送給你。」


    司挽意一臉高興的接過去,轉而又覺得奇怪,怎麽突然送她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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