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挽意小聲問盛初漾:「你晚上都幹什麽去了?怎麽天天都這麽困?」


    開學這幾天,她發現盛初漾每天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睡覺。


    盛初漾很認真的回答:「幹正事。」


    司挽意:「……」


    她不是很能分辨出盛初漾是說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但她很快又釋然了。


    開學第一天就知道,她這個同桌既古怪又可愛。


    「上課之前,有件事要先和大家說一下。」


    講台上傳來顧禮衡的聲音:「為了能對大家的學習情況有足夠的了解,我跟其他老師商討決定這周五舉行考試。」


    話音落下,教室裏一片哀嚎。


    「第一周就考試?」


    「開學就考試?有必要嗎?」


    「留條活路吧……」


    顧禮衡對他們的哀嚎置若罔聞:「所以,接下來兩天,大家好好複習。」


    盛初漾想到什麽,轉頭問司挽意:「你為什麽畢業考核沒通過?」


    她看起來不是成績那麽差勁的人。


    司挽意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十分複雜。


    她避開了這個話題:「上課了,還是認真聽課吧。」


    盛初漾想,可能是和她一樣覺得丟臉。


    ……


    中午,盛初漾和司挽意一起去吃午餐。


    蔣煜錫也來到了這間餐廳,隔得老遠就沖盛初漾揮手:「漾姐,吃飯呢?」


    上流社會多少有點鄙視暴發戶的毛病。


    但蔣煜錫為人仗義,出手大方,倒是有不少人願意表麵和他交好,走哪兒都是一大群人。


    蔣煜錫直來直去的性格,盛初漾並不討厭。


    便應了一聲:「嗯。」


    得到盛初漾回應的蔣煜錫高興得不得了,立即湊了過來:「漾姐,你就吃這點東西哪兒夠啊,再點幾個菜,我請客。」


    然後,就擺了一桌子的菜。


    還有菜沒上,隻能又拉了一張桌子過來拚桌。


    原本兩個人吃飯,現在變成了十幾個人拚一大桌子吃飯。


    復讀班裏的一半同學都在這兒了。


    盛初漾有自己的脾氣,但也並不是不識好歹。


    蔣煜錫熱情得如此真摯,她即便不愛熱鬧也沒多說什麽。


    盛初漾今天胃口一般,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蔣煜錫瞅著她吃飽了,就立即湊過來一臉好奇的問:「漾姐,你上次丟那個椅子,怎麽練的?」


    他說著,伸出自己的手臂比劃了一下:「你看我這個,練多久才能達到你那種程度?」


    盛初漾:「你不用練。」


    蔣煜錫有點不好意思:「雖然我現在也很強,但比你還差點,那得練練吧?」


    盛初漾迷惑:「??」


    怎麽還有比她自信的人?


    很快,她明白過來,蔣煜錫誤會了她意思。


    「你怎麽練都不行,重新投胎更有用一些。」盛初漾怕蔣煜錫這次還聽不明白,特意放慢了語速,咬字也十分清晰。


    這直接導致,其他人全都聽見了盛初漾的話。


    所有人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齊刷刷的轉頭看向盛初漾。


    正從餐廳門口進來的宋悟和薄沉璟也聽見了盛初漾的話。


    宋悟有些擔憂的說道:「六爺,盛小姐這樣說話真的不怕被打嗎?」


    薄沉璟神情複雜,沉默片刻,才出聲:「說的實話罷了。」


    蔣煜錫除了投胎成吸血鬼,這輩子練到死都不可能有盛初漾的力氣大。


    這的確是盛初漾心中所想。


    盛初漾再不諳世事,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她轉頭問司挽意:「我說的話有問題嗎?」


    司挽意麵不改色的壓低聲音:「問題不大,我現在就打電話叫大米帶人過來,不會讓你被群毆的。」


    盛初漾:「……」


    其他人開始幫著蔣煜錫說話。


    「盛初漾你這樣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對啊,蔣煜錫還好心請你吃飯。」


    「大家都是同學,你至於說得這麽過分嗎?」


    盛初漾看向蔣煜錫。


    他低著頭,已經自閉了。


    她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說話太直接,會傷害到別人。


    盛初漾有些生疏的安慰他:「你別難過,我不是那個意思。」


    蔣煜錫抬起頭,眼睛亮了亮:「那我努力練練還有救嗎?」


    盛初漾:「沒救。」


    蔣煜錫:「/(ㄒoㄒ)/--」


    看著蔣煜錫的表情,盛初漾就知道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


    在旁邊圍觀了全程的宋悟實在聽不下去了:「六爺,你幫幫盛小姐吧。」


    盛小姐要是再這樣下去,就能憑實力仇敵滿天下了。


    薄沉璟沒說幫,也沒說不幫。


    而是徑直往裏走。


    在經過蔣煜錫旁邊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踢到了蔣煜錫的椅子腿。


    「抱歉。」


    聽見熟悉的嗓音,盛初漾也跟著回過頭看。


    薄沉璟微微垂著眼,靜靜站著,也有種刻進骨子裏的風度。


    蔣煜錫立即站起身來,有些緊張的叫了聲:「校董。」


    「這麽多人?」薄沉璟往裏看了一眼,像是才注意到這麽多人,突然來了興致般問了句:「在聊什麽?」


    蔣煜錫緊張得說話都開始磕巴:「就瞎聊……校董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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