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恩的人是他們,要不是她,他們早就被那些噁心的人折磨死了。


    況且忘記他們,也不是她的錯。


    「需要的。」陳煙兒目光一一掃過眾人,五個人,每張臉對她來說都陌生。


    但是他們五人看向她的眼神,都蘊含著濃烈的情感。


    這是陳煙兒沒有懷疑賀軍的原因,真心和虛偽,她能分得清。


    「我不知道曾經跟你們是什麽樣的關係,也不知道當時我對你們是什麽心態,但是承諾去看你們,最後沒有做到,這點是我的錯,我必須道歉,而且……」


    「你隻是失憶了,不用道歉。」一直沒說話的李俊突然出聲,音色依舊冷酷,但漆黑的雙眸卻直直地望著陳煙兒。


    這是陳煙兒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會失憶,不是不可控的外界因素。」


    「什麽意思?」李俊問。


    剩下幾人也疑惑地看著她。


    陳煙兒嘆息一聲:「我失去記憶,是自己選擇的,我讓別人給我催眠了。」


    所以,她是有意識的情況下,選擇了遺忘那段記憶。


    眾人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你是故意要忘掉我們的?」燦燦突然覺得嘴裏的棒棒糖不香了。


    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燦燦問話的時候,音量拔高,像極了質問語氣。


    賀軍及時拉住她:「燦燦。」


    燦燦淚眼汪汪地看著陳煙兒:「所以我們對你來說,還是可有可無,甚至可以完全遺忘的存在,對嗎?」


    陳煙兒對燦燦來說太重要了。


    燦燦那會兒最依賴的就是陳煙兒。


    她們都是孤兒,陳煙兒不僅救了她們,還給了她們活下去的希望,對她們來說,無異於最重要的親人。


    然而這個親人,在有意識的情況下,主動選擇遺忘了她們。


    這叫燦燦怎麽可能不難過。


    不僅燦燦這麽想,其他人也一樣,燦燦隻是問出了大夥心中的想法而已。


    李俊目光灼灼地望著陳煙兒:「是因為他嗎?」


    他指的是邵清衍。


    陳煙兒明白。


    自她說出是自己主動選擇遺忘記憶後,陳煙兒看見她們每個人受傷的眼神。


    心底像被什麽東西壓住,沉甸甸的。


    「我不是故意想要忘記你們。」


    還沒想好要不要恢復記憶,陳煙兒覺得愧對她們的期望,但是她很清楚,她會選擇遺忘記憶,絕對是有讓她當時無法接受,甚至想要逃避的事壓迫著。


    她沒有隱瞞大家,跟幾人說道:「我身份特殊,很多事情不能告訴你們,但是如果我選擇遺忘那段時間的記憶,絕對有我無法承受的事壓迫著我。」


    言外之意,不是她們對她來說不重要。


    第607章 你可以去問慧珍


    陳煙兒清楚自己的性格,她救過的人很多,但是能讓她親自教授求生技能的人不多。


    能讓她這麽做,說明對當時的她來說,她們不是不重要的人。


    燦燦還想再說什麽,最終被賀軍拉住了。


    對賀軍等人來說,無論陳煙兒做出什麽樣的選擇,都改變不了他們受過她莫大恩惠的事實。


    跟幾人說清楚原因後,陳煙兒還特意跟李俊說明了情況。


    沒有當著眾人的麵說,單獨和李俊去外麵說的。


    李俊癡迷地看著陳煙兒的背影。


    陳煙兒轉過身時,他眼底的深情依舊沒有收斂。


    陳煙兒看懂了他眼底的深情。


    坦言告訴李俊:「燦燦說,我親過你,還答應要做你的妻子……」


    看見李俊眼神波動,陳煙兒繼續說道:「我想告訴你,不管我有沒有恢復記憶,我很確定一件事,我不可能對你許下那種承諾,更不可能在那種時候跟你接吻。」


    李俊眼底的情緒因為她這番話,突然變得極端:「你的意思是,我們欺騙你?」


    她忘記他,他不怪她,但是她怎麽可以雲淡風輕地說出這種話。


    不愛他,還要連他的回憶一起否認嗎?


    李俊接受不了。


    「你先別激動。」陳煙兒安撫李俊:「我不是說你們騙我,我隻是不想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莫須有的罪名?」李俊被這句話逗笑了,隻是那笑過於苦澀。


    「在你看來,對我的承諾都已經不堪到成為罪名了嗎?」


    「當然不是。」陳煙兒很認真:「如果是我承諾過的事,我不會否認,但我很確定,我不會對你說出那種承諾。」


    「你都已經失去記憶,忘記過去的事了,你拿什麽來保證你的確定?」


    「我的仇恨。」


    陳煙兒很確定,還沒報仇之前,她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愛。


    能看出李俊的癡情,陳煙兒其實很不喜歡別人對她癡情。


    無法回應的深情對她來說是一種壓力。


    她告訴李俊:「13歲那會兒,我的仇人還在逍遙,我不可能跟你談情說愛。而且,燦燦說,我跟你接吻的時候,是在晚上,看到的人,隻有她和賀磊,還有賀軍,少了一個人。」


    「你什麽意思?」李俊皺眉:「你想說我連你都分不清嗎?」


    陳煙兒也是看到慧珍之後,才確定心中的猜測。


    慧珍從側麵看和她很像,說話做事風格也有她的影子,陳煙兒見到後就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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