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全,很溫暖,很幸福。這就是你描繪的生活,確實很不錯。」


    「不不不。」卡俄斯瘋狂搖頭:「不幸福不幸福,沒有你在。」


    赫敏嗔怒的瞪了卡俄斯一眼:「不要油嘴滑舌。」


    卡俄斯趕緊又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冰山臉早就化成了一灘水,一會流成了可憐,一會流成了哀求。


    過了幾分鍾,終於有些消氣的赫敏坐下來,卡俄斯急忙操控著輪床湊了過去。


    「對不起!」卡俄斯再次誠懇道歉。


    「你沒對不起我。」赫敏想想還是生氣:「反正你告訴我,我也幫不了你什麽,不告訴我是對的,以後再接再厲。」


    這句話威力簡直太大了。


    「我錯了我錯了!」卡俄斯急忙說道:「不是幫不了我什麽,我隻是……」


    「怕我擔心。」


    「對對對。」


    「那你就不怕我不理你麽?」


    「也怕。」


    「那你想讓我怎麽辦?」


    「不怎麽辦,我改,我改。」


    赫敏認真的盯著卡俄斯,很認真的說道:「卡卡,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幫不上你。但是,我希望你知道,當你冒險的時候,有人會擔心你,當你受傷的時候,有人願意陪著你。我不想做一個看似快樂卻什麽都不知道的人。」


    卡俄斯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赫敏:「赫敏……你……」她突然很緊張:「你答應我了?」


    赫敏一秒鍾變惱怒:「沒有!原本我可能要考慮一個月,現在,兩個月。」


    卡俄斯還試圖賣慘,但被赫敏嚴厲的眼神阻止了。


    「好吧。」卡俄斯可憐巴巴的說。但其實內心裏像放煙花一樣,雖然之前早有猜測,但至少現在她越來越篤定赫敏會喜歡自己。


    雖然還沒有清算完,但赫敏看著卡俄斯即便是在耍寶賣可憐仍然也無法移動的樣子,內心止不住的泛上一股心疼:都已經三個星期了,卡俄斯還不能動,那她的傷,得多重啊。


    沉默片刻,赫敏走到卡俄斯的床邊,蹲下來平視她,輕輕的問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麽受的傷。」


    卡俄斯把被羅齊爾襲擊的事情簡單的說了說,然後故作輕快的說:「其實已經沒什麽事了,但是克洛娃他們非不讓我回學校。我……」


    她還試圖再說幾句緩和一下氣氛,但所有的話在看到赫敏微紅的眼眶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沒事。」卡俄斯磕磕巴巴的安慰赫敏:「我真的沒事,赫敏,隻是因為那該死的魔法,讓我暫時需要這樣修養。」


    「我可以看看麽?」


    卡俄斯本能的想拒絕,但是看到赫敏的眼神,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幾乎輕不可聞的說了一句:「嗯。」


    說完,卡俄斯便老老實實的趴在床上,所有的感官在這一瞬間被放大,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赫敏緩緩的起身,顫抖的手解開衣服上的結。專門為了養傷而製作的衣服隨著這個結的打開滑落到兩旁,露出了卡俄斯消瘦的背。


    許是這些天吃的並不好,卡俄斯又瘦了一些,脊椎骨甚至清晰可見,而讓人觸目驚心的是數條長長的疤零散的落在光滑的背上,好似一個精美的藝術品摔破之後又重新拚接到一起。


    這些疤痕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即便如此,仍然顯出幾分猙獰,似乎可以想像當初這些傷口曾給主人帶來怎樣的痛苦。


    赫敏崩不住了,她知道卡俄斯的過去,也知道她吃過很多苦,在妖精那的日子即便是輕描淡寫的提過幾次,但完全可以想像一個小女孩被虐待,被打,甚至被拿來……做實驗。


    她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這些傷疤,試圖去感受卡俄斯藏起來不想讓她知道的那些曾經。


    「很醜,是吧。等到好了之後我可以去找一些除疤的方法。」


    「胡說。」赫敏說話中的鼻音讓卡俄斯心頭一顫。


    「沒,沒事了,真的,赫敏,這都是以前的,當時……」卡俄斯還想說,突然,她感覺到一滴水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赫敏哭了。


    「真的,赫敏,都過去了。你……」卡俄斯笨拙的轉頭,試圖安慰赫敏。


    赫敏輕輕拍了她一下,嗔道:「不要動。」


    這一下好像拍到了卡俄斯的死穴,她又轉過頭,乖乖的把腦袋埋在枕頭裏,努力做出乖巧的怪樣子,想打破這種氛圍。


    赫敏輕輕的吸了口氣,緩和了情緒之後,緩緩的打開包紮傷口的繃帶結,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傷口隻剩下很小的一部分還沒有癒合,因為剛才的動作,又微微的滲出一點血,已經癒合的部分可以看到和周圍皮膚不一樣的嫩肉色,也在彰顯著這道傷疤到底有多長。


    「疼麽?」赫敏冰涼的指尖在傷口附近摩挲,卡俄斯忍不住泛起一絲癢意,赫敏劃過的地方產生一股電流,一瞬間就傳到她的四肢百骸,整個人轟的一下熱了起來。


    「一點都不疼。」卡俄斯聲音中透著一絲啞意:「真的,我發誓。它隻是恢復起來比較麻煩。我已經決定等我抓到羅齊爾,一定也要把他綁起來,讓他這樣度過一個月,不,三個月。」


    「好,我和你一起。」


    赫敏沒有再說什麽,仿佛真的隻是想看看,然後她便利落的幫卡俄斯重新清理了傷口,在問詢過之後又非常細心的幫她上了藥,仔仔細細的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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