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搶在赫敏麵前奪過羊皮紙,「當它不存在,好麽,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卡俄斯掏出魔杖,準備銷毀證據。


    「不!」赫敏倔強的拽住羊皮紙的一角:「我要留著它,提醒自己以後不要忽略朋友。」


    卡俄斯又使勁拽了拽:「還是算了,我相信你的。我知道你忙,我沒怪你。」


    赫敏堅持不鬆手:「不行,我知道你不會怪我,但我怪自己。」


    卡俄斯堅持:「那也不用留著這個。那我們忘掉它好麽。」


    赫敏更堅持:「不行。」


    兩人一拉一拽,結實的羊皮紙終於不堪重負,如願以償的被撕裂成兩半,裂開的一瞬間,赫敏和卡俄斯都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


    赫敏掙紮的坐起來,看著手裏的半片羊皮紙:「這樣也行。」


    然後赫敏小心翼翼的把這半片羊皮紙收起來,一臉鄭重的跟卡俄斯說:「我已經放棄了麻瓜研究課和占卜課,明年我會有更多時間陪你的,我保證。」


    卡俄斯又感覺到一股熱意順著耳朵要湧到臉上,她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可惜完全不受她控製。


    赫敏眼睜睜的看著卡俄斯臉慢慢變紅,忍不住把實話說出口:「你臉好紅。」


    卡俄斯半是羞憤半是惱怒,她迅速給自己找到一個藉口:「我要去倒杯水。」站起來就要離開。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魔法袍被赫敏踩住了一個角,急匆匆的剛邁出一步,卻被突然絆倒,猝不及防的倒在赫敏身上。


    禁林裏的場景如今換了一個地點重新上演。


    卡俄斯驚慌的看著被自己壓住的赫敏,第一時間想要掙紮著起來道歉,但當她撐起身體看到赫敏雙眼的一瞬間,道歉的話在嘴邊停住了,另一個念頭迅速的竄入她的腦海:赫敏的嘴唇真好看。


    這個念頭來的毫無道理又猝不及防,以至於卡俄斯完全忘掉了之前的想法,呆呆的看著赫敏,以強大的意誌,本能的控製自己不要做出「低頭印上去」這樣的事情。


    無數的想法紛紛湧進卡俄斯的腦海中,她呆呆的看著赫敏,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


    直到赫敏推了推她,卡俄斯立刻彈坐了起來,接著才想起什麽似的伸出手把赫敏拉了起來。


    「你怎麽了?」赫敏看著今天格外異常的卡俄斯,「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沒有。剛、剛才對、對不起,我不小心摔到了。」卡俄斯結結巴巴的回答。


    「沒關係。」赫敏擔憂的看著卡俄斯:「我覺得你還是要去一次校醫院檢查一下。」


    「沒、沒、沒什麽,真的不用。」卡俄斯大腦一片空白,憑著本能回答赫敏的問題,此刻,她覺得連空氣都是凝固的,整個人像被封印了一樣,大腦中有無數念頭在快速閃過,但這些念頭毫無意義,完全沒有章法,根本捕捉不住。


    最後,卡俄斯勉強控製自己的思緒,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勸赫敏早點回城堡:「很晚了,我們回學校吧。」


    「好啊。」罪魁禍首赫敏完全沒有意識到卡俄斯到底在想什麽,確實很晚了,今天太緊張刺激,她自動把卡俄斯的表現歸結為太累了,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卡俄斯的建議。


    之後的事情卡俄斯完全沒有思考能力,她讓多比送兩人回了學校,「正常」的跟赫敏告別,像行屍走肉一樣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宿舍,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神遊天外。


    第二十六章


    卡俄斯在情感上固然是個新手,但並非毫無理論經驗。在過去幾年的訓練中,卡俄斯被單方麵灌輸了很多關於權利、價值、觀念、生活、情感的知識。


    隻是在實踐方麵,卡俄斯確實沒有經驗,也沒有經歷可以作為參考,否則也不會頭昏似的向「資深專家」小天狼星討教。


    赫敏是第一個向她伸出友誼之手的同齡人,而且也曾不離不棄的陪著她,始終相信她。從抗拒到接受,最後,卡俄斯享受這份友情帶來愉悅感。


    這份友情什麽時候慢慢變味,卡俄斯已經無從追究,或許在一開始就註定著不尋常,或許是某個溫馨的瞬間留給卡俄斯太深刻的烙印,總之一切都發生在她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也是因此,卡俄斯從未想過,自己的情感早已不是友情。


    剛才那瞬間的衝動,卡俄斯明確知道它意味著什麽。心跳過速或許來源於某些外部原因,但四目相對時由內而發的衝動,與任何外部緣由都毫無關係。


    卡俄斯的腦海裏無數次回放剛才的細節,她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嘴唇,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倒下的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劃過一片涼涼的肌膚,應該是赫敏的臉頰。


    心跳又變快了。


    卡俄斯死死地按住胸口,仿佛這樣就能控製脫韁的思緒。


    「所以,到底什麽時候變了呢?」


    卡俄斯細細的回憶,想起自己看到赫敏和羅恩抱在一起時微刺的感覺,想起無數次想要說出口的關心,想起下意識做的那些送給赫敏的魔法物品,想起剛才在禁林裏關鍵時刻邁回去的那一步……轉而,她想到那張「普通朋友見麵計劃表」。


    雖然四下無人,卡俄斯依舊羞愧掩麵:「我好蠢。」


    當答案揭曉的時候,才會發現之前的解題思路錯到離譜。


    想到這裏,卡俄斯忍不住爬起來寫了一封信給小天狼星,信的內容非常短,卡俄斯潦草的寫到:「小天狼星先生,你是不是從未談過戀愛。」順便她在上麵施了一個惡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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