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呢?」


    萬俟池走到溫稍身邊坐下,跟著兩人一起曬太陽。


    「這裏。」


    溫稍把攤開掌心,露出趴在其中的小四葉草。


    萬俟池看見鮮嫩的小四葉草,愣了片刻。他記得今早出門前,肆江還是快要枯萎的樣子。


    怎麽突然變回去了?


    「這是……」


    「待會阮聞覓過來了,再帶去檢查一下吧。」


    溫稍打斷萬俟池的疑問,搶先說道。


    免得被肆江發現自己趁著這個機會提要求。


    「行。」


    萬俟池覺得奇怪,但是看溫稍神色淡然,就沒有繼續追問。


    溫稍都不著急,說明肆江大概是痊癒了。


    小四葉草健康是好事。


    肆江趴在溫稍掌心,曬著太陽,逐漸睏倦,他想著自己這一睡可能醒不過來了,於是蹭蹭溫稍掌心,陷入睡眠。


    在肆江睡著後,場麵寂靜片刻,溫稍才張嘴問道:


    「你現在看見我不會暴躁了?」


    「想起來了。」


    萬俟池回答道:


    「我全想起來了。」


    「那你是不是欠我點什麽?」


    溫稍笑笑,打趣對方。


    既然萬俟池想起來了,那他也不用跟萬俟池客氣,伸出手就是一個致命肘擊。


    萬俟池眼疾手快地擋住溫稍的攻擊,輕輕應了一聲。


    「嗯。」


    他確實是欠溫稍很多。


    「但我還不上。」


    萬俟池麵色十分自然地說道,他確實還不上。


    溫稍為他深陷敵軍,為他假扮叛徒,一次又一次的付出,他確實怎麽也還不上。


    「嘶。」


    溫稍看著萬俟池這麽坦然地說出這句話,倒吸一口涼氣。


    「你怎麽說出這種話,好厚臉皮。」


    「跟你學的。」


    萬俟池彎起嘴角,笑著說道。


    萬俟池現在氣質很複雜,一會兒是失憶前的溫潤儒雅,一會兒是失憶後的冷酷狂拽。


    溫稍看了兩眼,隻覺得自己也要得精神分裂。


    「滾滾滾,我什麽時候這麽無賴了。」


    溫稍擺擺手,十分嫌棄。


    正好這時,阮聞覓帶著鎮上的軍隊趕過來,將躺了一地的蟲族人扛走,清理現場。


    「沒事吧?」


    阮聞覓走到溫稍麵前,細細打量溫稍的同時問道。


    「應該是沒什麽事。」


    「給你看這個。」


    溫稍說著,捧起肆江,湊到阮聞覓跟前。


    阮聞覓突然看見健康狀態的肆江也是一愣,但她反應要快些,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


    「你給他渡生命力了?」


    「沒有的事,他自己痊癒的。」溫稍驕傲地說著,見阮聞覓朝肆江伸手,連忙收回手。


    被溫稍這副護崽的姿態無語到,阮聞覓抬手就朝溫稍扔了個紅色陣法,直直拍在溫稍的腦門。


    「那跟我回聖堂,做個檢查。」


    「好。」


    溫稍站起身,跟在阮聞覓身後。


    看著蟲族的人全都被軍隊清理走,溫稍才像是想起來這一茬一般,問道:


    「他們找我什麽事?」


    「誰知道,大概是報仇吧。」


    阮聞覓掃了一眼那幾個頭部受了重傷的蟲族人,回答道。


    蟲族星係的人記恨溫稍,那真是太正常了。十年前的那場戰役,要是沒有溫稍,興許植物星係已經成了殖民地。


    溫稍當時到底有多強,沒人比蟲族星係的人更清楚。


    他們甚至現在都無法走出溫稍帶來的陰影。


    當初簽署和平協議的時候,也是百般確認溫稍真的死了,才願意下筆。


    不過他們既然知道溫稍死了,又是為什麽跑來宜朝星找人呢?


    「你是不是去主星被誰看見了?」


    如果溫稍一直待在宜朝星,被蟲族人發現的概率很小,必然是前陣子去了趟主星的緣故。


    「昂,遇見蓮映霧了。」


    溫稍點點頭,回答道。


    「……」


    阮聞覓徹底無語。


    「你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監視主席。」


    蓮映霧作為星係主席,暗地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溫稍碰見他,幾乎是把自己也暴露在視線裏。


    「害,早知道就不去了。」


    都怪絳淮。


    溫稍在心中默默吐槽,去主星這一趟對他來說真的很虧。


    但也不是完全虧。


    至少也見了老朋友,得到了點心理慰藉。


    「和平協議已經簽了,他們不能為了你開啟戰爭。」


    不到戰爭的規模,也是抓不住溫稍的。


    「是不是你告訴我崽我的能力有缺陷?」


    之前因為肆江瀕死,溫稍沒來得及計較這個,現在肆江脫離了危險,溫稍自然是要好好掰扯掰扯。


    「是。」


    阮聞覓大方承認。


    「那你要怎麽樣?打我嗎?」


    「嘶。」


    溫稍被這不要臉的話驚到,倒吸一口涼氣。


    「你怎麽也說這種話?」


    「跟你學的。」


    阮聞覓低垂眼眸,麵上是聖百合一貫的清冷聖潔。


    確實與那無賴話有很強的違和感。


    「你怎麽好的不學光學壞的呢?」


    麵對阮聞覓,溫稍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教導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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