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然不置可否:【我看起來比較慘,他一定很心疼我,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堅強。】


    係統搖頭:【關澈最堅強,當然眼睛也是真的不好使,心疼誰也不該心疼你。】


    淩然沒在意,他覺得大概自己應該可以醒了,於是睜開眼睛,不出意料的,一眼就看到關澈的絕美容顏,心情瞬間變好了。


    關澈似乎沒有想到他居然就這麽快就醒了,怔了一下,冷漠地麵容中露出一絲欣喜,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聲音沙啞著說:「你醒了?」


    淩然愣愣地盯了他好一會兒,似乎是很意外他會出現在這裏,眨了眨眼睛茫然地叫了他一聲:「關澈?」


    關澈沉默地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的那條項鍊上,看向淩然啞著聲音問:「楚寒,我什麽都知道了……七年前的事,我母親做了什麽……我全都知道了。」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淩然就瞬間抬起了眼睛,不過他仿佛是早有預料有這一刻一樣,並沒有太多驚訝,更多的是痛苦和苦澀,他吸了吸鼻子說:「所以呢,這一切跟你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過來是要代替你母親給我道歉嗎?我不需要……我一點都不需要……」


    淩然看著關澈,平靜地盯著天花板的燈光,苦笑了一下:「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你覺得我還在意這些嗎?你覺得我還恨她嗎?你走吧……關澈,你要走就走吧,這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


    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偏過頭不再看關澈,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沒有察覺到已經沒有了動靜,淩然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看向了關澈原本坐著的方向,他眼神中的失落和灰心根本遮掩不住,可卻沒想到關澈卻一直在原地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


    淩然的眼中瞬間不可控製地蔓延上一層水色,聲音都顫抖了,遲疑又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麽不走?」


    關澈隻是看著他,喉嚨卻不受控製地湧上一種強烈酸楚的情緒,讓他連呼吸都顫抖起來。


    其實淩然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隻是為什麽自己卻一直都沒有看出來。


    關澈看著他問:「好,你不在意這些的話,那你告訴我你在意什麽?」


    淩然抿緊嘴唇,眼睜睜看著關澈沒有說話。


    關澈伸出手將它藏在領口裏的那條項鍊一點一點扯了出來,在淩然蒼白緊張的目光中將自己的那枚戒指取下來,說:「既然你不在意的話幹嘛把他撿回來,還跟個寶貝似的藏的這麽好,你是不是怪我把它丟了?我那天這麽問你,你是不是就願意說真話了,你騙我這麽多次……我現在隻問你一句話,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我。」


    「楚寒……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希望我走?」


    淩然隻是怔怔地看著關澈,仿佛從他的眼神中得到了一個信息,隻要自己點頭就可以,他就真的會留下來。


    淩然想了想,伸出手抓住關澈的衣袖,可視線很快就模糊了,說:「孩子沒有了,我親手簽字同意放棄的,你怪我嗎,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關澈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淚,可是卻越擦越多,淩然幾乎隻是安靜地看著自己留淚,漂亮的瞳孔裏全是讓人心碎的脆弱和無助,關澈開口,聲音哽咽地說:「我知道,楚寒,這不是你的錯。」


    而關澈這句話一出口,淩然的情緒卻像是終於徹底崩潰,他伸手狠狠抱住了關澈,忽然就大哭起來,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淚水很快就浸濕了關澈胸前的襯衣。


    關澈從來沒看到淩然這麽哭過,他哭起來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不會像這樣,連喉嚨裏的哽咽都壓抑不住,聽了讓關澈的心都忍不住揪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比較肥的章,先放上來,還有一個很短小的章,晚上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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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 淩然的哭聲才漸漸弱了下去,關澈感覺到他的身上的皮膚即使隔著病號服都能感覺到在發燙,此刻在不自覺地輕輕顫抖著。


    關澈想要推開淩然叫護士過來看看, 可是他一動淩然就很快鬆開了手,抿了抿嘴唇,看著關澈想要說什麽又沒說出口。


    他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隻有臉色看起來很蒼白, 嘴唇也泛著不健康的青白,一雙盈滿霧氣的眼睛看起來還有些怔怔的, 眼睫毛被淚水打濕了粘結在一起, 看起來格外烏黑。


    關澈擔心他心髒承受不了,摸了摸他的額頭,淩然遲緩的意識好像反應過來了一點,他微微仰起臉看著關澈,動作卻是一反往常的冷漠疏離,變得格外的安靜乖巧, 任有關澈檢查他的體溫,好像唯恐關澈不高興一樣, 時不時低聲地打著哭嗝。


    關澈發現果然熱度有些不正常, 皺了皺眉說:「你發燒了, 我去叫醫生過來。」


    淩然看著他好久才點了點頭, 他慢慢鬆開了關澈的手, 意識仿佛回籠了一點, 問:「你知道許諾去哪裏了嗎……」


    而在接觸到關澈立馬變得了冷下來的神色,淩然也怔了怔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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