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兩個人離開之後。


    青雉慢慢坐起身來,看著神色瞬間緊張的妮可·羅賓,輕聲開口道:「不用緊張,我不會動手的,現在我戰敗了,唯有一死而已,與其死在他們手裏,不如死在你的手中。」


    「你想跟我說什麽?」


    妮可·羅賓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警惕。


    青雉抬起頭看著妮可·羅賓,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十七年前為奧哈拉而戰的巨人,哈古瓦爾·d·薩烏羅是我的好朋友。」


    「什麽?」


    妮可·羅賓的神色變了。


    當年她可是親眼看到青雉殺掉了薩烏羅!這一刻,妮可·羅賓忽然明白了,為什麽青雉會把她從奧哈拉放走了……


    青雉的表情依舊冷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當年我遵從了他的意誌把你從奧哈拉的島上放走,也有了一直關注你人生的義務,這些年我一直在觀察著你。


    十七年過去了,你一直沒什麽改變,從來沒有想著去找一個棲身之所,反而是聞訊有人追捕之後,就會出賣自己的同伴逃走,我以為你這次見到我之後,也會出賣他們,孤身逃走。


    現在你竟然沒有逃走,或許是見識到了他們強大的力量,或許是真正地找到了一個棲身之地,這一點我應該為你高興。


    可是那個上原奈落非常危險……」


    說到這裏的時候,青雉又忽然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打斷了自己的話頭:「嘛,算了,反正至少你也是找到了一個地方,那就不要辜負了薩烏羅,好好自己活下去吧!」


    「隻要你還活著,奧哈拉就沒有滅亡。」


    說完之後,坐在地上的青雉,脊背微微有些佝僂了起來,他的頭慢慢垂了下去:「我的話說完了,現在殺了我吧!」


    這就是青雉的遺言。


    這麽多年以來,他一直在關注著妮可·羅賓,生怕這個自己當初放走的小女孩兒死在大海上。


    大約……


    他自己心裏是把妮可·羅賓當女兒看待了吧?


    或者說,也是在為當年海軍在奧哈拉的罪孽贖罪。


    誰知道呢!


    這個是世界上最想要給人溫暖的傢夥,卻偏偏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冰冷的果實,這可真是莫大的諷刺。


    「青雉……」


    聽完了青雉的遺言,妮可·羅賓慢慢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她的眼眶中重新多了一層水霧。


    妮可·羅賓猛地搖了搖頭,沉聲開口道:「我不能背叛曉……青雉,你向我們投降吧!」


    妮可·羅賓看著青雉,繼續道:「剛才上原奈落說什麽讓你做海軍間諜是在戲弄你,他絕對不會放你回去泄露消息!


    可是隻要你肯投降,和我一起待在曉,上原奈落肯定不會殺了你的,這個組織裏的所有人都把他當作神一樣看待!


    上原奈落也以為自己是真正的神,操縱著這個人間,他那麽高傲的人,隻要你肯投降,他肯定是會接納你這個海軍大將的,因為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可以炫耀的玩具……」


    「海軍本部大將不可能投降的。」


    青雉垂著腦袋拒絕了羅賓的提議,他的聲音多了一絲倔強和冷酷:「當我戰敗的時候,我就已經死在了這裏的覺悟,動手吧,妮可·羅賓,至少讓我安心離開。」


    「……」


    妮可·羅賓沉默了。


    妮可·羅賓猛地跪坐在了他的麵前,抬頭望著庫贊,她的聲音陡然變得激動起來,她的臉頰上淌著淚水。


    「不要就這麽輕易地說死啊!十七年我每天都在擔心有人追殺,可我還是一直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呢!」


    「還真是個不乖的小姑娘呢……」


    青雉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撫摸著妮可·羅賓的頭髮,他那張永遠冷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釋懷的笑容:「一直沒能好好看你,現在明明已經長大了,那就不要再耍什麽小孩子的脾氣了……」


    「……」


    妮可·羅賓垂頭抹著自己的淚水。


    這一刻,十七年的恩怨在這裏盡數消除。


    妮可·羅賓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為她做的一切,現在她隻是想讓青雉也能活下來,哪怕和她當初一樣苟且地活著。


    妮可·羅賓能夠理解海軍大將的驕傲……


    可是她還是想讓青雉活下來,哪怕是屈辱地活著。


    正當青雉想要繼續說點兒什麽的時候,他看到了遠處上原奈落看向了他們,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不對,那傢夥有古怪!


    青雉的表情驟然變了變,重新恢復了那副冷漠:「妮可·羅賓,快點動手,我現在體內沒有力氣,根本沒辦法自殺……」


    「別著急尋死嘛!」


    上原奈落的手掌落在了妮可·羅賓的肩上,他的嘴角微微勾出了一抹笑容,看向了青雉開口道:「其實你們兩個都說錯了,我說的是真的,隻要你肯答應做我的間諜,我會放你離開。」


    說了這句話之後,上原奈落無視了妮可·羅賓和青雉的驚愕,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真是頭疼啊,我想要威脅你對我忠誠的話,竟然找不到什麽人可以作為人質……」


    上原奈落說到這裏之後,他看著青雉,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難道我要用你的老師澤法來威脅你嗎?你肯定知道的,澤法大將肯定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還有你那個在羅格鎮看守的斯摩格呢?他是你的朋友吧?不過我覺得你這冷漠的傢夥未必會對他們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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