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是那等不要臉的貨色啊!


    「這是老蘇,蘇定方。」


    梁建方坐下,笑道:「老夫今日算是找到了孫婿,你等不可搶奪。」


    蘇定方冷笑道:「你家孫女不過十歲,這是啥意思?」


    臥槽!


    梁建方你這個老不要臉的!


    賈平安怒了。


    梁建方卻無恥的道:「老程,當年清河公主嫁給你家老二時,記得才十歲吧?」


    程知節默然點頭。


    人渣!


    李勣來了,隨後上酒菜。


    席間,幾個老將都在吹噓自己當年的赫赫戰功,動輒就是殺敵上千,動輒就是老夫單槍匹馬沖入敵陣,殺的敵軍人頭滾滾……


    上菜的侍女都習慣了,可賈平安卻脊背發寒。


    都是一群殺神,他惹不起。


    「飲酒!」


    眾人舉杯。


    賈平安心中暗自叫苦,可卻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若是敢不喝,這幾位老將就敢捏著他的鼻子灌。


    半斤酒下肚,他覺得還行,心想這是酒量進階了?


    肝髒適應了酒精之後,就會提高解酒的效率,但代價就是肝損傷……


    少年的肝髒並未成熟,喝酒就是服毒。


    「呃!」


    賈平安雙目茫然,擺手道:「某還能喝!」


    幾個老傢夥相對一視,蘇定方問道:「小賈,你還會什麽本事?」


    賈平安嘿嘿一笑,「某會的本事多了去……諸位可知何為高數嗎?電流電壓可知道?引力可知道……」


    一群老將麵麵相覷。


    蘇定方低聲道:「他莫不是在哄騙我等?」


    「這天上的雷霆為何出現?」


    賈平安舉杯喝了一口酒,「那是因為……雷公和電母在打架,哈哈哈哈!」


    一群老傢夥,想借著喝酒的機會探他的老底,可誰都不是小白兔,想多了。


    「那你一身的本事從何而來?」程知節對這個最有興趣。


    「先生本是神仙人,奈何一朝降凡塵……」


    賈平安打個嗝,伏在案幾上,就此寂然。


    「用馬車把小賈送回去。」


    等賈平安走後,幾個老將在嘀咕。


    「先生本是神仙人,奈何一朝降凡塵,這話的意思……他的先生是神靈?」


    「不是神靈,而是自詡神靈。」


    「就是孤傲之輩。」


    「這等人老夫那些年見多了,也殺了不少。」


    「是啊!一開口就是什麽某的主公王世充有明君之相,此刻來投還不失高官厚祿……被老夫一刀給剁了。」


    「哈哈哈哈!」


    一番酒宴最後以鬥毆為結束。


    晚些,程知節悄然進宮。


    李治站在殿前,饒有興趣的看著一隻大鳥在前方的空地上踱步,尋覓食物。


    行禮後,李治問道:「如何?」


    程知節說道:「那少年說,先生本是神仙人,奈何一朝降凡塵。後來裝醉……說了許多老臣未曾聽聞過的……什麽電壓電流,高鐵飛機……」


    李治點頭,程知節告退。


    寒風吹過,那隻大鳥叫喚了幾聲。


    「陛下,蔣涵求見。」


    宮正蔣涵來了。


    「陛下,前日有宮女偷竊財物,臣責罰……」


    李治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蔣涵抬頭,「那邊說臣處罰過輕,臣不敢擅專,特來請示陛下。」


    李治淡淡的道:「可是按規矩處罰了?」


    蔣涵點頭,「臣不敢有絲毫偏差。」


    大鳥在踱步過來。


    「如此你擔心什麽?」李治微笑道。


    蔣涵福身,「是,臣知曉了。」


    她隨即告退。


    李治衝著大鳥招手,咕咕叫喚兩聲。


    大鳥抬頭,撲閃著翅膀,轉瞬飛走。


    王忠良惋惜的道:「這鳥看著很漂亮。」


    李治負手看著宮外的天空,說道:「宰殺了應當能吃一頓。」


    王忠良愕然……


    ……


    賈平安壓根就沒醉。


    老將們的試探對他而言就是個笑話。


    當然,他也沒指望自己裝醉能瞞過那些老鬼。


    李勣看來有些不高興,主要是衝著程知節。


    老程現在覺得自己的功勞已經足夠子孫享用了,再多就是禍端,所以行事小心謹慎的和見到貓的老鼠一般。


    先前他一直在旁聽,偶爾插嘴問個問題,卻是問來歷。


    這個和他的行事風格不同。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讓他來打探賈平安的底細。


    會是誰?


    賈平安的腦海裏出現了李治的麵孔。


    這位皇帝缺乏安全感,對於任何人都不怎麽放心。


    ……


    跟蹤張虎的人第三次來到了永安坊。


    永安渠從安化門外穿牆而過,一路經過許多坊市,其中就有永安坊。


    坊內的百姓就是靠著永安渠來生活,當然,做飯用井水。


    張虎腳步匆匆的過了溝渠,邊上捶打布匹的婦人看了他一眼,嘀咕道:「又來了。」


    那些婦人都在笑,然後奮力捶打著布匹。


    李白的詩提及過此事: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搗衣,就是捶打布匹。大唐百姓穿著最多的是麻衣這等粗布,麻布粗糙,若是直接做成衣服穿上,肌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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