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昂看著造成這一切的鄭忍有點不甘心,可轉念一想,周璿的態度擺明了對鄭忍毫無舊情,自己又何必給他機會表現?於是點點頭,扶著周璿就走,周璿此時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沒意識到鍾子昂的手扶著自己,就往外走去,看都沒看鄭忍一眼。


    鄭忍一直看著這一幕始終插不上手,直到此時終於爆發:「周璿!你清醒一點,你怪我當初的軟弱我理解,可是你忘了這個男人是怎麽害你的嗎?你還聽他的話跟他走留在他身邊,怎麽到了他這裏你就沒有自尊心了?周璿!」


    周璿腳下一頓,正要控製不住地懟回去,鍾子昂就將她擋在身後,冷冷地回敬鄭忍:「鄭先生,如果我沒記錯,你已經和錢家大小姐訂婚了,婚期就在最近,我剛看到錢大小姐臉色不好,鄭先生與其在這裏關心別人的私事,是不是撥冗去關心一下自己的未婚妻?」


    他意味深長目光冰冷的看著鄭忍:「畢竟,那才是鄭家需要的未來女主人,也是鄭先生要共度一生的人不是?」


    鍾子昂讓呂源替自己跟幾個熟人打了聲招呼,所幸該應酬的都差不多了,所以直接帶著周璿上了車,周璿的臉色很難堪,這一路上她一直有點魂不守舍,鍾子昂擔心地看著她,本來因為鄭忍那個不長眼的引出的那種胸口的酸意此時也顧不得了,他看著周璿始終沒有好轉的樣子,心中暗嘆了口氣主動去安慰她:「今天的事別放心裏,無論是那些女人還是……」


    「他們說的其實一點都沒錯,我真是一個虛偽的人,對著鄭忍,我就是恨他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什麽喜歡和愛都跟狗皮一樣靠不住,懶得搭理他。可是在你麵前呢?我又是另一個麵孔!」周璿看著窗外,目光毫無焦距,她陷入了自我怨恨的深淵,感覺自己在一個黑色的無底洞裏麵不停地下墜、下墜,知道自己終究要墜入深淵,可是抓不到一根樹藤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把自己拉上去,眼前越來越黑,希望越來越渺茫,直到一切消失,隻剩下黑暗。


    「其實鄭忍算什麽,不就是人之本性趨利避害嗎?他有什麽錯!」周璿冷笑起來:「你才是罪魁禍首,我要恨也該恨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成為今天這樣成為別人的笑柄?要不是你,我怎麽會知道人性這麽醜惡?可是我竟然還在你身邊,我居然不走,居然……」


    「周璿,別說了!」眼見周璿聲淚俱下,鍾子昂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可周璿卻是鐵了心,不理會他繼續說下去:「我是真的犯賤吧?我是真的還對你抱有希望嗎?你說會去查,可你真的相信我嗎?鍾子昂,其實我留在你身邊是為了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她猛然轉過頭看向鍾子昂。


    那目光,絕望,又決絕,鍾子昂看得心頭一顫,「我……」他嘆了口氣:「周璿,別說了。」


    「我就是想報仇,我就是想在你身邊親眼看看老天到底會不會那麽不公平,我就想看看,我這輩子還能不能……能不能……」周璿咬著牙,卻是似乎再也忍不住,可是話到嘴邊,她這一晚上精神過於激動,終於繃到了極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她昏過去的太突然,鍾子昂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去碰了一下周璿,周璿一動不動。


    「周璿?周璿?」眼見周璿毫無反應,再輕輕碰了一下,周璿軟軟地差點滑下車座位,鍾子昂慌忙把人摟住,周璿臉色慘白眼角發紅猶有淚痕殘留,但人卻是昏迷不醒,而且她的手冰涼冰涼,鍾子昂心裏一驚,伸出手去摸周璿的額頭,發現竟然是燙的嚇人,正巧這時呂源回到車上,看到兩人摟抱在一起,正吃了一驚,可他來不及開口,鍾子昂就說:「趕快去醫院,周璿她發高燒了!」


    周璿的病來勢洶洶,高燒燒到了四十度,而且退燒針下去也根本不見效,呂源去辦理周璿的入院手續,鍾子昂則一直陪著周璿,看著她燒得發紅的臉,心裏又著急又生氣,氣自己沒有發現周璿的身體竟然如此虛弱,也氣周璿不愛惜自己的生氣,還有那些一個個跳出來的跳樑小醜,更是成為了鍾子昂的眼中釘,恨不能現在就能把錢媛、鄭忍這些人一個個拎過來打一頓……可是,隻要周璿能趕緊退燒,趕緊清醒過來,他就什麽都不在乎了。


    呂源辦完手續,和小護士一起過來,呂源在鍾子昂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周璿和緊張外露的鍾子昂,心裏嘆了口氣:「鍾總,不然您先回去,這裏讓我來……」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這裏的事你不用管了,明天我不去公司,有什麽緊急的情況你隨時通知我,其他事情,你和各部門經理商量著辦吧。」政府這邊的一係列會議和活動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公司內部的事情了,鍾子昂看著周璿,壓根無心理會。


    呂源點點頭,有心再說些什麽,但張了張嘴沒有開口。跟了鍾子昂這麽些年,老闆和周家的恩怨他很清楚,周璿的身份來歷他也很清楚。眼見鍾子昂的感情在一點點淪陷,可一想到這兩個人之間……呂源就忍不住操心,但是卻又不知道能勸些什麽,這世界上最剪不斷理還亂的可不就是情之一字嗎?


    「那我先走了鍾總,您注意自己身體。」最後呂源也隻能這麽叮囑一句就先行離開了,他尋思著也許可以給王若真打個電話。


    鍾子昂壓根沒怎麽在意呂源,他其實也不是不明白,他很清楚,周璿的病倒讓他壓抑著的某些東西不再能很好的掩飾住,呂源跟他日子久了了解他得很,怕是看出了什麽,可是那又怎麽樣呢?看出來就看出來吧,掩飾不住就掩飾不住吧,他就是後悔了,就是舊情難忘了,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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