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少年。


    現在享譽世界了,翅膀硬了,的確是欠收拾了......


    雖然斯華年心中這樣想著,但看到少年接受採訪的模樣,她的心情卻又漸漸好了起來。


    昨天,自從那重磅新聞傳遍世界之後,整個華夏一片歡騰。比當年申奧成功之夜動靜還大!


    斯華年身處奉天城,帶著徒弟們正在征戰關外聯賽,並不知道其他城市是怎樣一番光景。


    單單說這奉天城......從昨夜到今天淩晨,車笛聲、歡呼聲、爆竹聲就一直沒停下來過。


    一向準時準點睡覺、並且睡眠很淺的斯華年,難得的沒有發脾氣。


    昨夜,她默默的佇立在酒店窗前很久,望著街道上那些歡呼雀躍的身影,她的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掠過了榮陶陶的麵龐。


    而此刻,她昨夜腦海中的人,與電視屏幕上那被花束淹沒的少年身影無限重合。


    所以...再見麵的話,


    要怎麽欺負他,我心裏才更舒服些呢?


    斯華年暗暗想著,嘴上卻是不慢,一口一口的吃著又酸又涼的青蘋果。


    身側,突然伸出了一隻白皙手掌,那手冰涼冰涼的,還向外擴散著點點霜雪,製止了斯華年的進食。


    「嗯?」斯華年眉頭微皺,麵色不滿的看向了霜美人。


    也許是天性使然,霜美人那本該是規勸的話語,卻宛若命令一般:「隻剩果核了,別吃了。」


    斯華年:「......」


    尬住!


    「嘻嘻~」看到這一幕,石蘭忍不住竊笑出聲。


    石樓心中一驚,急忙一手捂住了石蘭的嘴,她壓低了聲音,警告道:「馬上就要上場比賽了,你別給我找事!」


    上場前要是先被踹兩腳,那可就是帶傷上陣了!


    此次鬆江魂武大學率隊出征的教師是酒、糖二人。


    除了競技場內參賽的斯華年、石家姐妹,其他沒有比賽的小魂們,也正在酒店裏看電視直播。


    明明是上午時分,李烈卻已經渾身酒氣,麵色微紅了。


    他手中拾著巴掌大的小酒壺,時不時「滋溜」一口,愜意得很。


    酒店標準二人間內,和李烈同居的正是焦騰達,此時焦騰達正瘋狂的跟李教搶下酒菜,拾著茶幾上的花生米,一次次撚開果殼,送進嘴裏。


    「要來活了呀。」焦騰達開口說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屏幕。


    「是啊!」李烈仰頭灌了口酒,吐出了一口酒氣,「要來活了,我們都要來活了。」


    焦騰達笑道:「棠哥應該很喜歡建功立業這種事,這次關外排位賽過後,估計會跳著腳去求榮陶陶,要求加入青山軍吧。」


    「哈哈~」李烈想到了那虎目如炬的漢子趙棠,心中也是滿滿的欣賞,「那你可得好好指揮,別讓梨花把你們挑翻馬下。


    有個關外第一的名頭,好歹讓趙棠開口的時候也硬氣點。」


    「嘿嘿~那倒是不需要。」焦騰達嘿嘿一笑,「淘淘收人還看什麽名頭啊?


    你名頭再大,反正也沒有淘淘大~」


    李烈:「......」


    理兒,到的確是這麽個理兒。


    但是李烈總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對勁兒?


    看得出來,師徒二人的關係極好,跟大名鼎鼎的李烈在一起,焦騰達很是放鬆:「我估計,淘淘會把小魂們都拽進青山軍。


    暫時進不了雪境旋渦,但在地球層麵,能有如此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正是青山軍崛起的好機會。


    先不提我們小魂們之間的感情,反正青山軍是特別缺人。」


    李烈想了想,也認可了焦騰達的分析判斷。


    焦騰達輕聲嘆息道:「現在看來,來奉天城比賽反而是耽誤修行時間了。哎......」


    聞言,醉眼朦朧的李烈,忍不住扭頭看來焦騰達一眼。


    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樣的。


    其他小魂們都想著比賽,想要衝擊學生時代的最高榮譽。


    而焦騰達明明有實力,但卻並不怎麽在乎這些名頭,竟然說出參賽是浪費時間這種話。


    這......


    「嗡..嗡.......」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震動開來,焦騰達扔掉了花生殼,急忙解鎖屏幕。


    卻是看到了樊梨花發來的一條信息。


    焦騰達輕聲閱讀著:「一朝歸故裏,花滿帝都城。」


    「什麽?」李烈本就醉醺醺的,又在胡思亂想,並沒有聽清楚。


    「才女正在寫觀後感呢,問我寫的怎麽樣。」焦騰達嘿嘿笑著,抬頭示意了一下電視屏幕。


    李烈抬眼望去,正好看到使團接受採訪完畢,一路走出機場、一路花團錦簇的畫麵。


    其中,當然也有小魂們關注的少年身影。


    此時,遠在帝都城。


    榮陶陶險些淹沒在花海之中,扔掉顯然是不可能的,這麽多攝像機跟拍呢。


    他努力懷抱著花束,跟著團隊走出了機場,而在警戒線外,在那人山人海中,榮陶陶似乎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父親?


    榮遠山高大魁梧,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倆心有所感,雙方的視線掠過攢動的人影、也掠過榮陶陶臉前的花束,遙遙對視在了一起。


    榮陶陶要跟著團隊走,此刻,顯然不是重逢的時候。


    而榮遠山一身便裝,站在茫茫人海中,靜靜的看著榮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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