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已經付出代價了。」生命的代價。


    白錦愉順了順頭髮,想要擋住臉上的傷,可她額頭上纏著繃帶,頭髮沒辦法太靠前,擋也擋不住。


    腦海中浮現出司睿誠開槍的模樣,還有那些死去的人,白錦愉是善良的,她不想去說那些人死有餘辜,但她明白,如果那些人不死,現在死的就是她和司睿誠。


    「你在怕我?」司睿誠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沒有,你是對付壞人,又不是濫殺無辜的殺人狂魔。我為什麽要怕你?」白錦愉再次拍開司睿誠不老實的手,雙手撐著身體坐起來,低著頭,心虛的問:「司睿誠,這次的事你有沒有對我失望?」


    「對你失望?為什麽這麽說?」司睿誠不懂她的意思:「這次你倒是有很多時候讓我刮目相看了。」


    「咦?真的?」白錦愉有些小竊喜,轉而她又泄了氣:「你安慰我的吧。」


    「沒有,雖然你莽莽撞撞,隨隨便便就上了別人的車的行為有點傻,但後麵你做出的自救計劃還是可行的……」司睿誠這是恩威並施,打一巴掌給甜棗啊。


    「你別提了,我又沒有跑掉。」白錦愉打斷司睿誠的話,如果她當時能夠成功逃跑的話,也就沒有後麵啊他們倆受傷的事了。


    「可你成功的把你被關地點的線索傳遞出來,還救了兩個無辜被抓的女孩,在梔子島上,我也是聞到了烤魚的香味,才得以找到他們的藏匿地點。」司睿誠滿目都是讚許。


    最後他傲嬌的總結道:「不愧是我的女人。」


    「這和是不是你的女人有什麽關係麽?」白錦愉丟給他一個白眼,不過除了這句她不太高興聽到外,司睿誠別的話她還是挺愛聽的,顯得她也不那麽一無是處。


    「我做的那些事,你都知道?」


    「當然,蘇澄一給我打電話,說你信用卡消費的事我就猜到可能是你在傳遞線索,便趕緊趕了過去,可惜晚了一步,被那賊人先一步走了,不過卻給我們指明了道路,確定他們藏身在豐達碼頭。」


    「梔子島上就更明顯了,那個時間點島民都已經熄燈休息了,不會有人在做飯,香味一定是來自那些飢餓難耐的賊人們的藏匿地點,一群亡命之徒不可能做出那樣的美味,除非是你,百寶樓的美女大廚,親自動手製作。」


    「你做的都很好,讓賊人無法察覺,又能成功的給我指引道路,說起來,是我不好,沒有在一開始就保護好你,讓你受了不少罪。」司睿誠心疼的嘆了口氣,輕輕的觸碰她額頭上的紗布。


    想了想他又緊張的說:「但不管怎麽樣,今天,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答應離婚的,幽蘭會館的事我可以和你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就行了,當時我隻是生氣你沒有和我實話實說,更氣自己傻。」明擺著的事都不會多想一點,白錦愉真心覺得自己傻透了。


    「怎麽這麽說呢,你隻是社會經驗少,單純而已,其實在其他方麵你還是很聰明的,比如你可以做出香味飄滿整個梔子島的烤魚,再比如你會把你的信用卡交給賊人,讓他去消費,從而傳遞線索。」


    司睿誠順杆下,不再提幽蘭會館的事,貼心的安慰著她。


    「你不用安慰我,我很清楚,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我太沒用,你不會受傷的。」白錦愉深吸一口氣,目光誠懇的看著司睿誠:「對不起,是我太無能了,我沒有辦法找到那艘船,我沒有拿到信號槍。」


    話說到這,昨夜的無助與恐慌,和以為自己害死了司睿誠的深深愧疚又籠上心頭,白錦愉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唉,你怎麽哭了?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考慮好,不該讓你一個人跑出去,」司睿誠試著坐起來,可努力了兩下沒有做到,兩條腿不能動彈太耽誤事了。


    「你別亂動,小心傷口啊。」白錦愉按住他,正好順了他的心意,一手按住她的手,一手把她攬入懷中。


    「哎呀,你小心傷口,別被我碰到了,你快點放手。」白錦愉嚇得不敢亂動,隻小力的掙紮著。


    「沒關係的,我沒事。」司睿誠抱著她不放,深情款款的說:「你知道麽錦愉,在我發現你沒有及時放信號時,我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白錦愉受傷的垂下眼簾,像一隻小白兔似的趴在他胸口:「想我怎麽這麽笨麽?」


    「當然不是啊。」司睿誠揉了揉她的頭,一臉寵溺的看著她:「我在想我真蠢啊,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跑出去呢,你那麽怕黑,又沒有方向感,也沒有自衛能力,萬一外麵還有周享的同夥,我分身乏術不能出去保護你,該怎麽辦?」


    他說的沒錯,這些缺點都是她從小就有,到現在想改已經很難了。


    唉,等等,白錦愉狐疑的抬起頭,盯著司睿誠的帥臉,感覺他這話透露的信息有點多。


    司睿誠沒有察覺到白錦愉的不對勁兒,繼續深情告白:「這次你出事,我真的嚇壞了,有生以來我頭一次覺得自己無能,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都不知道怎麽活下去,錦愉,是我該跟你道歉,以後我會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保護你,絕對不會再讓你陷入危險境地。」


    白錦愉沒接他的話,他就又說:「還有你說咱們離婚的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你先等等。」白錦愉撐著他的胸口坐起來,雙手環肩,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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