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秀的開始是從塔利亞下飛機。


    穿著毛皮大衣的貴婦將外套扔給別人,拎著小箱子施施然走了下來。跟拍人員從遠景拉到近景,將美貌的韋恩夫人收入鏡頭中,不放過任何一個詮釋她美麗的角度。上了車之後,塔利亞閉上眼睛小睡了一會兒,再睜開眼已經到了家裏。


    小糰子一樣的露塔斯正在騎著狗玩,看到媽媽指揮著狗子顛顛地跑去。塔利亞下意識地露出一個巨大的微笑,一把把露塔斯抱在懷裏,親了一口。


    「媽媽。」露塔斯也親親她:「啾~」


    抱著孩子的年輕媽媽一瞬間有點不太想演下去了,抱著女兒根本不想撒手。蹭了兩下她軟乎乎的小臉蛋,塔利亞猛吸一口露塔斯身上的味道,然後……


    「臭臭的,都是小狗的味道。」塔利亞說:「臭臭的露塔斯。」


    露塔斯抱著她不撒手,那邊韋恩也出來了——英俊風流的二世祖穿著非常休閑的衣物,旁邊是達米安——他去接過了塔利亞的手提箱,一邊往裏搬一邊吐槽:「母親,看到家裏的新變化了嗎?畢竟你一年沒回來了。」


    「去去去,」塔利亞說:「別煩我。」


    韋恩伸手抱著塔利亞,吻她的額頭,還有露塔斯的。接過了露塔斯後,韋恩問塔利亞這次旅途如何。


    「還可以。」塔總裁說:「不算糟。」


    「回家看到我們後呢?」韋恩又問。


    節目效果應該是怎樣的來著?


    塔利亞腦子過了一遍,卻不自覺地靠在了韋恩懷裏,笑了起來。


    其實拍真人秀還要假裝,塔利亞覺得有點累。


    在家裏其實是最放鬆的,可現在做什麽還要考慮節目效果或者美不美。端著吃完了晚飯後,塔利亞實在累得很——長途飛行讓她又幹又困,在看電視的時候本來計劃著要討論下政治經濟,可是……


    她窩在韋恩懷裏,閉上了眼睛。


    露塔斯原本坐在塔利亞腿上,阿福來了之後,將小公主抱了回去。韋恩陪著她坐了一會兒,最終打橫抱起了塔利亞,帶她回到臥室。


    「認真地?」韋恩老爺回過頭,對著攝像機,勾起一個笑容:「還要拍?」


    攝影師紅著臉跑了。


    回到自己家的床,塔利亞覺得舒服極了。臥倒在其中,她就好像陷入了雲朵,無法自拔。


    身邊有熟悉的味道,這讓她更放鬆了,就好像……


    做了一個不會醒來的夢。


    但是夢還是會醒的,隻是在那個人懷裏。


    「我覺得真人秀是個幌子。」塔利亞爬起來,抱著自家丈夫:「你隻想騙我回家。」


    韋恩:「那麽看起來我成功了。」


    「可你花了好多錢。」塔利亞吸吸鼻子:「還是要我掙回來。」


    「還是能播的,隻要你再配合一下。」


    韋恩請夫人穿戴整齊,洗漱好之後帶到樓下——花園中似乎一夜之間被布置得美輪美奐,大朵大朵的玫瑰鋪在草坪上,鋪出了一條絕美的花路。


    「剛結婚的時候,我想過,有一天或許我會忘記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韋恩帶著她走過那條花路:「但我從沒想過忘記了紀念日的人會是我夫人。」


    塔利亞:?!


    塔利亞的確忘記了,而且……


    「shame!」


    迪克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連結婚紀念日都忘!」


    他抱著露塔斯:「來來來跟我一起,s——唉喲!」


    露塔斯打了他一下。


    傑森也跑回來了,背後還跟著一個小尾巴。


    小白毛探出腦袋,對著她揮了揮手。


    提姆坐在不遠處,依舊拿著攝像機,如同一個stk那樣,忠實地記錄著一切。


    達米安則和阿福站在一邊,看起來在討論是不是塔利亞真的忘記了。


    「但無論如何,五周年快樂。」


    韋恩的嘴唇落在她鬢邊,忽然——


    遠處,平坦的土地上。


    空中多出了幾聲響亮,不知怎麽,在藍天中展開了清晰的華彩——白日焰火徇爛又美好,一閃而過,讓整個哥譚都關注著這離奇卻美妙的一幕。


    好多錢。


    塔利亞下意識蹦出了這句話,抬頭看了看韋恩,笑了起來。


    「那麽下個五年,我也想看這個。」


    她提了要求:「再下個五年也一樣。」


    男人的手指扣著她的,聽到她像是撒嬌一樣的話,點了點頭。


    「當然。」


    他壓低聲音,湊在她耳邊。


    「我們一起。」


    「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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