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覺得這對達米安不好,但這其實……對我們三個都不公平,不是嗎。」


    韋恩耐著性子:「我們原本不應該是現在的情況的。」


    他們家現在太複雜了。


    雖說大家都能夠理解現在的狀況,可彼此互相之間還是因為時間的錯亂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別扭——韋恩看塔利亞和達米安是這樣,塔利亞看達米安也是這樣,達米安看塔利亞和韋恩其實也一樣。


    「我本來想過,該怎麽好好地撫養他。」韋恩嘆了口氣:「之前在莊園的時候,我……曾經抓過和嬰兒差不多中的啞鈴練習。還有該怎麽安撫苦惱的嬰兒之類的……」


    腦補一下韋恩抱著啞鈴,這其實有點好笑,不過塔利亞相信韋恩的確會……這麽做準備。


    她嘴角翹了起來,低下頭在他懷裏蹭蹭:「以後給我演示下?」


    「……塔利亞。」韋恩理了理她的頭髮:「我感覺你在嘲笑我。」


    其實有那麽一點。


    塔利亞絕對不會承認,同時也能稍微理解下韋恩為什麽要堅持將他們換回正常的狀態——他們的命運被打亂後,幾乎所有人都跟著他們而有了錯亂,而這種錯亂帶來的影響是無法估量的。為了找回原來的頻率,將他們換回來是一個很必要的手段。


    「我其實也不知道怎麽該……做一個父親。」韋恩說實在的,就是這麽個想法:「達米安出現的時候一下子就這麽大了,類型跟我迥然不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管教——但他的確有很多優秀的品質,塔利亞,愛護母親也是其中之一。我有時候有些羨慕你,塔利亞,你好像立刻就接受了這個身份,而且做得相當不錯」


    韋恩也是有一點點私心的。


    「所以我想著達米安變小,那麽或許我就能有一個……陪他長大,更有成為一個還過得去的父親的機會了。」


    塔利亞無聲地嘆息著。


    這個家的每個人看起來好像都很正常,但實際上一直有著無法對外人說的混亂和傷口。他們都希望能夠快些恢復平靜和正常的生活,哪怕這是不可能持續的。


    這當然不可能持續。


    蝙蝠俠的生活怎麽可能一直平靜和正常。


    但是……


    「可達米安會有意識。」塔利亞說:「他……」


    「讓我和他談談,」韋恩說:「你擔心的情況我也會擔心,我並不比你……更少關心達米安。」


    「但你有……算上提姆,你有四個男孩子要管。」塔利亞算了算:「你還要管哥譚,還有那群蛇精病!我卻不用。」


    韋恩:「那麽按照家庭分工原則,我能請求你幫我多管管他們麽?」


    塔利亞驚呆了。


    「我以為你會感到羞愧。」她說:「但你竟然趁機壓榨我的時間和剩餘價值——你這個資本家!你根本就沒有改變過!」


    「有時候我不僅會壓榨你的剩餘價值,還會壓榨你的生育價值。」韋恩大言不慚:「你還欠我一隻小兔子,塔利亞。」


    鬼知道後來是怎麽解決這些的。


    塔利亞把餐盤摁在韋恩臉上未果,就被扛走扔回房間裏休息了。她第二天起來,達米安完全不再擔心這個了一樣,塔利亞怎麽問,這小孩都老神在在地表示沒問題,他接受。


    這個樣子很像他爸爸,但微妙地讓塔利亞有些不爽——一旁吃飯的提姆則無精打采,看起來被人審問了一夜。


    「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去打人家了?」塔利亞找傑森問:「你看起來就跟他有私仇。」


    「你想太多了單親媽媽。」傑森被塞了好多書,韋恩說過兩天要把他扔回學校上學:「先把自己管好再說吧。」


    傑森這孩子也逐漸在兔崽子化了,可以看出韋恩莊園的風水是很不好的。明明還欠著錢,但人已經腰板硬過頭了。


    塔利亞覺得這是韋恩的過錯,並在上飛機前一直diss著他。等到達米安下來的時候,他爸已經被他媽數落得跟什麽一樣了。


    「我發現了,家裏的孩子都跟你學,以不聽我的為最高指導。」塔利亞叉著腰:「達米安不跟我說心裏話了,傑森也不說了,更不要說迪克這個傢夥——隻有提姆稍微好一點,但嘴也很嚴格!」


    是的,塔利亞擔心提姆真的被打,特意去問了。結果人家也不說,就是笑。


    「除了阿福你們都在為難我。」塔利亞叉腰:「我覺得就算變回去這個家我也不能呆了。」


    一路上,大家全程聽著塔利亞的吐槽,非常穩地一個反擊的都沒有。塔利亞覺得好奇怪,尤其是迪克,一臉壞笑。


    「你真的沒有打算把我扔在南達達特山?」塔利亞在飛機順利拿到授權、通過邊境並安全降落後裹上大棉襖,跟在蝙蝠俠身邊:「如果不是,你們為什麽一副要把我賣了數錢的模樣?」


    蝙蝠俠嘴角勾了勾:「如果能賣很多錢的話。」


    反了反了。


    塔利亞越發覺得氣氛古怪,但又不能多說什麽——南達達特山的路他們很熟悉,順著路上去,除了達米安和提姆之外都不是第一次來。


    看到這裏,塔利亞還在難過,因為上次來的時候大姐還在。


    就這麽想著,走了好久,終於看到小白毛在山寺門口蹦蹦跳跳。


    她活蹦亂跳地跟他們打招呼:「各位早上好!」


    傑森下意識微微笑,接著立刻斜眼看了看旁邊的提姆。提姆倒是很標準地揮了揮手,接著退到迪克身後,試圖讓迪克擋住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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