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出什麽事?」她一把捧住小白毛的臉:「快告訴我, 這傢夥還欠我很多錢沒還!」


    提姆:「餵。」


    「詳細的實在太多,塔利亞姐姐, 先鬆開我下。」小白毛艱難地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她打了個響指。


    這個響指其實是很惡趣味的,小白毛沒說這個某位紫薯精有聯繫,但有沒有聯繫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塔利亞在一瞬間知道了傑森要出什麽事。


    拉斯曾說過, 傑森作為一條應該從地獄歸來的猛犬,已經喪失了他最寶貴的品質,那就是憤怒。


    而現在……


    拉斯想找回這種憤怒。


    他不信任傑森,又說不出看起來沒有異常的、已經歸化的紅頭罩有什麽異常。但拉斯就是感覺不對,因為……


    不一樣。


    在領著紅頭罩走向基地內的拉薩路之池時,拉斯其實有些可惜。因為如果不殺死傑森的話, 這個謹慎又陰沉的紅頭罩也不是一個壞的人選。


    但傑森需要洗禮,需要死亡的洗禮,如果差一次死亡來達到他的需求的話。


    死亡不是這個世界稀缺的東西, 也不是一個重要的東西。


    隻有無法擺脫死亡的凡人才會認為生命寶貴。


    比如那個會此而消沉的蝙蝠俠。


    「我褒揚你為了『源』所作出的努力, 傑森。」拉斯在前麵的時候, 說:「我深知『源』作為無形力量的具象化,其本身的優越會帶給她身邊人巨大而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一定讓你感到困擾,但你依舊能夠聽從她的命令, 保護她, 直到被我所找到。」


    麵罩下的少年撇撇嘴, 一點都不喜歡這個說法。但他低下頭,假裝表達對拉斯的敬意。


    傑森感覺有點不好。


    如果說拉斯之前對他就是那種活著就行但也不放鬆監視的情況,那麽現在待遇就有點天差地別了——拉斯竟然會表揚他?!要知道之前他做的任務拉斯都會嫌棄他殺人不親自動手等等等等,還讓塔利亞(14歲)和達米安各種欺負他的。


    不,這不是什麽記仇,也不是什麽倒算。傑森就是覺得如果是之前的拉斯,正常一點的,對他一不會滿意,二不會親口解釋些什麽。


    畢竟拉斯看他就像看一條狗,拋開他是蝙蝠俠家裏牽出來的所以需要高看兩眼外,不會有什麽人的待遇。


    不僅僅他自己,其他人也擺脫不了被當成物件的命運。哪怕是塔利亞和達米安呢……


    想到這倆人,傑森算是鬆了口氣,因為好歹這次把塔利亞和達米安送出去了,而且他和小白毛,也在大種姓那裏看到蝙蝠和塔利亞的……


    破鏡重圓?


    一下子他都記不清該怎麽說了,但想到那一幕,他還是挺開心的。


    麵具下的嘴角翹了起來,傑森卻也注意著周圍的一切變化。拉斯帶他走向了遠離中心區域的地方,看布置應該是拉斯起居的地方。不遠處,烏布垂手而立,等著拉斯的到來,然後……


    「跟我走,孩子。」拉斯說:「我要帶你看些事情。」


    「我必須現在離開,你帶她走,提姆。」


    塔利亞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把她帶離基地,越遠越好,最好到附近的鎮子裏。」


    她安排提姆將小白毛帶走,自己則要去阻止拉斯的行為,也不管小白毛猶豫的神情和提姆要求留下作為戰鬥力支援的請求。


    「你們倆還是孩子呢。」現在看起來隻有14歲的塔利亞一叉腰:「聽大人的話,快走!」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小白毛拎起來塞進通風口,又把提姆也趕進去。等到他們倆爬遠了,她才深吸一口氣,換上了刺客的裝束。推開門,悄無聲息地隱沒在了基地中。


    「你還好嗎?」


    爬著爬著,前頭的小白毛爬不動了,感覺膝蓋很疼,幹脆坐著不挪窩。提姆於是也停了下來,看小白毛什麽狀況:「用我背你嗎?」


    小白毛白了他一眼:「那個空間哪夠呢。」


    但其實雖然有些緊張,帶著一個人跑還是綽綽有餘的。小白毛看著就是不打算認的,提姆就不多說別的,直接挑明了問了。


    「你擔心傑森?」他問:「還是說你跟他還有沒完成的事情?」


    「……」小白毛看起來挺驚訝的:「你怎麽……」


    「我推斷出來的,根據之前很多人的情報,還有你……之前在那個基地的地牢裏說過的話。」提姆聳聳肩:「你不站在拉斯的立場上、你實際上是幫塔利亞和蝙蝠的、你有『領地』的能力,那麽你做任何事情其實都有自己的原因,對吧?」


    提姆當時就在想,為什麽小白毛和傑森要單獨逃走——這行為落在正義聯盟眼中是個非常奇怪且叛逃意味濃重的舉動,可小白毛還是拉著傑森這麽做了。如果蝙蝠已經認證過小白毛在立場上沒有其他問題,那麽就隻能從其他方麵解釋她的行為了。


    「我從迪克那兒聽到蝙蝠和喪鍾有聯絡,那麽……需要解決的問題其實並不多了。」提姆挑眉:「認真的,我快把謎底揭穿了,你還要瞞我嗎?」


    小白毛掃了他一眼:「你倒是很聰明。」


    「這評價我經常聽到,但我希望偶爾會有別的。」提姆伸出手:「讓我入夥嗎?」


    小白毛的眼睛眯起來,過了兩秒,把手放在他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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