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韋恩說:「阿福的菜我熱一下,我們吃晚飯吧。」


    但韋恩有點在意塔利亞剛剛的話。


    年輕姑娘很中意管家的菜譜, 同時為了保證自己能吃到, 根本沒讓韋恩進廚房。韋恩在旁邊看著塔利亞開火, 小心翼翼地熱著他帶來的食物。


    「其實可以我來。」韋恩說:「我又不是個廢物。」


    「阿福告訴給過我,你從小到大都跟廚房合不來。」塔利亞聞了聞湯的味道,有點開心:「還跟我說哪怕再簡單的菜譜給你,讓你一個人在廚房呆著,後果都會是廚房重裝的災難。」


    「阿福有些誇張了。」


    「阿福還說有一次他有點病了,在床上躺著,結果聞到了一股焦糊味兒,嚇得他趕緊起來跑到了廚房。」塔利亞翹起嘴角:「聽說那是某個小公子哥想要做清燉雞湯,但直接將雞放進了鍋裏,加了水和調料之後,以為隻要開著火裏麵的東西自己就會變成雞湯。」


    「……從過程上來說我的想法並沒有錯。」韋恩說:「我隻是……後麵稍微離開了一會兒。」


    塔利亞笑了起來,還沒說什麽,就看到韋恩提醒她:「塔利亞,湯。」


    她回頭看了看,發現湯正在冒泡泡,立刻關了火。


    還好還好。


    塔利亞有那麽點沒麵子。


    湯隻是稍微有點燒幹,並沒有糊掉。


    「我沒想到阿福還會和你說這個。」


    吃晚餐的時候,韋恩說:「看來你手裏的黑料遠比我想得多。」


    塔利亞抿了一口蔬菜濃湯,抬眼看看韋恩,心想著這些大部分都是阿福在知道她懷孕之後說的。得知了有個小韋恩的存在這一點勾起了阿福不少回憶,於是會忙不迭地開始絮叨大韋恩小時候的各種趨勢。


    「阿福還說過你小時候抗議過他的黃瓜三明治。」塔利亞說:「『但是等他再大一點就習慣了』。」


    她又模仿了一下阿福的語氣,接著小腿碰了碰韋恩:「上次是誰帶我去吃的麥當勞?」


    「我記得我當時告訴過你,你會為了當時給阿福的黃瓜三明治說好話而後悔的。因為我就是範例,塔利亞。」


    韋恩被塔利亞蹭來蹭去,很是愜意:「因為我就是這麽過來的——在抱怨了好幾次但阿福根本不打算改之後,我就知道麥當勞會成為我第二個家了。」


    這其實沒什麽好笑的,但是塔利亞就覺得特別有意思。年輕姑娘托腮,讓他再說點什麽,好讓餐桌上不那麽乏味。


    韋恩想了想:「傑森問過我是否知道南達達特山上的是,尤其問過一個白髮的小孩子。我並沒有見過,也沒聽jlc的人說起過,所以……塔利亞,你看過嗎?」


    塔利亞瞭然,但因為妮莎的話,沒有跟韋恩交底。


    「這誰知道,沒準是山神呢?」她說:「南達達特山那兒很靈的,說不準會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生物存在。」


    「……山神?」


    少年在韋恩回來之後跟他聊了一會兒,在韋恩檢查他的功課時,順嘴聊起了他跟塔利亞的聊天。傑森聽完之後就覺得塔利亞在胡扯,根本沒把塔利亞的話當回事兒。


    「山神能長那樣嗎。」傑森吐槽:「塔利亞就是在糊弄你。」


    「塔利亞起碼在遠東生活過,這些事情她有了解,傑森。」韋恩合上他的書,說:「我覺得也算是有合理之處的,這個解釋。」


    這就是這個男人能被糊弄這麽久的原因。


    少年的表情蠻微妙的,透露著一種讓韋恩不爽的氣息。韋恩心知肚明這種表情源自哪裏,當然就是源自他們都還以為他對塔利亞懷孕的事情一無所知。


    甚至包括阿福在內,有時候看他都是那副「哦上帝看看這個小傻瓜」的樣子。


    之前韋恩不清楚也不知道,現在一下子回過味兒來,發現一家人簡直都在拿他當傻子看。


    這其中固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在先,但是……


    「我其實知道塔利亞懷孕了,傑森。」


    「哦——哦?!」


    少年一炸,差點把茶杯掃下去,全靠韋恩眼疾手快阻止了慘劇的發生。男人將茶杯拿起來,放到了一邊,接著很悠閑地啜飲一口,享受著傑森的慌亂。


    他怎麽知道的?他為什麽會知道?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傑森看了看歪頭,壓低聲音問:「阿福知道你知道嗎?」


    韋恩搖了搖頭。


    「那迪克呢?」


    韋恩又搖了搖頭。


    「那……塔利亞呢?」


    韋恩再次搖了搖頭。


    「……」傑森托腮,很真誠地問了一句:「我覺得在這個家裏,大家都不會好好講話。」


    韋恩敲了一下傑森的腦袋。


    但這並不能代表傑森說得不是真話。


    「認真的,布魯斯,你為什麽要假裝自己不知道呢。」傑森很困惑:「這個家裏有什麽直說『懷孕』就會爆炸的陷阱或者開關嗎?」


    「不,並沒有,隻是……」


    韋恩也看了看外麵:「我在想塔利亞為什麽直到現在都沒有告訴我的原因,傑森——她一定是生氣了。」


    孩子四個月了,哪怕塔利亞身材保持得再好,她最終也還是會顯懷的。按照塔利亞平時那個粘人又愛撒嬌的性格,一定藏不住這個消息,但塔利亞藏到了現在。


    尤其是經過了拉斯去世這個事情的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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