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拉斯·奧·古的偉業,他對她做了這樣的事情, 還拿走了她的記憶以促進事情的順利進行——這是塔利亞無法容忍的。


    家人之間不應呼吸猜忌、欺騙和傷害, 而現在顯然這種概念早已被破壞得麵目全非。


    所以她知道蝙蝠俠阻止了父親的計劃,會招致父親怎樣的怒火和報復——她希望他不要來,不要受傷,不要死。


    但他還是來了,這讓她……


    那樣高興。


    棕發的姑娘抱著她的愛人,聞到了他身上涼風與硝·煙的氣息。哪怕是趕了再久的路, 她也能猜到他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到來的。


    「我的……」


    「噓。」


    蝙蝠俠沒讓她說話,抬了抬頭,示意他知道裏麵還有人。他就這樣安靜地抱著她, 像是在沙漠中找到了什麽充能的源泉一樣。


    過了幾秒, 他抬頭, 吻了吻塔利亞的鬢角。有些粗糲的胡茬擦到了她的臉,讓她有些癢,又有些疼。


    「你是不是沒有休息過。」塔利亞用氣聲說, 順手摸了一把他的下巴:「看看這個悲慘的樣子, 簡直就像個……」


    她想了想, 總覺得自己有個形容,但是就是說不出口。


    「……流浪漢一樣。」蝙蝠俠接了茬,看到塔利亞那個終於想起來的樣子,又將她壓在懷裏。


    這個舉動不像他會做的事情,但是塔利亞很溫順地依偎著,閉上了眼睛。


    隻是這樣的瞬間沒過多久。


    「塔利亞?」


    露易絲沒聽見塔利亞的動靜,探頭探腦地想出來看看,又怕真的有狼,所以隻冒出了一個腦袋。她正找著塔利亞,就見那姑娘從帳篷後麵走來。


    「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塊布。」塔利亞說:「被風吹出了聲音。」


    露易絲可算安下了心,等到塔利亞回到帳篷裏,終於有心情睡覺了。


    但是她又睡不著,因為她擔心超人。


    「……這是我聽到的最搞笑的事情。」


    塔利亞說:「你,一個普通人空手就能打死的柔弱女人,擔心另一個子彈都打不穿鋼鐵外星人,受傷。」


    「外星人就不會受傷嗎?!」露易絲不高興了:「你難道就不會擔心蝙蝠俠?」


    「可他……」


    塔利亞靠著帳篷坐著,忽然感覺背後有什麽抵住了她。


    有曲線,有起伏,也有溫度。


    溫暖又寬厚。


    「我會。」塔利亞抱著膝蓋,這麽說:「但他受傷的可能性更高。你去搜搜就知道了,哥譚全是精神病,而大都會隻有怪物。」


    「你這是歧視你知道嗎?弄得好像精神病的危險性就一定比怪物高,所以蝙蝠俠就一定比超人危險一樣——」


    「——等等。」塔利亞問:「我什麽時候告訴過你我和蝙蝠俠……?」


    「呃。」露易絲頓了頓:「呃……」


    「這又是你哪裏挖到的新聞記者小姐?」塔利亞很捉急:「你們西方記者也太無孔不入了吧?!」


    「不我沒有,我隻是推斷……」


    露易絲說:「上次接受採訪的時候超人告訴我他最信賴的人是蝙蝠俠,然後剛剛他離開之前又說他有一個相信的朋友——你之前又拿了我的名片說你認識人——」


    露易絲一攤手:「這很難猜嗎?我現在還能推斷出以你父親為首的刺客聯盟著實不喜歡蝙蝠俠了。」


    「切。」塔利亞說:「你不是愚蠢的美國大妞了——你在崩人設你知道嗎?」


    「你也沒有頭上裹著啥東西然後隻露一雙眼睛啊。」露易絲反唇相譏:「對我客氣一點,否則我說出去你可是要被你父親吊起來捶的。」


    塔利亞愣了一下,沒有反駁,而露易絲也一愣,發現了自己的不恰當。


    「抱歉塔利亞,我隻是……」


    「沒什麽,我知道你的意思。」塔利亞嘆口氣:「你說得也沒錯呀,而且實際情況比你說得糟糕多了……」


    露易絲覺得自己暴擊了塔利亞,因為棕發姑娘的綠眼睛都暗了下來。她想安慰塔利亞,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可以說說你和超人的八卦。」塔利亞嗅到了這種意思,立刻抬頭:「來吧這個我喜歡。」


    她背後的人動了動,好像笑了一聲一樣。


    「……」露易絲盯著塔利亞看,哼了一聲:「你想聽八卦?可其實真的沒什麽八卦。超人看待我就像是看待一個普通粉絲一樣。」


    「是嗎,然後跨越半個地球來救你——順便幫你掃蕩遊擊隊?」塔利亞數了數:「還委託我照顧你?」


    「超級英雄不都是樂於助人的?」露易絲說:「蝙蝠俠也救人啊。」


    「專注超人,不要扯別的。」塔利亞往後蹭了蹭:「老實交代。」


    所以蝙蝠俠其實挺沒轍的。


    超人來的時候,本想閉目養神的蝙蝠俠已經被迫聽了好幾個小時的朋友八卦了,中途還時不時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摁著額頭,一抬頭便看到了同樣也很緊張的老朋友。


    他用拇指點了點身後,示意超人趕緊把露易絲帶走。


    但超人有些臉紅,像是不太敢打擾兩個姑娘的對話一樣。


    「……」


    蝙蝠俠嘆氣,接著一下子站了起來。


    所以當塔利亞和露易絲正聊到「到底約會幾次可以滾床單」的話題時,塔利亞一下子往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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