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我和塔利亞在遠東的雪山上相識,」蝙蝠俠最終說:「那時候我們兩個都不清楚彼此的身份——我作為我師父的徒弟,需要攀登雪山完成試煉,而塔利亞……」


    他頓了頓。


    「她守在雪山山腳的村落裏,等待她父親的命令。」


    16歲的姑娘眼神堅定又澄澈,一心一意地守候著。


    斯塔克:「等什麽命令?」


    「拉斯似乎是在等待什麽東西的降臨,而召喚這個東西,會帶來狂風、暴雪和死亡。」


    這是代價。


    「而塔利亞……本來應該看著雪崩掩埋在那裏生活村莊和人們,完成她父親的計劃。」蝙蝠俠說:「但她沒有。」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是英雄,還是惡棍。從現在開始,帶著村子裏的人從後方撤出這片區域。」


    拿著長刀的少女揮揮手臂:「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


    年輕男人非常懵,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我覺得我可以幫忙。」他說。


    「……謝謝。」那個姑娘微微一怔,笑了起來:「但是不用了。」


    她轉身向著正門那邊跑去。


    「我們父女之間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解決。」


    「我帶著村民撤離,塔利亞則去阻擋那些刺客。」


    蝙蝠俠簡述了當時事情的經過:「我本來想著要回去帶她一起離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大雪鋪天蓋地而來,湮沒了已經沒有什麽人煙的地方,包括塔利亞與刺客們對戰的地方。


    白茫茫一片,分辨不出任何痕跡。


    「我本來以為塔利亞已經死了。」蝙蝠俠說:「所以後來我在村民去試著清理村子的時候找過她,想將她好好安葬。但我隻看到了其他刺客的屍體,並沒有看到她的。」


    所以蝙蝠俠一直心存希冀,希望她還活著。


    她果然還活著。


    「隻是她活著的方法,好像和我想得不太一樣。」


    蝙蝠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咬著牙的。


    「我本來以為她被她父親救走了,現在看來,或許也不是『救』。」


    根據他手裏的情報來看,拉斯似乎的確有什麽特別的方法來控製人的生死狀態和人的記憶。當塔利亞再次活蹦亂跳地出現時,他本以為塔利亞的的確確是在休養的。


    他甚至還不願意提起之前的事情,害怕破壞他們的父女感情。


    這簡直是他成為蝙蝠俠之後,做過的最愚蠢的事情。


    「拉薩路之池。」


    巴恩斯忽然說:「塔利亞曾經說過,那是她父親的池水。」


    刺客聯盟裏也有空置的池子用來作為儲藏池水的備用空間,塔利亞在給奧姆準備鹽水的時候這麽提過一句。


    巴恩斯並不清楚內情,但他立刻聯想到了這一點。


    「……是的,拉薩路之池。」


    斯塔克說:「拉斯告訴過我這個名詞,但因為我並沒有明確表示會和塔利亞……在一起,因此並沒有見到那個。」


    「很好。」


    蝙蝠俠說:「看來信息的殘片都對上了。」


    時間仿佛凝固了。


    推導出來的結果讓這三個人都並不願意相信這一點,表現得最強烈的是斯塔克。


    「這個人是怎麽會想到把塔利亞——」


    他氣得開了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把自己的女兒殺死再復活的?是我對父女關係理解有偏差嗎?!」


    「刺客聯盟本身就是一個常識之外的組織,斯塔克。」蝙蝠俠說:「而我現在需要盟友,以及阻止拉斯的計劃。」


    「什麽計劃?」斯塔克問:「和塔利亞要結婚有關嗎?」


    「與其說有關,不如過這就是他的計劃之一。」


    蝙蝠俠說。


    「我懷疑拉斯是衝著亞特蘭蒂斯的失落之物去的。」


    「為了亞特蘭蒂斯與刺客聯盟的結合!」


    刺客聯盟之中,依舊是歡慶。


    拉斯在奧姆到來的第二天歸來,發現塔利亞與奧姆相處得不錯,很是高興。他在晚餐時舉起酒杯,痛飲了幾杯,像是了卻了一樁大事。


    奧姆依舊是彬彬有禮的,周圍有人開開玩笑,點頭應應,接著和塔利亞說說話。


    「你好像不太喝酒,塔利亞。」


    他看著塔利亞的杯子,裏麵的酒液沒少多少:「是喝不了嗎?」


    「呃……倒也不是。」塔利亞說:「就是看著酒,忽然有點胃疼。」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奧姆點點頭,感覺到了塔利亞的興致不高,哪怕再怎麽說話似乎也都乏乏的。他想了想,這麽對拉斯提出了請求。


    「我是否可以帶塔利亞出去轉轉,忍者大師?」他問:「我還有想提前給給塔利亞看的禮物。」


    拉斯斟酌了一下,看看塔利亞。點頭允許了。


    「當然。」


    不過他補了一句:「但是請讓她的護衛隨行。」


    這讓奧姆有點為難,咳了一聲,然後低聲對拉斯說了點什麽。


    而拉斯……有些詫異,又笑了笑。


    「去吧。」


    「你說了什麽,讓父親肯不讓人跟著我?」


    塔利亞和奧姆兩個人上了路,去了港口後開著船,一路向南行駛——不久之後,他們到了一處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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