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亞頓了頓,揮手讓部下帶著羅賓到一邊去了——喪鍾還在躺著,因此塔利亞確認了他沒醒,就開始了和蝙蝠俠的對話。


    「你可以開始了。」


    之所以塔利亞會答應這個,是因為她的確昏迷過兩年。


    有關於昏迷的原因,她忘得一幹二淨,而救她出來的父親也並沒有告訴過她發生了什麽。


    要是說塔利亞對此沒有疑惑,那肯定是假的。但拉斯不想讓她知道,就一定會封好所有人的口。


    事實也的確如此,刺客聯盟對她的昏迷三緘其口,大多數人就跟不知道這件事情發生過,好像這位惡魔之女一直都是這麽活蹦亂跳的。


    她現在所能做的,也隻是在拉斯的命令下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然後……


    沒有然後。


    塔利亞就是很不服氣,所以她決定在機會來臨的時候自己找出來。


    比如現在。


    蝙蝠俠是被綁著的,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對蝙蝠俠來說不算什麽。


    這也是為什麽塔利亞要把羅賓弄走,然後留一個喪鍾在這兒的原因——用羅賓要挾他,而喪鍾隨時可以用藥劑喚醒他。


    「你得快一點。」塔利亞指指後麵的人:「他快醒了。」


    「讓你昏迷的原因是雪崩,塔利亞。」蝙蝠俠說:「看起來你什麽都不記得,但是你心裏肯定還留存著一些痕跡。」


    塔利亞的確記得白茫茫的一片,但是……


    「然後呢?」


    「當時你被埋在了雪裏,原因是你來不及逃。」蝙蝠俠盯著塔利亞看,試圖尋找些反應。


    但是他有點失望,塔利亞並沒有感同身受的模樣。


    塔利亞隻有茫然。


    這個反應讓蝙蝠俠立刻放棄了繼續讓她想起什麽的行動,立刻開始了其他線路的作戰。


    「不過這都無所謂,塔利亞。」他說:「我知道你和你父親不是同樣的人。」


    「注意你的措辭。」塔利亞說:「我是我父親養大的孩子,我當然和我父親是一樣的人。」


    「那你應該早就把我殺死在這裏了。」蝙蝠俠說:「你有很多機會,但你沒有這樣做——我猜想你並不希望成為一個真正的刺客——手裏沾著人血的那種。」


    塔利亞並沒有立刻回答,而蝙蝠俠這麽說。


    「我可以幫你離開刺客聯盟,塔利亞。」蝙蝠俠說:「離開你父親對你的控製。」


    「……」塔利亞動搖了一下:「我們的對話到此為止了。」


    「如果你繼續留在刺客聯盟,你今後還會被拉斯當做禮物,送給他認為有潛力的接班人。」蝙蝠俠說:「我知道斯塔克當初停留在了刺客聯盟中,還有現在的喪鍾——未來隻會有更多這種情況出現。」


    他是對的。


    這個和拉斯對抗了好幾次的男人很明顯,對拉斯的認知很是深刻。


    塔利亞的喉嚨動了動,看向蝙蝠俠的眼神開始不善:「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有人告訴過我斯塔克在很多場合的描述,我可以猜出來拉斯想怎樣款待他。」


    蝙蝠俠說得那個人大概是韋恩了,塔利亞沒有質疑他的消息來源。


    「但我和斯塔克清清白白的。」塔利亞立刻澄清了這一點:「父親也沒有強迫我。」


    「但若是換成了喪鍾呢。」蝙蝠俠說:「喪鍾之後的人呢?你哪怕收拾掉了喪鍾,後麵的人也會一個接一個地來的。」


    塔利亞想起喪鍾的眼神,舉起匕首就想殺了他,可是動作又被蝙蝠俠的話勸退了。


    她回過頭,看著蝙蝠俠,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模樣竟然有些可憐。


    明明她才是看起來最自在的那個。


    這讓蝙蝠俠沒由來地心軟。


    「塔利亞。」


    他叫她的名字:「我可以幫你。」


    「你怎麽幫我。」塔利亞喃喃地問:「即便你可以幫我,我也不能接受你的幫助——你是我的敵人。」


    「我不是你的敵人。」蝙蝠俠說:「你隻是受你父親的影響太大,一時之間沒辦法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這是個一直以來都籠罩在拉斯·奧·古陰影下的姑娘,而蝙蝠俠知道她可以走另一條路。


    那是和斯塔克同樣的想法,但是如何規劃和推進是個問題。


    「你不想殺人,也不想統治這個世界。」蝙蝠俠循循善誘:「那麽你為什麽是我的敵人?隻是因為你父親厭惡我嗎?」


    「……你想怎樣幫我。」塔利亞冷靜了一下,並沒有接這個話茬:「說說看。」


    但蝙蝠俠已經放了一半的心。


    「我知道你帶走了九頭蛇的殺手,」蝙蝠俠說:「我也猜到了你並不希望他重操舊業。」


    塔利亞抿著嘴唇:「然後呢?」


    「把他交給我,我可以將這個行為當作一個證據。」蝙蝠俠這麽解釋這個行為:「我同樣需要說服別人信任你,哪怕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你才見過我幾麵?」塔利亞有點不客氣:「你就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有關於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們可以慢慢談的。」蝙蝠俠看著她:「在你離開刺客聯盟之後。」


    「……然後呢?」


    「你可以聯繫我們都知道的那個人,在你想好的時候。之後我會安排好一切,讓你能夠遠離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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