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泰坦,那還是一群孩子呢。」塔利亞這麽嘀咕:「那麽大個老爺們兒跟小朋友們過不去,也不覺得自己丟人。」


    「塔利亞,你也還小。」巴恩斯忽然說。


    「但這無所謂,你依舊得聽我的!」塔利亞凶了一下:「以及這次你也不能去!」


    這就讓巴恩斯很難過了,非常難過的那種。


    「別跟我裝可憐,巴基。」塔利亞叉腰:「我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然後巴恩斯就不裝了。


    以及他真的學會了裝可憐。


    塔利亞在這次任務的飛機上麵無表情地護理裝備,想起這個就覺得不可思議。她選的東西很簡單,其中兩把匕·首和一把彎刀是她平時用得最順手的,至於其他的輕兵器,她揀了把輕型手·槍藏在後腰。


    「你父親說你見過蝙蝠。」喪鍾在這一路上基本沒跟她說過話,之前也隻是在說計劃的時候說過那麽幾句。臨近任務地點的時候,他忽然問:「他什麽樣?」


    「你沒見過他?」塔利亞反問:「需要我來加固記憶嗎?」


    「我的確見過,」喪鍾沒有戴頭套,因此他的臉在夜色中依舊可以被看見。這時候,他有點諷刺地笑了笑:「但是男人和女人的印象往往不太一樣。」


    他抬眼看看塔利亞:「雖然這是句冒犯,但他對女性——無論是哪個陣營的女性,似乎都是吸引力比排斥力大,壓倒性地大。」


    這句話的深意讓塔利亞更反感他了。


    「看來你樣本量不夠大。」


    喪鍾笑出了聲。


    「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鋼鐵俠,」塔利亞補充:「錢多會說話,比你討人喜歡一萬倍。」


    喪鍾笑得更大聲了。


    塔利亞覺得喪鍾有病。


    名稱是「無論如何塔利亞就是看他不順眼」的病。


    但無論這傢夥是患病初期還是病入膏肓,都絲毫不影響塔利亞必須和他共同完成任務的事實。在到達目的地之後,塔利亞帶人和他分頭行動,通過無線電聯絡。


    「但是蝙蝠俠隨時可能幹擾附近的無線電通訊,所以一旦切斷,那麽中心就是在這裏。」


    喪鍾指著地圖上的某一點:「這裏的化學武器是要走私到哥譚去的,今天買賣雙方要在登船前進行麵交。蝙蝠俠一定會來。」


    「你確定?」塔利亞問。


    「是的,」喪鍾頗為確信:「因為目的地是他的城市。」


    很奇異地,塔利亞聽到了一種濃厚的責任感。


    雖然知道他是哥譚的義警,但是這種「在哥譚搞事情的一個都別跑」的言外之意,頗為讓蝙蝠俠這個在塔利亞看來不怎麽樣的傢夥有了點好人的閃光點。


    「但是他擾亂了好幾次刺客聯盟的任務,」塔利亞說:「看來哥譚的事情已經無法滿足他的征服欲了。」


    「第一,是你父親的夥伴找得不明智;」喪鍾說:「第二,算是你父親的目標太宏大——淨化整個世界,必然會淨化到哥譚頭上。」


    「難道把哥譚剔除掉蝙蝠俠就不會來了?」塔利亞想想蝙蝠俠的樣子:「我不能苟同。」


    「無所謂,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喪鍾離開前說:「一會兒他就在你手上了。」


    喪鍾聽起來很狂傲,不過是有實力做支撐的,因此塔利亞並不討厭他的這一點。


    帶隊悄悄潛入之後,果不其然,塔利亞在半路上就發發現無線電失靈了。她做了個手勢,一群刺客在黑暗中悄然躍進,向著目標前行。


    在目標附近,早有一群人全副武裝地等在那裏。為首的兩個人嘀嘀咕咕,一個人在說什麽「意外之喜」,另一個人則……


    露出了不贊同的目光,像是嫌棄對方的事情做得多餘一樣。


    塔利亞湊過去聽,大概聽到了「金屬」、「偷」和「藏好」之類的詞。但是不一會兒他們便不再說了,像是達成了協議。


    其中一個人拿出了一個大的箱子,在箱子旁,拖著另一個意識模糊不清的人。


    他被斬斷了一隻手,身體上也有刺青。刺青畫得很古怪,看起來……


    像是非洲部落的象形文字。


    塔利亞揮手,分出幾個人去看那個箱子,帶著剩下的人繼續監視他們的行動。


    不久後,她聽到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


    塔利亞被笑得一個激靈,還以為是什麽大魔王來了——可定睛一看,就會發現隻是一個輕快鵝身影迅速掠過,緊接著便聽到了拳打腳踢的聲音。


    黑夜之中,另一個夜行生物出現,披風被風打得獵獵作響。隻兩下,就將兩個頭目身邊的近十個守衛打倒了快一半。


    沖·鋒·槍對準了那個男人,突突突地開始掃射。但扳機扣下的那一刻,目標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視野內。


    等到回神的時候——


    「你們在看哪兒?」


    ——又是那個笑得跟他們反派一樣的少年,一腳踹飛了那個槍手。


    「我真棒。」


    穿得五顏六色的少年剛想尋求表揚,轉頭卻發現蝙蝠俠已經走向了那兩個頭目:「行吧事後再誇我也一樣的。」


    他跟了上去:「我負責問哪個?」


    「一個都不用。」


    蝙蝠俠說。


    塔利亞無聲地笑了起來。


    最開始她還不能確認,但是聽到了這個聲音是她熟悉的那個,她終於可以肯定,的確是蝙蝠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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