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那名鬼物在看見庭鶴平坦的胸前後,喉嚨裏發出一聲類似於疑惑地咕嚕聲。


    才開啟沒多少年的靈智,讓他不明白自己的主人這次為何會看上一名男人。


    分明鬼帝豢養妾室的院子裏,都是女人。


    隻因著時間不多, 領頭的鬼物隻能將心中疑惑壓下,隨後用繩子把庭鶴的雙手綁住, 半強製地牽著庭鶴去往目的地。


    路途中, 庭鶴幾次想要找機會逃脫, 但顯然不會有這個機會。


    且不說那些隨意飄蕩, 徘徊在周圍鬼哭狼嚎的鬼物們。


    那不知從哪而來, 盯著自己令庭鶴毛骨悚然的視線, 就讓他捏出一手的汗。


    約莫過去一刻鍾的時間,庭鶴不情願地隨鬼物們來到目的地,眼前先是一暗,緊接著又亮了起來。


    庭鶴眼眸微眯, 冷著臉打量四周。


    這裏姑且可以將之稱為宴席,隻因為——


    「嗬嗬嗬,那就是帝君帶回來的『新娘子』嗎?長得倒是挺漂亮……」


    「是嗎?我怎麽覺得個子太高了些,還是靈魅嬌嬌軟軟,小鳥依人更討帝君喜歡。」


    「他討帝君喜歡有什麽用?那可是人啊!」說話的鬼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啊……好香啊,怪不得帝君會帶她回來,細皮肉嫩的一定很好吃……」


    「咕咚……好香……」


    「好香……」


    充滿裸露欲.望的目光,和覬覦的語言重重疊疊,似波浪般向庭鶴用來。


    庭鶴全都置若罔聞,環顧四周。


    他發現整個宴席布置的四四方方,四個角掛上了通紅的長綢,隨風飄蕩,令庭鶴莫名想到了人死下葬時,花圈上黏著的白條。


    宴席從中間被分成左右兩側,分別落座了鬼域的八名鬼王,與其他數名鬼力稍強的鬼物。


    至於將他帶到鬼域來的罪魁禍首,則位居中央高台,周圍環繞著幾名臉部被畫有詭異符紙遮住的鬼女們,十分閑適的享受著鬼女們的伺候。


    庭鶴深感無語。


    這鬼帝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嗎?


    那些鬼女各個都被擋住了臉,看不清容貌,是醜是美都分辨不清,偏生他還一臉享受得很。


    再一看左右兩邊的鬼物,盡管對他蠢蠢欲動,但攝於鬼帝的震懾,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在這之中,庭鶴眼尖地發現,其中幾名鬼王趁著眾鬼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而私下做起針對鬼帝的小動作。


    別的鬼或許不清楚,庭鶴很清楚鬼王與鬼帝之間的恩怨,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了。


    庭鶴眸光微閃,或許,他可以趁機利用這個機會……


    鬼帝就著鬼女遞過來的酒杯,愜意的喝了一口酒,雙眼微眯。


    刺人的視線在庭鶴身上遊走,對於庭鶴此時雙手被縛,無法動彈的模樣十分受用。


    他抬手揮退還想要繼續餵酒的鬼女,輕笑道:「你來了,我的『新娘』。」


    新娘個屁!


    庭鶴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口,表情冷冷,猶如冰凍三尺的寒潭,閉口不言。


    鬼帝見此也不惱,甚至還感覺格外有趣。


    他從軟榻上做起身子,右手撐著大腿,語氣耐人尋味地:「怎麽還是不肯說話?是嫌棄本尊準備的不合心意,還是對本尊有何不滿吶?」


    庭鶴依然一言不發。


    在喧鬧大廳中央,他如同一顆挺拔的青鬆,站姿端正,卓然而立,與周圍迷離詭譎的氣氛格格不入。


    偏巧周身的氣質矜傲,貴氣逼人的身姿令人看上一眼,就難以忘懷。


    更別說庭鶴此時身著紅色嫁衣,即便是閱美無數的鬼帝也頻頻側目,心口怦然。


    但庭鶴再美,無論如何都不說話,也讓鬼帝微微惱怒。


    「嗬……連正眼都不願意瞧本尊,你難道就不怕本尊對你下手嗎?」鬼帝略微釋放威壓,想要迫使庭鶴對他屈服。


    庭鶴冷冷淡淡,仿佛跟個沒事人似得,看向鬼帝的眼眸中,滿是諷刺與不屑。


    「憑你,也配?」


    輕巧的四個字讓鬼帝氣極反笑,蹭得一下子站起來。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鬼帝嘴角勾起,笑容扭曲,心底的暴虐欲升起,黑色眼眸霎時轉為猩紅色。


    鬼帝隻是站在那裏,什麽都沒做,可是身上散發出來,充滿惡意的鬼力,卻壓得庭鶴喘不過氣來。


    庭鶴死死咬著牙,強自忍耐。


    被寬大衣袍遮掩住的雙手十指,深深掐進了手心中,拚命忍著一聲不吭。


    他還不能輸。


    無聲的對峙持續了好一會,就到原本安靜下來的大廳,又開始喧譁起來。


    「嘖,沒意思。」


    沒有如願見到庭鶴狼狽不堪的模樣,鬼帝深感無趣,不耐地收回了施加在庭鶴身上的威壓。


    身上突然一鬆,庭鶴隻感到一陣脫力,差點站不穩。


    不知不覺間,冷汗已經將他的裏衣都打濕了。


    「你們幾個,把他給我帶上來。」鬼帝再度躺回軟榻上,隨意的命令幾名鬼仆。


    也正巧是,把庭鶴從小黑屋中帶出來的那幾名鬼物。


    領頭的鬼物得了命令,猶豫片刻,還是沒忍住把庭鶴的真實身份點破:「回尊上,『新娘』他……其實是個男人。」


    「男人?」鬼帝眉梢微挑,目光先是掃過庭鶴微微凸起的喉結,以及平坦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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