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老師把手削破了,就想吃一個蘋果,不能滿足老師小小的心願嗎?」


    五條悟伸出纏了繃帶的手指。


    十五分鍾之後,伏黑惠再也受不了他突發神經的道德綁架,撕掉了繃帶,砸碎了石膏,露出五條悟完好無損的腿和手。


    「我已經遲到了!」小少年白淨的臉滿是憤怒。


    五條悟見拖延不住,索性使出殺手鐧,開始抱住惠的腰耍賴。


    「嗚嗚是哪隻偷腥貓偷了我們惠惠的心……惠惠不愛爹滴了嗎……嗚嗚嗚爹滴以後就剩一介孤家寡人在閨房孤獨終老……」


    已經變成老貓的六筒蹲在鞋架上看戲,對這一家人的drama日常熟視無睹。


    「父親呢?」惠問。


    「甚爾跟別人的小奶狗跑了。」


    「……」伏黑惠忍無可忍,把甚爾型的大型毛絨公仔砸在五條悟臉上,「那老師就和它一起相依為命吧。」


    他蹬上運動鞋,抱起滑板開門而去。


    然而到樓下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台蘭博基尼停在他身前。車窗搖下,五條悟風騷地拋了個媚眼:「來吧,老師送你一程。」


    跑車當然快,但在車流擁擠的東京市區,速度也成了擺設。尤其當蘭博基尼的主人開始故意兜圈子的時候,目的地變得更加遙不可及。


    伏黑惠逐漸確定,這不是突如其來的捉弄,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


    「關心兒子的私生活嘛。萬一遇到壞人什麽的……」


    「私生活?我、虎杖和釘崎嗎?我們隻是單純的朋友而已。」伏黑惠扶額,「釘崎很好奇情人酒店是什麽樣子,我們就打算結伴去看看……」


    父親對他以己度人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而五條老師什麽都清楚,大抵隻是喜歡煽風點火湊熱鬧,圖自己玩得開心罷了。


    「所以父親現在在哪裏?」他問。


    「和你的兩個小朋友在情人酒店吧。」五條悟笑嘻嘻地打了個響指,「對了,他昨天特地買了一瓶髮膠呢。」


    髮膠……塑形頭髮……


    伏黑惠想像了一下那種場麵,頓時感到一陣社會性死亡。


    不過,自從攤上這兩個爹,他從小到大社死不是兩三次了,也差不多有了些抵禦能力。


    虎杖大概能騙過去,隻希望釘崎能晚一些到,否則要被笑話整個學年的。


    然而天不遂人願。


    當釘崎野薔薇被服務生引向餐廳包間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長了伏黑臉的成熟大帥哥正就著紅酒吃草莓蛋糕。


    嘴角的創口貼早就不翼而飛,傷疤大喇喇地隨著笑意揚起,就如同他本人一樣,不加掩飾地釋放著肉體的魅力。


    虎杖傻頭傻腦地倒在他胸前,校園一霸「西中之虎」就像誤入狼口的小狗崽,竟然看起來有些嬌小柔弱。


    虎杖小小打了個一個酒嗝兒。


    「嗨~釘崎。這位是伏黑……」他仍然在努力欺騙自己,「伏黑惠先生。」


    「你就是釘崎。」甚爾舔掉嘴角的奶油,露出狼外婆的微笑,「過來吃小蛋糕啊,我們聊聊天。」


    釘崎野薔薇手裏的包包「嘭」地掉在地上。


    不是吧,這年頭小白臉都這麽拚命的嗎?


    連極品帥哥都下海了,就為了騙他們兩個初中生?


    她默默撿起手提包,懊惱地捏了一下薄薄的錢包。


    希望這位帥哥不要嫌棄她不夠有錢。


    第68章 番外滑板日常


    釘崎野薔薇萬萬沒想到, 自己已經做好了掏空零花錢包大帥哥吃喝玩樂的準備,結果卻是大帥哥免費帶他們吃喝嫖(沒有)賭。


    看大帥哥揮金如土一點都不肉疼的模樣,就好像這錢不是他自己的似的。


    伏黑甚爾刷完了五條悟的卡, 回頭問:「這家刺身怎麽樣?」


    「超——棒!」釘崎和虎杖一致豎起大拇指。


    此時他們已經與最初的情人酒店隔了十幾條街,一路上碰到稍有名氣的店就停下享受一會兒,也並不久留, 很快便向下一家進發。


    有大帥哥領著花天酒地胡吃海塞,後麵還跟著負責拎手提袋的小跟班, 這種童話裏才有的公主式奢華生活, 是釘崎一直以來的夢想。


    簡直太幸福啦!


    隨著天色漸晚, 她才想起今天最要緊的正事。


    她可不會像虎杖一樣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這位伏黑先生從裏到外都不是伏黑惠, 和惠一定有非常近的親緣關係, 大概是兄長一類的家人。


    但她並不拆穿,隻是旁敲側擊了一下:「伏黑,晚上的比賽不要緊嗎?」


    「比賽?」


    「滑板比賽『s』呀。」釘崎向他解釋,「伏黑今晚的對手是一位勁敵, 我們本來計劃去觀戰給伏黑加油鼓勁的。」


    見甚爾還是一知半解,釘崎便從手機裏找到往期比賽視頻給他看。


    滑板競技「s」的賽道修在近郊廢棄的礦山中,在那裏規則毫無意義,任何黑動作都被允許, 白天都市中的普通人在夜裏戴上假麵和花名恣意狂歡,沉浸於驚險刺激的滑板戰鬥中。


    ——沒錯, 不是「運動」,而是「戰鬥」。


    因為甚爾眼睜睜看到一個變態掄起他騷裏騷氣的板子,一板子砸飛了他長粉發的對手,滑板正中門麵。


    「……這人沒有毀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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