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弱?」皇帝疑惑。


    「正是如此。」賴嬤嬤回答,「公主怕了,便怯弱。尋常人家的姑娘,應當都是活潑一些的,而不是小小年紀便那麽安靜。看似安靜嫻雅,實則是被嚇到的。」


    賴嬤嬤微微低頭,她不敢看皇帝,她也不知道自己查出來的內容是不是皇帝所想要的。


    「被嚇到了啊。」皇帝在想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他該怎麽做。


    皇帝可不想繼續做那樣的噩夢,真龍天子總是做那樣的噩夢,那噩夢必定是在提醒他一些事情。既然賴嬤嬤都已經調查到這些事情,那麽他們確實也該重視起來。


    「不學習規矩也不成。」皇帝道。


    這是後宮的事情,還是讓皇貴妃去處理吧。


    皇帝去找了皇貴妃,免得那些人覺得他這個皇帝去處理,那些人一個個都覺得皇貴妃失寵。皇貴妃已經服用絕子湯,她這一輩子都不能有親生的孩子,皇帝又因著得知了那些事情,他現在跟皇貴妃一起睡,他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哪怕皇帝現在很少留宿在皇貴妃這邊,但是他沒少來見皇貴妃。皇帝對皇貴妃心懷愧疚,自然就過來多看看皇貴妃。


    當皇貴妃聽聞皇帝說公主學習規矩的事情,她便笑道,「前幾天,德妃妹妹還來找過臣妾。她說她夢見了夭折的女兒跟她哭訴,小姑娘說她過得不容易,說什麽規矩多的。臣妾還想著她是不是過於思念她夭折的孩子,聽聞德妃妹妹最近還在抄寫經文呢。」


    「哦?」皇帝挑眉,他還真不知道德妃這邊的事情。


    「今日聽皇上這麽說,臣妾便想著公主們確實不夠活潑。」皇貴妃道,「是該讓那些嬤嬤都注意一點,我們皇家女那都是金貴的,公主們又不是木頭樁子。」


    皇貴妃原本打算等看看德妃要怎麽做,她就沒有想到皇帝會來跟她說這些事情。皇貴妃故意說德妃做夢的事情,就想知道皇帝是不是也做夢了。


    隻是皇帝做夢了,他又哪裏可能隨便說出來。


    「對,別讓她們一個個變成木頭樁子。」皇帝道,「不說我朝的公主能不能比得上唐朝的,那也不能過於約束她們。」


    皇帝可不想做夢的時候就夢見那些小姑娘在自己的耳邊哭訴,一聲聲聲淚俱下,皇帝受不住。


    他昨天晚上沒有立刻來找皇貴妃,結果夜晚睡覺的時候又做了那些夢。


    皇帝揉揉眉頭,「你是副後,這些事情也合該你來管。」


    「是。」皇貴妃應聲。


    皇帝都吩咐了,皇貴妃又哪裏可能不去處理。皇貴妃原本是擔心自己去處理那些事情,怕別人認為她多管閑事,怕事情傳到皇帝的耳朵裏出問題。


    要知道唐朝太平公主的事情讓很多人都忌憚公主掌握大權,後麵朝代對公主要求也是越來越嚴格。


    滿人入關之後,他們學習中原文化,也有學習三從四德,對女子要求也就多了。


    草原上的女子哪裏有受到那麽拘束,就是皇貴妃在娘家的時候,她都沒有受到那麽多折騰。皇貴妃想那些公主天天學習規矩,那日子可能還不如外麵的那些官家千金自在。


    皇貴妃心想幸好皇帝過來跟她說這一件事情,要是皇帝親自去處理,那麽她在後宮的威望必定受損。因著她不能再生,那些妃嬪們對待她的態度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變化。


    一個不能再生的女子,皇貴妃也沒有想著自己有一天能成為皇後。她這一輩子怕是就隻能當皇貴妃,畢竟朝廷下令不允許表親成親。


    皇帝還讓皇貴妃繼續待在皇宮,那也是因為皇貴妃早前就跟著皇帝。皇帝得給天下眾人做好表率,皇帝若是對皇貴妃不好,天下的那些表兄表弟夫君,他們也就能對他們的表妹表姐妻子不好。


    等皇帝走後,皇貴妃便讓人去把德妃叫過來。


    德妃原本以為皇貴妃是有其他的事情叫她來,卻沒有想到是為那些公主的事情。


    「不知皇上是做夢了,還是從別處得知公主過得不夠好的。」皇貴妃道,「今兒,皇上讓本宮好好安排一番,也別讓那些公主累著了。」


    「若真如此,那是極好的。」德妃昨天晚上又夢見了那個小姑娘在控訴,哪怕她抄經文都沒有什麽用。


    德妃正煩躁要如何處理這一件事情,皇貴妃聽問皇貴妃說這一句話,德妃就鬆了一口氣。


    「你說說,該怎麽做?」皇貴妃想聽聽德妃的意見。


    「至少不該讓那些嬤嬤站得比公主還要高。」德妃回想夢裏的那些事情,要改變公主的未來,首先就得改變那些嬤嬤,不能讓那些嬤嬤壓著公主,「那些嬤嬤不過就是一些下人,她們又何德何能能壓著公主呢?」


    公主要見額駙,竟然還要一個嬤嬤的允許,那就是一個非常可笑的事情。


    德妃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至少不能讓這樣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女兒身上。等她以後有了女兒,她一定要多注意,她的女兒是公主,皇家女哪裏能被那些人欺負。


    「細細說來。」皇貴妃沒有女兒,她又沒有做夢,她哪裏知道那些事情。


    榮親王府,寧玥見到進度條終於進了很多,一下子就到了百分之五十。寧玥臉上帶著笑容,這就對了嘛。


    要是進度條總是不動,寧玥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撬開那些人的腦袋,看他們的腦子裏裝的是稻草呢,還是裝的豆腐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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