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努力。」太皇太後嘴角微扯,她都聽到皇帝在那邊嘀咕:我是皇帝,我是皇帝。


    太皇太後懷疑自己的孫子要被打傻了,皇帝就在這邊說啊說啊,可是嬤嬤就打啊打啊。


    「這個夢很真實的了。」寧玥輕咳,「都是以現實為藍本做的夢,不是憑空捏造的。」


    「也不知道那手心怎麽樣?」太皇太後心想那手心是不是要腫了。


    「打人也是有技巧的。」寧玥道,「有點疼,又不是特別疼。就算很疼,那個地方也不一定腫了。真要是腫了,那也能用一點藥。不過公主身上的藥味應該不會很重,若是藥味很重,被皇帝哥哥嗅到,那可就不好啦。」


    「確實。」太皇太後道,她發現自己一時間都沒有別的話可以說。


    皇帝在夢裏很頭疼,他還說了很多話。


    「我是皇帝,該挨打的是你們。」


    「來人,把他們拖下去。」


    「人呢,一個個都去哪裏了?」


    ……


    就算皇帝反抗,夢裏也沒有人相信皇帝的話,沒有人聽皇帝的話。那些人就是站在旁邊看著嬤嬤打皇帝的手心,皇帝跑,他們還摁著皇帝。


    太皇太後看著皇帝那副對這個世界絕望了的神情,她就想這是夢。皇帝也就是在夢裏才有這樣的神色,若是在現實裏,皇帝喜怒不形於色。


    當皇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人都在猜測皇帝的心情,都在想皇帝會如何解決那些事情。


    「等一會兒,皇帝哥哥就要醒來了。」寧玥感慨,「這夢就是這樣,大家做的夢都不是很長。」


    「是不長。」太皇太後點頭,她也有做過夢。等夢醒的時候,她就記著一點點,那一點點的夢確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


    隻不過真正的夢應該有更長的時間,太皇太後在皇帝的夢裏待了挺長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寧玥和太皇太後就從皇帝的夢退出去。


    天一亮,寧玥去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還記得昨天的夢。


    「這夢,有趣。」太皇太後已經很少見到那麽鮮活的皇帝,她不覺得這樣的夢會讓皇帝壓抑。


    皇帝在現實裏哪裏可能挨那些嬤嬤的打,皇帝要是心中有悶氣,他也可以去看看那些公主過得如何。


    「可是進度條還是那樣。」寧玥嘆息,「德妃那邊就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寧玥覺得德妃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強大了,德妃根本就不怕做那樣的夢。德妃就是跟烏龜一樣,一點點地爬,要等這隻烏龜爬過終點,他們還得繼續等。


    「等他們行動,還不如你自己去。」太皇太後道,「你自己去,那就怪了。」


    「我自己是能去啊,可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靠我吧。」寧玥撇嘴,「我都做了,他們做什麽,他們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


    寧玥就想著自己能如何呢,她就隻能推波助瀾,讓那些人多去處理。


    難道就因為她知道別人的命運線,她就得出手處理,那些人就不需要努力了?天底下才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寧玥想自己又不是聖母,她才不可能幫助他們解決所有的事情。


    「沒事,我們也等著,就看看誰耗得過誰。」寧玥道,「閑著沒事,熬著唄。」


    「行。」太皇太後沒有打算出手。


    正如同寧玥所說的,還是得讓德妃他們自己處理。太皇太後年紀老了,她不可能一直去解決那些事情,還是得讓那些人撐起來,她就是看一看就行了。


    太皇太後更喜歡跟寧玥一塊兒看那些命運線,看皇帝做夢。


    皇帝對昨天晚上做的夢印象深刻,當皇帝上朝的時候,他還在想著昨夜做的夢。他想他許久沒有做這般荒唐的夢,他竟然夢見自己變成女子,夢見自己變成正在學習規矩的公主。


    等到下朝之後,皇帝去了榮妃那邊,他看他和榮妃生公主。


    皇帝有不少孩子,有的孩子出生沒有多久就夭折了,二公主算是皇帝的第一個活下來的女兒。皇帝還有養女,因此,二公主就沒有排位成大公主。


    二公主是皇三女,皇長女和皇二女都夭折了,皇帝當初就很疼二公主。二公主的存活,這也彌補了皇帝內心的一點傷痛。


    「近日如何,跟嬤嬤學習規矩了嗎?」皇帝問。


    「學了。」二公主沒有在皇帝的麵前說嬤嬤的不是,那些嬤嬤對二公主也不敢多不好。


    二公主比較得皇帝的寵愛,若是那些嬤嬤總是打二公主,不說皇帝發現,就說榮妃發現了,那麽她們的日子就不可能多好過。她們要教導公主,除了打,她們還懂得在精神上壓迫公主。


    那些嬤嬤會告訴公主,正是因為你是公主,所以你才得多學習那些規矩,公主就該成為天下女子的榜樣。那些嬤嬤很懂得說這些話,把那些年幼的公主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公主從小就被那麽pua,等到她們長大了,有的人還是逃不過那些嬤嬤的手掌心。


    「學得可好?」皇帝又好。


    「學了不少呢,最近在學習女戒女則。」二公主笑著道。


    皇帝朝著二公主招招手,他故意遞給二公主一塊糕點,「來,嚐嚐。」


    皇帝就是想看看二公主的手心,他見二公主的手心好好的,二公主應當沒有挨打。他就想自己怎麽就做那樣的夢呢,可能是因為他想女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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