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靜當年曾救楊雲鋒一命,因此二人關係一向不錯,盡管背後的門派明裏暗裏相爭多時,他二人依舊相談甚歡。因此楊雲鋒提出讓陳思靜到自己宅中居住的時候這嶽陽城德高望重的長老沒有任何猶豫,當即點頭答應道:“如此甚好。”隨後又溫和說道,“師侄一去多年,老夫甚是想念,正好可借此與你徹夜暢談。”


    “好!師叔請”楊雲鋒點頭笑道,“雲鋒也欲與師叔你暢談啊!對了,玥兒怎樣,現在還好嗎?幾年不見,想念得很啊!”說著便帶領陳思靜向自己家宅走去。


    陳思靜拂須一笑,一路上與楊雲鋒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楊雲鋒的家宅外。


    “這院子不錯啊。”陳思靜看著這宅子,稱讚兩聲,便隨楊雲鋒步入其中。


    “師叔且隨我來!”楊雲鋒將陳思靜領到後院中,指著西側一間寬敞的房屋說道,“這是客房,師叔就先住在裏麵吧。”


    陳思靜聞言上前推門而入,見裏麵裝潢樸素,桌椅老舊,不禁皺了皺眉,便回身對正好站在門口的楊雲鋒說道:“師侄這間房平日裏都沒人住嗎?”


    楊雲鋒聞言點頭道:“雲鋒回中原尚僅十日,之前整個宅子都空著,無人居住……沒來得及打掃,還望師叔莫要嫌棄。”


    陳思靜含笑道:“我輩修道中人,豈能為外物迷亂己心。我看這屋子挺好,怎會嫌棄。對了,這幾日你那些師兄弟都住在哪裏,是在這宅子中嗎?若是如此,我沒事之時也可以去拜訪他們。”


    楊雲鋒聞言同樣麵露笑容,道:“師叔說笑了,我這些師兄弟的確是在這宅子中,不過——”他微微一頓,陡然變色,冷道,“你是沒機會拜訪他們了!”話落屋門“嘭”的閉合上去,將陳思靜給關在裏麵了。


    陳思靜微微一怔,隨後反應過來,臉色陡然一變,立馬使出法術朝房門轟了過去。


    隻聞陣陣轟鳴聲,無數法術炸響,然而那房門竟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


    陳思靜立即意識到自己正身處一厲害法陣中,僅憑蠻力是無法破陣而出,不禁發怒,向著楊雲鋒質問道:“楊師侄,你這是作甚!”


    楊雲鋒便道:“不想做什麽,隻不過是覺得師叔在此,甚是礙事,故出此下策,讓師叔安靜待在這裏麵,以免師叔壞我宗門大事!”


    陳思靜心裏一沉,罵道:“無恥!”


    楊雲鋒聽聞陳思靜言語,臉色也變了,他道:“師叔錯了,我也不過是為自己師門效力而已,手段雖不算光明,但也談不上無恥。”又道,“何況師叔在這裏安靜待著,好好清修,不也好得很嗎。至於師叔想辦的事情,我天極宗自會幫師叔辦了,師叔不必擔心。”


    “可惡!”陳思靜終於忍不住怒吼一聲,雙手向前伸出,猛地一抓,隨後使出全身力氣,竟是欲破開虛空而去。


    誰知這法陣竟能隔絕虛空,他就是用盡全力也無力打通虛空通道,最終隻能頹然坐在地上,暗自懊惱。


    他已明白,布陣之人不論是修為還是於陣法上的造詣都遠在他之上,他再如何拚命也不可能逃出去。“守道師兄,沒想到你也來了。”他深吸口氣,抬頭說道。


    這時粗豪的聲音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印證了他的想法:“陳師弟,對不住了!我這麽做,雖然不算光明正大,到底也是為了自己的師門。你也算在修道界摸爬滾打數十年的老人了,應該知道我的苦衷,所以還希望你不要生氣,免得動了道心,遺患無窮!”話到這裏,又覺意猶未盡,便補充道,“你要是無法介懷的話,就罵我吧!嘿嘿,我這人雖然脾氣遭了點,但這麽多年來臉皮也練得足夠厚了,你那點罵語還忍得了……實在不解氣,等我把你放出來之後再當著我的麵罵我也行,當然那時候我要忍不了打你了你也不要怪我!”


    陳思靜聞言氣得胡子亂飛,開口道:“守道師兄,原以為你是嫉惡如仇的正義之士,沒想到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哼,你不過是個偽君子,小人,道貌岸然之輩,老夫,老夫真是瞎了眼!哼,栽在你手裏,算老夫技藝不精,但要老夫原諒你,休想!”


    “呔!你還真罵我啊,當我是好脾氣是不!”這下守道真人也怒了,“啪”的聲竟把屋頂拍出個大窟窿,看這樣子是要捋袖子和陳思靜硬拚了。


    楊雲鋒見狀趕忙製止道:“師叔息怒!陳師叔如此……實乃正常之舉,莫要放在心上。”


    守道真人聞言冷哼一聲,揮袖道:“誰放在心上了!楊師侄咱們走!”話落便從屋頂跳了下去,隨後便與楊雲鋒一道離去。


    陳思靜聽二人腳步聲越來越遠,不由深深吸口氣,隨後抬頭看向守道真人剛才一掌留下的窟窿,麵色一緊,猛然蹬地騰身而去向那窟窿飛了上去。


    他欲借這窟窿逃出去。


    “啊!”下一刻,他便從天空墜落下來,身上衣衫碎了大半,滿頭青絲皆成焦黑色,慘不忍睹。


    遠處守道真人突然停步,回身朝那屋子看了眼,笑道:“他還真的想從那破窟窿裏逃出來!嘿嘿,我是什麽人,怎麽會給留下這麽大破綻!”


    楊雲鋒的臉色卻不輕鬆,他道:“我們這麽做,等於說是和嶽陽城撕破臉了……如此真的值得嗎?”


    守道真人臉色微變,隨即道:“管他呢!反正是掌門師兄的意思,我們照做即可。況且就是真和嶽陽城翻臉了又能怎樣,我堂堂天極仙宗,號稱正道第一,連第二的淩雲派都幹過,又哪會怕他這不入流的嶽陽城?”話至此,忽見楊雲鋒心事重重,不由揚了下眉頭,道,“師侄,你有心事啊!”


    楊雲鋒垂下眼瞼,道:“也沒什麽……就是聖上的詔書裏明確提到我可以做這番禺縣的知縣,卻不可再在番禺施行新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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