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想想蘇攸棠每次被阿福欺負,跑來找她撒嬌的模樣,覺得沈鏡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沈鏡擔心她又繼續問下去,遂扶著她的手臂,將她送出了房門。唯恐她與蘇攸棠碰上,說了不該說的話。


    當然是擔心蘇攸棠說些不該說的話,想起那日在馬車裏說的氣話,他便覺得後悔。


    他又不是不知道蘇攸棠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萬一她真當了真,不知從何處借來一百三十兩,他到時候是放人還是不放人?


    若是兩個月前,他或許還會想一下其中的利弊,可現在,他可以很確定,自己不會放她離開。


    林氏看著眼前被關上的門,悵然的嘆了口氣。


    林氏當然也想找蘇攸棠談談他們小夫妻最近的事,可蘇攸棠總是把自己關在雜物房裏,隻有吃飯、睡覺的時候才會出來。


    再不濟也是去隔壁的吳家,若說這樣人之間沒矛盾,林氏和阿福都改自掘雙眼了。


    蘇攸棠倒不是要躲沈鏡,更不是要躲林氏。


    而是沈鏡已經不止一次在她麵前說到那一百三十兩的事了,離不離開沈家先另說,這欠了錢,吵架都沒底氣。


    於是她把自己關在雜物房就是在努力賺錢,做了一組貓咪娶親的木雕,零零總總小貓咪加起來一共二十八隻,費了不少功夫。


    第66章 那阿棠想要如何補償……


    蘇攸棠原本是想做一套老鼠娶親, 這個想法還是源於端午時林氏剪葫蘆花,讓她想起老鼠娶親的剪紙。


    便想著做一套,也許能賣個四、五十兩的, 可是可雕出一隻少一隻,蘇攸棠差點懷疑家中是不是鬧鬼了。


    就在她想著要不主動與沈鏡說說,請個道士來家裏做場法事?


    她一個現代人應該堅信自由平等、公正法製,可她一個大活人都穿書了, 產生一點點懷疑不過分吧?


    直到她看著手上剛雕出的吹嗩吶老鼠, 花貓突然蹦到桌子上, 直接將老鼠叼走。


    她才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三兩步的走到花貓窩旁, 翻過來倒過去的把消失的幾隻小老鼠都抖落了出來。


    原來不是鬧鬼, 是家裏出了個貓賊。蘇攸棠動手去搶時, 花貓喉嚨裏便發出一陣聲音, 顯然是在護食。


    即便沒有仔細看, 她也能瞧清老鼠頭上的牙印。


    這幾個賣是肯定不能賣了,隻能作廢。


    白白浪費了時間,蘇攸棠也沒了刻老鼠的心情了, 瞧著擺弄木雕花貓,頓時眸中閃過一絲亮光,直接雕花貓好了。


    貓定然更招人喜愛。


    於是便有了這麽一組貓咪娶親木雕, 等著色幹了之後再擦光,便大功告成了。


    這一套做下來耗費了四天多時間, 而兩天之後蘇攸棠便要同沈鏡一同去夏先生的山莊。


    鑑於今日已經將近傍晚,蘇攸棠便決定明日去一趟文寶閣,正好買些東西帶去。


    這去夏先生的生辰宴,她是不是也要帶份禮去?


    還真是讓人糾結的問題, 即便如此她也沒打算去問沈鏡一聲。


    沈鏡被林氏說了一通之後,依然下定決心好好與蘇攸棠談一談。


    隻是這天晚上他特意少看了半個時辰的書,就是為了能有蘇攸棠把事情說清楚。


    偏偏他走到臥房時,便見床中間的隔簾已經放了下來,沈鏡頓時神色就不太好看。


    脫了外衫便上了床,心中憋著氣的沈鏡此時也背對著蘇攸棠。


    夏天夜裏太過悶熱,便沒有放下床幔,沈鏡看著被月光照亮的屋內,想起這段日子與蘇攸棠的種種過往,心中倒也平靜了下來。


    沈鏡隻能聽到蘇攸棠淺淺的呼吸聲,於是他像往常一樣悄悄掀開隔簾。


    這幾日總是背著他睡覺的蘇攸棠這會竟然是麵對著他的,很顯然她現在睡著了。


    沈鏡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描過她的五官,忽又想起那日文嘉譽的話,蘇攸棠看著真的顯小,一點也不像已經及笄的女子。


    人都是會貪心的,沈鏡原先隻是這般看著她,連他都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手已經撫上她的臉。


    指尖順著目光的走向,從眉間劃過鼻樑來到唇間。


    許是指尖下的手感太過美好,他無意識的按了按,很軟。


    一時間忽然有些燥熱,還有口渴,喉嚨上下滾動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他控製不住地想要靠近蘇攸棠。


    然而就在一瞬間指尖傳來一陣劇痛,頓時所以的旖旎都消散的幹淨。


    此時蘇攸棠正狠狠地看著他,許是被吵醒的緣故,眼中還有些水汽,看著像一隻發怒的貓崽。


    好看歸好看,可手指真的太痛了。


    「你快鬆開,再咬下去就斷了!」


    蘇攸棠忿忿地又用力一下,才鬆嘴。


    接著沈鏡便見她翻到他身上,原先消散的旖旎氣息頓時又回來了。


    饒是沈鏡一個成年男子,麵對如此主動的蘇攸棠也有些招架不住。


    聲音裏都帶上了一絲顫抖:「你、你要做什麽?」


    然而蘇攸棠隻是越過他拿到放在一旁的帕子,然後便見她用帕子擦著伸出來的半截小舌。


    許是月色太過明亮,沈鏡瞧著那小舌由粉便成嬌艷的紅,差點沒親自給她擦。


    可是一想起來她為何擦拭舌尖,頓時臉都黑了。


    她是在嫌他手髒?


    正在氣頭上的沈鏡一把搬過蘇攸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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