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二人幾乎是一同回答。


    曲簡沉再次皺了皺眉,看著二人之間還有空位,直接插在了中間坐下。


    「你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戚歡彎唇:「我們好歹也是同校同學啊。」


    「就是,關係好也是正常的!」程煜白附和。


    曲簡沉唇角輕抿,淡淡睨了程煜白一眼,「你看起來時間很多的樣子?」


    程煜白:?


    他怎麽聽著有些不對勁?


    「這不是晚上嘛,我時間肯定多。」程煜白訕訕回答。


    曲簡沉冷聲道:「但凡你把時間花在工作上,也不至於虧了幾百萬。」


    程煜白:???


    怎麽還人身攻擊了呢?


    曲簡沉也不再理會他,轉身朝戚歡問道:「累了沒有,我送你回去。」


    戚歡早就想走了,於是忙不迭點點頭:「回去,我都困了。」


    這時,程煜白在一旁也開了口:「一起走啊。」


    曲簡沉冷淡地回:「不方便。」


    程煜白:「……」


    ***


    七月,即使是夜晚,天氣依舊悶熱難耐。


    從酒店出來,乍一離開冷氣,戚歡便感覺到了四周朝她擠壓而來的熱氣,甚至像是增加了數百倍一樣。


    「你的車在哪裏?」戚歡眯著眼睛左右看了看,依舊看不見曲簡沉的車停在什麽地方。


    曲簡沉緩步走到她旁邊,然後向左邊指了指,隨即無奈地說:「你的夜盲還是那麽嚴重。」


    戚歡毫不在意,「反正到處有路燈,又不至於什麽都看不見。」


    二人一同上了車,車內也跟著安靜下來。


    戚歡有很多話想問曲簡沉,尤其是程煜白剛才說的那件事,她朝曲簡沉的側臉悄悄撇了一眼,然後旁敲側擊地開口問:「你還記得我高二時候出過車禍的事嗎?」


    曲簡沉本來平靜的雙眸瞬間遮掩垂下,也掩住了其中的波動,「記得。」


    「我當時住院的時候,你都沒去看我。」戚歡盯著他看,似乎想從他臉上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她抿了下唇角,問道:「為什麽不來啊?」


    這個問題,她當時就想問了,可因為看不到曲簡沉所以氣得不想搭理他,又因為遲遲拉不下臉,所以便沒有問出口。


    曲簡沉眼瞼微斂,低聲說道:「你當時願意見我嗎?」


    戚歡跟著愣住,她沒想到曲簡沉會這樣回答,也有些不解:「為什麽這麽說?」


    曲簡沉側眸,神情也多了一絲自責,「如果那天早上我等你一起上學,或許你不會出車禍。」


    戚歡心尖一跳,彎眸說道:「這種事誰說得清楚,那是意外,又不是你的錯。」


    曲簡沉抿緊唇沒說話,他無法形容當時收到簡鶴英發來的信息時是什麽心情,那種慌亂到就像是失去一切的感覺,他沒辦法再體驗一遍。


    當時,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去醫院看看戚歡,確認她的狀態。


    可等他到了醫院,看著戚歡右腿打著石膏,臉上貼著繃帶,他甚至不敢進去,因為這一切都跟他有關。


    如果他再耐心一點,戚歡根本不會發生車禍。


    隨後的幾天,他每天都隻會在病房外悄悄看一眼,然後便去上學。


    而戚歡出院後一句話也不願意跟他說,甚至態度十分冷淡,也讓他更加自責。


    他本來並不覺得這世界有令他害怕的東西,可戚歡車禍後,他才察覺,他早就有了。


    曲簡沉微微抬眸,「但如果我在你身邊,我一定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戚歡也是現在才明白曲簡沉是因為自責才不敢去見她,而不是故意不去看她。


    這般一想,她眉眼一彎,心情暢快起來,「本來就是意外,你也不用自責,我現在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嘛。」


    曲簡沉無奈地笑了一聲:「你還真是樂觀。」


    戚歡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鍊,笑眯眯道:「我是看在這串手鍊的份上,聽說是費了心思才買到的,價格也肯定不便宜,真的要送給我嗎?」


    她說著,便想解開手鍊的扣子,「既然晚宴已經結束了,我還是還給你吧。」


    曲簡沉按住了她的手,語氣有些不悅:「你什麽時候跟我這麽見外了?」


    戚歡微微一怔,「可這又不是什麽便宜的禮物,我怎麽能收。」


    要不是聽程煜白說了這手鍊的來歷,說了這上麵藍鑽的價格,她可能真的隻當成一個幾萬塊錢的手鍊,但這個價格要高上百倍都不止。


    「如果你還給我,我應該會丟掉。」曲簡沉神色淡淡地開口,「畢竟我用不到。」


    戚歡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有錢是這麽浪費的嗎?」


    「你收不收?」曲簡沉直接問。


    戚歡半信半疑,有些猶豫地說:「那我收下了?你不要覺得你送了我手鍊,我就會答應這個婚約哦,我還在反對中哦。」


    曲簡沉輕笑了聲,似乎絲毫不為所動:「我也好奇你能堅持多久。」


    戚歡抿唇,嘟囔著道:「瞧不起誰呢,肯定能跟你解除婚約!」


    ***


    第二日。


    戚歡起床後照例打開手機去查看各個消息,有江又夏發來的,也有編輯和助理髮來的,還有影視公司那邊的工作人員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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