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幾個同事都好奇地看過來。


    倒是帶隊的何老師笑著擺擺手:「去吧阿芷。」


    白芷原本還有些忐忑不定,但聽何老師這麽說,就也打消了一些內心忐忑,點點頭:「麻煩帶下路。」


    他們在山腳,白芷一路走一路不動聲色地參觀,見到不少稀奇植物,都被養得很好。


    畢竟是一個人單獨過去,盡管有老師的授意,為了安全起見,白芷還是默默記下了路線。


    沒走太久,就見到一棟中式古建築,路麵也從水泥路換成了青板路和鵝卵石小徑。


    環境似乎比剛剛更清幽了,置身其中還能聞到一些花香。


    白芷跟在工作人員身後,穿過一道長長的走廊,停在一扇雙開木門外。


    工作人員示意她自己進去:「白小姐,我們先生在裏麵等您。」


    她說完便自己先行離開,隻留下白芷一個人站在門外。


    白芷眉心微蹙,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有點打退堂鼓。


    受年初那會兒裴修年的影響,她這會兒很怕一打開門,裏麵出現裴修年那張臉。


    她站在門外安靜地聽了下,裏麵並沒有任何動靜,甚至懷疑裏麵是否有人。


    白芷本想一走了之,但最後想了想,還是伸手輕輕叩了下門:「您好,請問有人嗎?」


    並沒有回應。


    是沒聽見,還是聽見了沒搭理,亦或是,根本沒有人?


    白芷決心再敲一次。


    「您好,請問是要見我嗎?」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今天是陰天,本就光線昏暗。


    走廊外麵的院子裏種了好大的一顆銀杏樹,將這一片光線擋了些,顯得更暗,又很幽深靜謐。


    十月初的山裏,空氣透著些涼意。


    白芷今日穿了件薑黃色衛衣和淺藍色牛仔長褲,也免不了因為環境帶來的恐懼而打了個冷顫。


    忽然間,就想起昨晚因為睡不著而看的那部恐怖片,更害怕了,搓了搓胳膊就要跑。


    腳下剛動,旁邊的雙木門忽地「吱」一聲打開,一道力量拽著她猛地一拉。


    「啊——」白芷嚇得大叫,下一刻,一道熟悉的氣息用來,將她的尖叫聲蓋住。


    後背抵到木門上,有些悶痛。


    白芷驚恐地睜開眼,麵前出現張熟悉的臉。


    他依舊穿著身白衣黑褲,這樣俯身湊近,額前碎發垂落,遮住劍眉一半,卻遮不住眼裏的暗湧。


    室內光線比外麵更暗,他竟連燈也不開一盞。


    就像是暗夜裏蟄伏的猛獸,他渾身都透露出一股強勢的、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而他一隻手正蓋在自己唇上,堵得人沒辦法開口,隻能發出悶哼。


    白芷掙了掙,根本抗衡不了分毫,隻有身體尚且還能扭動下。


    但下一刻,他的膝蓋頂過來分開她的腿,讓她連身體也沒辦法掙紮。


    「白芷。」他低頭湊近,呼出的熱氣刮過她耳廓,帶起一陣癢,嗓音低啞,像是刻意壓製著什麽,「等你很久了。」


    不知為什麽,聽見他的聲音,白芷心裏的恐懼消散了大半。


    隻是被他這樣捂著嘴,根本開不了口說話,讓人有點兒難受。


    白芷「唔唔」地發出聲音,表示抗議,瞪著他,示意他放開手。


    下一瞬,嘴上捂著的手果然鬆開。


    白芷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等緩過來,才有些後怕地質問:「你幹嘛,嚇死我了。」


    她嗓音本就軟糯,即使這麽質問人的語氣,也聽不出幾分語氣,反倒像是嬌嗔。


    傅玄西垂眼看著,語氣軟了些:「還跑麽?」


    「我以為是變態,你又不出聲。」白芷怨念完,又覺得這氣氛不對。


    怎麽感覺,像是還沒分開那會兒,打情罵俏似的。


    她覺得不行,自己應該凶一點,轉瞬就翻了臉:「你放開我!」


    傅玄西就這麽近距離看著。


    生動的眉眼,根本瞧不出怒氣,偏偏要裝出一副凶神惡煞憤怒至極的模樣。


    這張想念多時,卻隻在夢裏有過近距離出現的臉。


    還依舊,那麽讓人心動。


    忽然就,心平氣和。


    甚至還起了點逗弄的心思。


    「哦。」他很配合地應了聲,「放開手,還是」


    他低頭,視線下落,「腿?」


    白芷看著他忽然間變得漫不經心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被自己嚇到。


    又氣又無奈,聲音拔高:「當然是都放開!」


    「不放呢?」


    「你!」


    「看著我的眼睛。」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逼迫她跟他對視,「喜歡我麽?」


    他的雙眼是這麽熟悉,離得這麽近。


    白芷曾在無數個夜裏沉溺在這雙像深海一樣的眼睛裏,無法自拔。


    她壓下所有心底情愫,狠了心腸,冷冷道:「不喜歡。」


    「不喜歡誰?」


    「你。」


    「誰不喜歡?」


    「我。」


    「連起來,說給我聽。」


    白芷從沒想過,他會這麽逼她。


    叫她要怎麽說出口呢。


    喜歡他這件事,好像已經在年深月久的日子裏,逐漸成為了一種本能。


    一種,無法抗拒的本能。


    「說不出口?還是」他頓了下,「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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